以下文章來源於為你寫一個故事 ，作者雷斯林
文 | 為你寫一個故事（ID：raistlin2017）
01
耍流氓看起來很美，但其實對誰都不好。
前幾天網上看到一個房東訴苦。
他說自己把房子租給了一對夫妻，合同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租賃期從2017年5月到2018年5月，如果租期未到就退租，不退押金。
然後那對夫妻只租了四個月就要離開，表示想要房東退還押金，房東說找到下家就退你，找不到的話不退。
之後可能那對夫妻找不到下家，和房東又交涉無果，於是買了很多死魚，塞滿了房子的角角落落，房東表示：
直至我接到物業投訴：物業電話告知，我房子的鄰居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
於是，在保安的陪同下，我立馬趕回查房。
該情侶的做法，絕對是史上最惡毒的租客！
第一！家裡不僅養了貓，還有一大堆貓糧貓屎沒有打掃！
第二！地上用臉盆裝滿了死魚！
第三！冰箱裡，每一層都分別放了死魚！
第四！家裡裝飾用的像成人一般高的大花瓶裡大量死魚！
第五！最最最惡毒的是！天花吊頂每一個縫隙，房間角落，櫥櫃上面等等，都塞了死魚！
以上，所有有死魚的地方，都已經長毛了蛆！這就是惡臭的來源！
現在，這間房子，連阿姨都不願意打掃！冰箱沙發等快廢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太欺負人了！太惡毒了！太過分了！該情侶已經早早就聯絡不上了！現在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將心比心，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嗎？如果這種人租房租到你這！請小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不太正常！正常人真做不出來這事！求助求曝光！！！真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
（以下圖片比較噁心，慎入）
真的很惡毒。
但也有人說，如果房客不這樣惡毒，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因為我們租房，要麼是押一付二，要麼是押一付三，哪看到像這個房東這樣押三付三，而且違約了，一般只扣一個月，很少看到有房東真的把三個月押金全扣下來的。
“你根本不知道4500元，對來自窮地方，剛畢業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既然你房東耍流氓欺負我，那我就用更流氓的方式給你懟回去。什麼契約精神，什麼白紙黑字，我統統不認——誰也別覺得自己就是掌握全域性的那一個，我還可以對你掀桌子。
很多時候我們真的就是這樣，比誰更流氓一點。
最後的結果是，這個更流氓一點的租客，還得到了房東的諒解，兩人重歸於好，握手言和了。
看起來很美吧，可能有人要拍手叫好了。
但經過這樣互相耍流氓的事情以後，哪個房東還敢租房的時候只收一個月的押金，還敢把房子放心租給這兩個房客。長遠的結果只能是房東和房客雙方的隔閡更深，信任成本更高，租房更麻煩了。
這怎麼都不能算一件好事。
02
耍流氓不好，但有時候你又是真的沒辦法。
比如最近有個朋友就很慘。
他為了申請國外的大學找了一箇中介，其實之前就聽他多次抱怨過這個中介不靠譜，每次要他們提供服務的時候，中介往往大半天不回訊息，但中介如果要他配合的時候，3分鐘不在就發飆。
我說這中介顯然對你的事情不上心，趁早換一個。
但我這朋友已經交了幾萬塊錢了，他們家也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也浪費不了這些錢，如果要中介退錢，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用他的話來說，其實中介也沒提供什麼有用的服務。
就在前兩天，中介幫他填資料的時候填錯了，導致他一個很想去的學校無法申請，而且這一問題，該中介也沒有辦法解決。
中介怎麼辦的呢。
因為我那朋友比較信任中介，所以申請郵箱是中介給的，認證手機也是中介的。
於是中介鎖住了他的申請郵箱，要求他必須和該中介籤免責合同，否則就不給密碼，那合同上寫著“不追究失誤，不得以任何形式說該中介的壞話。”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現在中介說什麼他都得聽，不然拿不到郵箱，他很多申請都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可能有學生會說，這樣的事情就應該訴諸法律，確實，法律能幫你解決問題，但以前政治課上我們就學過，去打官司是解決糾紛的最後手段，原因就在於，訴訟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如果打官司的話，我來算一算。
15天后，法院調解。
30天后，雙方交證據。
60天后，開庭。
75天后，判決書。
75天，這還是對方不上訴的情況下。但真的75天以後，那些申請不但死了，估計都涼透了吧。
所以怎麼辦？
只能妥協。
我想中介也是吃準了他為了前途只能妥協，所以才敢這樣流氓吧。
其實解決方法也不是沒有。
比如朋友如果是個血性男兒，就算不出國了（其實他也有幾個自己申請的OFFER了），可以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上網曝光這家中介的名字，讓中介沒有生意可以做。
更流氓點可以找人去他們公司門口，給每個去諮詢的人發傳單，等中介給說法了再走。
當然還有更多，就不多說了，我相信你們也能想到。
但關鍵這樣做，朋友除了出了口惡氣什麼都得不到，還可能受到中介方更猛烈的報復，畢竟中介掌握了他從姓名，身份證號到家庭住址，銀行卡號，過往經歷等一切資訊。
我們都知道，耍流氓不好。
我們也知道，有時候對這種流氓，真的只能比他更流氓才能解決問題，但我們也知道，我們慫，做不來。
而且這種彼此耍流氓的過程，只會增加留學生和中介之間的信任成本，讓本來應該一起戰鬥的戰友，更多把精力放在內耗上。
這種新聞每多出一個，對留學中介整個行業，都是打擊。
03
《無間道》裡有一個名句，叫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處埋”
，說的是這個世界對好人太壞但是對壞人太好。
很多人以為這是電影裡，依然相信現實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但現實不是這樣，現實就是有許許多多比誰更流氓的事情，每天每夜都在發生。
就拿我從事的網際網路行業為例。
騰訊早期透過“微創新”，其實就是模仿其他遊戲，完成了自己的流量變現和早期資本積累。比如《QQ堂》和《泡泡堂》，比如《勁舞團》和《QQ炫舞》，遊戲的維權又是出了名的困難，所以誰也拿騰訊沒什麼辦法。其實不用多說什麼，經歷過那段時間的人，自然知道那會兒關於騰訊的種種爭議。
但透過早期模仿借鑑，中期代理遊戲，他們完成了財富積累，現在擁有強勁實力的騰訊，更多的透過收購，入股和自主創新的方式擴充自己的產品線。一方面可以規避風險，一方面也能搏一個好名聲，等於說是洗白了。
於是騰訊現在變成了我國最良心的網際網路企業之一。
也別光指責騰訊。細數國內乃至全世界，哪個大企業沒經歷過殘酷野蠻的原始資本積累，沒鑽過漏洞，耍過流氓。只不過其中有的做大以後，洗白了，不耍流氓了而已。
直到現在有不少遊戲公司還在做著把別人的遊戲，換幾個形象就拿來當自己的賣，把別人花重金做的CG，當作自己的素材來賣的事情。別人告了就賠點錢，別人沒告就繼續做。
這些公司你別看沒什麼名氣，其實賺得盆滿缽滿，口袋裡滿滿當當全是錢。
而更多哼哧哼哧搞原創，不耍流氓，不鑽空子的所謂“良心”公司，早就已經死了。
使用者是健忘的，根本沒有人在乎你的良心，除非你能把良心做成情懷，把情懷做成產品，然後再賣出去。
之前聽一個創業前輩說過一句不太政治正確的話：
“不耍流氓就把公司做起來的人，我到現在也沒見過。所以先活下來，再談良心吧。”
“不過公司做到TOP，還繼續持之以恆耍流氓的，大概只有XX一家了吧。”（怕被髮律師函，自己腦補哈。）
但就像前面，房東與房客，留學生和留學中介的故事一樣。
如果市場環境真的是這樣，會是什麼好事嗎？
顯然不會。
不過這幾年相關制度越來越完善了，希望可以越來越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