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琳娜老師的一首《夜鶯》千迴百轉,成了殿堂級的演唱家,
但在上世紀80年代卻有一位始祖級的藝術家被人們稱作東方夜鶯。
就連李谷一也對她崇拜不已,
稱自己初出茅廬的時候能為了給她拉帷幕而激動很久,她就是朱逢博。
一生演唱了八百多首歌曲,
《白毛女》
的配樂成為了流行音樂的鼻祖,
《喜兒哭爹》
的悲鳴唱腔蕩氣迴腸。
她的感情之路也成為了人人歌頌的經歷,30歲閃婚嫁給自己的老師,
在丈夫病逝後守著骨灰十餘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對這段感情如此執著?
朱逢博出生在三四十年代,父親是一名建築師。
雖在亂世,但依舊保持著良好的家風,從小便是人們眼中的大家閨秀。
為了和父親一樣成為建築師,她考上了上海同濟大學的建築系。
本以為會成為林徽因這樣的才女,沒想到命運的輪盤在這裡開始了轉動。
在學校裡,她的聲音開始展露,在宿舍中同學們讓她唱歌,歌聲在整個樓都能聽到。
全校學生都開始認為自己的母校將要出現一個歌唱家。
那時候王昆帶領的歌劇院來上海演出,朱逢博被調去給他拉大幕。
得知自己的歌聲在學校受到歡迎,自然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躲在幕後想要偷師。
王昆注意到這個女孩,在幾番交流下也被她的嗓音所鎮住,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學習唱歌。
朱逢博點了點頭,就這樣她便一直跟著王昆帶進了上海歌劇院一路演出,還去過北京表演。
原本在她看來自己是走了王昆這樣的後門,自己本身並沒有真才實學,
於是在團裡一直很自卑,直到被安排演唱了幾首歌曲之後,
聽著臺下熱烈的掌聲才漸漸拾回自信。
當時院裡想要將她當做重點培養物件,怕她因為戀愛耽誤練習,就讓她搬到女生宿舍,
完全杜絕了她和男性來往的可能。
啼笑皆非的是,她的愛情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內部消化了。
當時院裡來了一位眾星捧月的人物,施鴻鄂。
他自小出國學習音樂和美聲唱法,在國外獲得了許多大獎,
那時候美聲被稱為是高雅的藝術,因此在他28歲回國的時候也成了高雅的“白馬王子”。
自從他來院裡任教後,每次下課教室門口都被女生們圍得水洩不通。
路過的朱逢博也十分好奇,於是趁著沒人的時候想要去請教一下這位大師。
朱逢博在院裡有些名氣,但施鴻鄂卻不以為意,
雖然對她有些欣賞但依舊認為她那種唱法太土。
這讓朱逢博很不服氣,
噘著嘴嘟囔道:
“我雖然不懂你那些米米馬,嗎嗎迷的唱法,但你的那些歌我也一樣能唱。”
這下讓施鴻鄂來了興趣,在聽到對方唱了兩首後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被她樸素的嗓音所折服,兩人很自然地成了師生。
每次上課的時候朱逢博美滋滋地拿著美聲的教科書去上課,
跟著一起練習咪咪嗎,嗎嗎迷。
結果一到開始唱的時候又變成了原來的唱法,
氣得施鴻鄂每次都是充滿希望地等著他來,然後失望地讓她滾蛋。
院裡知道她在向施鴻鄂學習,並沒有阻止,反而勸她要放下面子,虛心請教。
在這樣一來一往的交流下,兩人之間升起了別樣的情愫。
當初來劇院的時候團長要求她三十歲之前不要戀愛,她答應了,也做到了。
所以一到三十歲她就立刻給施鴻鄂寫了一封信,讓他晚上在琴房等著,最後署名一個朱字。
到了晚上,兩人如約見面,
朱逢博靦腆地訴說著自己的感情,最後堅定地說:
“我決定八月一號嫁給你。”
那個年代的女孩都是被動的,等待著心儀的男孩主動告白,可她等不了,
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果然,說完後她便不敢再看對方的眼睛,低頭顫抖地哭了起來。
施鴻鄂本也在糾結要不要和對方表白,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看著面前心愛的女孩正在哭泣,他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她。
那個時候流行音樂正遭受著不一樣的眼光,
鄧麗君的歌被稱為靡靡之音,許多歌唱家都低調了很多。
兩人結婚時到場的人只有十來個,一起吃了飯,分抓了把喜糖,
就連婚房都是向院裡借的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
兩人就在這張鐵絲床上定下了一輩子的愛情。
朱逢博因為
《白毛女》
的配樂走紅,常常去各地演出,
久而久之倒了嗓子,需要做手術修復。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的唱法上的不足,於是開始真正用心學習丈夫的美聲唱法,
並且將美聲和民俗唱法完美融合,讓歌聲真正達到了巔峰。
不管是民俗歌曲還是外國歌曲都信手拈來,還常與丈夫一起同臺演出。
後來,朱逢博成立了第一家上海輕音樂團,招收熱愛流行音樂的學生。
在很多人都認為美聲才是高雅的年代,朱逢博認為只要大眾喜歡的就是好音樂。
至此,流行音樂開始真正被大眾接受並傳唱。
夫妻倆的名氣越來越大,還因影響力受到國家的補貼,猶如樂團的神鵰俠侶,
為人卻十分低調樸素,一輩子沒傳出過一件緋聞。
然而這對神仙眷侶在2008年傳來了施鴻鄂病逝的噩耗。
兩人攜手走過了大半輩子,所有的點點滴滴都習慣地對方的存在,
朱逢博無法接受,沒有將丈夫的骨灰入土為安,而是放在了生前的臥室裡。
就連每次吃飯都要先盛一碗放在他桌子上,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朱逢博的身體也出現了糖尿病等一些老年病,子女們將她搬到了自己家裡,
母親住一樓,兒女住二樓方便照顧。
在人前,她依舊得體講究,從穿著打扮到氣質都透露著她不凡的經歷和執著。
她彷彿還是那個和藹的老師,談起和丈夫過去的趣事也會咯咯直笑。
但每當回家坐到丈夫的房間,會不會想起兩人當年唱的那首《鴿子》
親愛的不管你去到什麼地方,我要像鴿子一樣飛到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