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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扒一扒這個國家最黑暗的一頁

澳大利亞有一個特殊節日~“國家道歉日”,設立於2005年。2008年,時任澳大利亞總理的陸克文,連續使用了三個“對不起”,向“

被偷走的一代

”表示歉意。他說:“對於強加給這一自豪民族和自豪文化的屈辱和衰落,我們說對不起。”

他的道歉,以及道歉背後帶給無辜人民的血淚,還要從二百多年前,這座孤立大陸的至暗時刻說起。

5月26,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扒一扒這個國家最黑暗的一頁

“白人至上”的至暗時刻

1788年,英國海軍將第一批780名白人罪犯流放到了澳洲東南部的新南威爾士州,由此開啟了對澳洲的殖民開發程序。隨著一批又一批白色人種的到來,大英帝國驕傲地向全世界宣稱~自己成為了這片大陸的主人。“豪邁”的宣言,激起了紳士們熱烈的歡呼,他們趨之若鶩地掀起了又一輪海外淘金熱潮。

然而,幾家歡樂幾家愁,這裡原本的主人,澳洲土著民族,卻對自己未來的角色感到尷尬而迷茫,他們世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已經4萬年了。

但體貼的白種紳士們“熱情而周到”,早已替土著人準備好了“恰當”的角色。大英帝國宣佈,生活於此4萬年的土著人,非法佔有了英國王室的土地。為了維護大英帝國的“合法權益”,“勇敢”計程車兵們用槍炮將土著人驅趕到了內陸荒涼地區。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並不打算放過這些從前的主人。除了槍炮,澳洲殖民者覺得還應該炮製一些“正義”的理由,於是一系列奇葩無恥的理論新鮮出爐了:

只有“白人”的澳大利亞,才是“純潔”的澳大利亞。

土著居民“低賤無知”,應該消滅。

土著人是騷擾殖民者的“強盜”。

土著人是阻擋殖民擴張的“野狗”。

(參考自:彼得·埃爾金《澳大利亞原住民》、理查德·布魯姆《澳大利亞原住民:黑人對白人統治的反應》)

硬生生將生活了4萬年的主人稱為“強盜”,紳士們可能也覺得有點難為情,

於是披著“科學”外衣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開始在澳洲流行,這個理論將土著人視為“註定滅絕的種族”,原因是:“上帝的旨意”,“適者生存”

(參考:米切爾·羅爾斯、默裡·約翰遜《澳大利亞原住民歷史詞典》)

在暴力、疾病的侵襲,土地喪失,資源枯竭的多重打擊下,土著居民人口急劇減少。1876年,最後一名純血統土著人特魯加尼尼去世,“白人至上”獲得完勝。

5月26,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扒一扒這個國家最黑暗的一頁

“被偷走的一代”

純血統的澳洲土著人沒能等來人類文明的共享盛宴,黯然退出了歷史舞臺。但一些遺留問題,又促使殖民者寫下了新的罪惡。

由於殖民人口中,男性佔了絕大多數,澳大利亞不得不面對一個嚴峻的問題:性別失調。最嚴重時,男女比例達到了驚人的9:1。為了解決社會問題,政府提供了一筆基金,鼓勵白人男性娶土著女人為妻。

其實也不用政府鼓勵,紳士們往往都不善於剋制慾望。一名神父用日記寫下了當時的情景:“

數千單身白人男性罪犯散佈各地,他們以暴力、欺騙或引誘等方式把土著女人從土著男人身邊搶出來

。”(雅伍德、諾林《澳大利亞的種族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純血統的土著人口急劇減少,但混血土著人口卻急劇增長。到上世紀初,混血人口的比例,佔到了澳洲人口的一半以上,這引起了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恐慌。

1901年《公報》鼓吹:如果混血土著問題得不到及時處理,澳大利亞將會成為一個“雜種的社會和國度”。《布里斯班工人報》說:“如果澳大利亞成為一個雜種的國度,那將因種族紛 爭而動亂不安。”

為了“改良人種”,澳大利亞制定了“土著改造計劃”,這個計劃的理論是,讓白人男性與混血女性不斷通婚,幾代以後,就能徹底清除這些人身上的土著生理特徵。為了實現這一理論,混血兒童必須被集中管理,性與婚姻必須得到控制。

於是,政府利用強制、欺騙等方法,不擇手段地將混血兒童帶離父母身邊,送到專門機構撫養。其中很多母親剛生下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永遠地分離了。

《時代》週刊曾經有這樣一個報道:62歲的羅奇,每當回憶起3歲的那一天,都覺得做了一個“噩夢”。幾名政府官員告訴他的母親,要帶小羅奇去野餐,隨後小羅奇就被送到了墨爾本的一家孤兒院。

幾天以後,看護告訴羅奇,他的父母在一場火災中被燒死了。真的嗎?誰知道呢,反正從此小羅奇再也沒有見過父母。

很多披露的資料顯示,這些集中管理的土著兒童被稱為“囚犯”,遭受虐待成了家常便飯,其中有大約1/10的女孩遭受過性虐待。而到了14歲,這些兒童就被強制從事重體力勞動。為了防止他們尋親,政府銷燬了這些兒童及其父母的全部資訊,徹底割斷了他們的土著根脈。

但是,在“白人至上”的澳洲,根本沒有這些人的立足之地。失去了土著歸屬,又不能融入白人社會的他們,成了無根的浮萍。從事最艱苦的工作,過著沒有尊嚴的生活,犯罪率居高不下,是他們真實的寫照。

歷史給了這些人一個悲哀的稱謂:“被偷走的一代”。

5月26,澳大利亞“國家道歉日”,扒一扒這個國家最黑暗的一頁

道歉需要勇氣

直到上世紀70年代,“白澳政策”才被取消,土著兒童的悲劇終於劃上了句點。然後,維權的鬥爭卻剛剛開始。

1997年,一個人權委員會發布《帶他們回家》的報告,“土著改造計劃”被徹底披露,令世人知曉。1999年,迫於壓力,澳大利亞聯邦會議透過和解議案,對土著兒童及其父母表示“

深切而誠摯的遺憾

”,卻

拒絕道歉

深切、誠摯、遺憾,卻不道歉

……,算什麼狗屁議案。

2008年陸克文先生的“對不起”,遲到了整整一百年。有人說,道歉也是一種進步。可我覺得,

真心實意的懺悔與權衡利弊的妥協,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始終記得“

議員老爺

”們欲語還休的噁心面孔:

“深切而誠摯的遺憾”

“拒絕道歉”。

什麼東西……。

不久前,當中國青年畫家用漫畫提醒澳大利亞,做人要有良知時,莫里森先生不惜花費20分鐘的寶貴時間,用來跺腳狂罵。這幅面孔,與“議員老爺”們如出一轍,一脈相承。

往事已矣,來日可追,是時候真心懺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