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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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乘風破浪的姐姐》（一），被伊能靜的不老容顏驚到了，就想回頭看看她以前演過的劇，就想起陸小曼，於是刷了一遍《人間四月天》。
說起來，徐志摩的愛情故事，應該是我最熟悉的一個八卦了。
年輕時喜歡有光環的人，故事裡四個主角，個個都有耀眼的光環，在他們各自的領域裡，都是塔尖上的人物。
現在重看這個故事，完全秉持一個吃瓜群眾的職業操守，不代入任何角色，不是任何角色的粉絲，只安安靜靜地看完演員用心演繹的一場風花雪月。
平時看劇不開彈幕，但這個劇看的人少，彈幕也比較冷清，不影響觀看，就開著了。
寥寥彈幕裡，四個主角的支持者還是壁壘分明。林徽因的粉絲和陸小曼的粉絲歷來是屬於兩個對立的陣營，張幼儀的粉絲罵徐志摩是渣男，徐志摩的粉絲讚歎他的才華。
從倫理道德的角度，徐志摩真是渣男，已經心有所屬也下定決心要離婚了還讓老婆懷了孕，懷了孕還態度惡劣地讓她打胎，就不能學學人家魯迅麼？魯迅不愛朱安，就一輩子不碰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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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人不能攻其一點不及其餘，人人都有瑕疵，徐志摩也有他的可愛之處，不然，也不能和這麼優秀的三個女人扯上關係。離婚後，張幼儀和徐志摩成了好朋友，張幼儀一直在幫助徐志摩和徐家，單從這一點來看，張幼儀就是認可徐志摩的。
劉若英扮演的張幼儀很好看。歷史上的張幼儀也絕對不醜，她有一張戴禮帽頭往前探著的照片，眼眸明澈，不動聲色裡自有幾分動人之處。
但徐志摩就是嫌棄她。愛情這個東西該怎麼說，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有了會變沒有，但沒有幾乎不可能變成有。
不愛一個人，神仙也沒有辦法做到讓他（她）愛。何況對女人很挑剔的徐志摩愛的都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才情與美貌並重的女子。
蝶變以後的張幼儀，完全可以和林陸二人比肩，她的商業頭腦和管理能力讓很多人讚歎，但徐志摩喜歡的是文學藝術上的才華，是能和他詩人的心靈產生共鳴的人。
有著茉莉芬芳能詩能文的林徽因和玫瑰一樣嬌豔善畫善舞的陸小曼才是他的心頭好。
徐志摩不愛張幼儀是事實，可他更愛林徽因還是更愛陸小曼，一直以來都有爭議。這個話題，估計吃瓜群眾再吵一百年也沒有結果。
關於愛情，我一個朋友說過一句比較有意思的話：“世間的事大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清。”
這句話也許解釋了很多我們看不明白不能理解的感情。
別人看著剪不斷理還亂，可能徐志摩自己心裡很清楚吧。這個最注重心的男人，他自己的心生出的感覺只有他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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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心”字，也很符合他們四人的關係。最安穩時，徐志摩是那心字底一彎斜月，張幼儀是左邊那心外一點，心口裡捧著的是陸小曼，心上一隅還放著林徽因。
若“心”字行動起來，變成行書，那心上的兩點就連成一體不好分割取捨了。
生命最後和陸小曼矛盾激化時，那“心”字奔跑起來，心上一點隱退，其餘兩點又粘連左右了。
徐志摩喜歡林徽因時，林還是小女孩，還沒有日後的事業成就。但徐志摩就是喜歡這一款，美麗浪漫，有性靈之美。
徐志摩曾經說張幼儀是“土包子”，相對於土，林徽因是那個時代特別洋氣的女孩。
除了穿著打扮的洋氣，更有思想行為上的洋氣。這樣解釋林徽因似乎太膚淺了，但林給人的感覺的確如此。
林徽因沒有選擇徐志摩。她有沒有愛過徐志摩不好說，這也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謎題。
但從歷史上的“爭日記”事件，少女徽因也許是動過春心的吧，雖然就漫長的一生和以後成熟的愛情來說，那一點朦朧的動心根本不算什麼。
但《人間四月天》的編劇認為，林和徐是深愛過的，因為這個該劇還遭到林徽因女兒的投訴。
近一個世紀以來，林徽因先是被神話，然後又被汙名化，也許被神話的被汙名化的林徽因都不是真實的林徽因吧。
總之，徐志摩無緣娶得林徽因。孤獨寂寞一段時間以後，徐志摩又愛上了朋友的妻子陸小曼。這一次的愛情可謂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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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曼是和林徽因完全不一樣的人。
但她們的共同點是，都擁有美貌，聰慧，兼具才情和性靈之美，是那個時代最時尚最動人的光環女子。
徐志摩是把愛情當信仰的人。
在他的感染下，陸小曼也奮不顧身離了婚。那可是九十多年以前，名媛淑女離婚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二人付出很大代價結為夫妻，新婚燕爾，也著實甜蜜了一陣子。
但甜蜜蜜的時光很快就被現實生活打敗。
陸小曼過慣了富家小姐和闊太太的日子，喜歡類似明星一樣的眾星捧月的生活。
與徐志摩結合以後，並沒有像徐志摩想象的那樣把才華轉成成就，還是像第一段婚姻裡一樣，看戲唱戲打麻將，甚至因為胃病還抽上了大煙。
徐志摩竭盡全力供養陸小曼，在三個大學任教，自己省吃儉用，對妻子極盡寬容溺愛。可陸小曼不是一般男人能養得起的女人。
壓力必然帶來衝突，這個因愛與美，自由結合的婚姻，正一步步走向泥潭，連當初極力贊同他們在一起的胡適也忍不住來勸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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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裡沒有愛是不行的，光有愛也是不行的。
徐志摩一生的追求，這個時候就看出來了。
他不願意離婚，即使二人一同走向毀滅也不願意離婚。“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他用一生去踐行這句信仰。
人生於世，能得到滿意的伴侶本來就不容易，若再要求這伴侶是真正的知己，就更難上加難。
偏偏徐志摩，就喜歡這高難度的挑戰。
隨著1931年那架飛往北平的郵政飛機失事，徐志摩的人生戛然而止。
他和三個截然不同的優秀女子之間的故事也畫上了句號。
如果那架飛機沒有失事，徐志摩的故事又將怎麼延續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