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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逝世18週年祭:你走以後,“風華絕代”這個詞寂寞了很久

顛倒眾生吹灰不費,張國榮離開的第十八年,風繼續吹——引言。

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可以一直地飛呀飛,飛得累了便在風中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他死亡的時候。

——張國榮《阿飛正傳》

張國榮逝世18週年祭:你走以後,“風華絕代”這個詞寂寞了很久

白駒過隙,歲月流逝,又是一年好景。

這一年,相伴已久的羅志祥和周揚青以一種極為慘烈的方式分了手;

這一年,阿嬌和老公離了婚。

演藝圈的大事每一年都有發生,唯有記憶中的那張永恆的面孔,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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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張國榮去世的第十八年,都說娛樂圈粉絲並不長情,但這件事放在哥哥身上卻不是很準。

在2003年張國榮去世後,越來越多的“後榮迷”開始喜歡他,每年類似“xx週年繼續寵愛張國榮”的話題都會在4月1日這天衝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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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哥哥張國榮,大家腦海裡第一個會想到的詞是什麼?是“程蝶衣”還是“風華絕代”?是《霸王別姬》還是《阿飛正傳》?這個人是一個時代的記憶,用歌聲和光影成為了一個時代的輝煌,哪怕早已逝去,卻依舊令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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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千斤重,心卻向陽生】

哥哥張國榮生前在演藝圈的人緣很好,被張國榮幫助過的演員數不勝數,大家都覺得溫柔且強大的哥哥,早年經歷卻不是那麼順利,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過往,那大概就是——腳下千斤重,心卻向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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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出生在1956年,原名張發宗,張國榮的母親潘玉瑤為他的父親張活海生下十個孩子,張國榮行十,是家裡最小的那一個。

常言道,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但張國榮作為最小的孩子,並沒享受到父母對么兒的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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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父母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父親張活海是中國香港著名的洋服裁縫大王,很多好萊塢影星都來他這裡定製服裝,所以張家的物質條件是非常可以的,古人云“食飽衣暖之時,則生淫慾之心。”不差錢的張活海,自然有了花花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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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活海經常去尖沙咀的半島酒店約美女,卻鮮少有陪伴子女的時間,張國榮到六歲還不認識自己父親,而他的母親潘玉瑤,這個深愛丈夫的女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張活海身上,查詢丈夫的行蹤,自然就忽略了對孩子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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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成名後接受採訪說過一句很令人心酸的話:“

從出生到父親去世,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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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活海除了張國榮的母親潘玉瑤外,還另有兩房姨太太,父親遊走花叢,母親不冷不熱,張國榮童年時期是怎麼過來的,可想而知。

但就是從這樣家庭氛圍中長大的張國榮,卻做到了“心卻向陽生”,認識哥哥的人,沒有說他不好的,因為年少親情的缺失,其實他很渴望來自家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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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突然的轉折,是說不盡的心酸】

張國榮13歲的時候,獨自去寄宿學校學習,父母對於他的離開,並未表示出傷感,他瀟灑地揮揮手,和過去作別,告別所有的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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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國榮在寄宿學校從不習慣到逐漸適應生活節奏,這大概是張國榮46年人生裡唯一安逸的時光,沒有悲傷,沒有忙碌,沒有誹謗,也沒有被人追逐,只是舒服的吹風,安靜的生活,有所愛,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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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寄宿學校畢業後,張國榮考進了英國利茲大學,最初的他應該是想子承父業,所以他選擇了紡織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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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轉折來得十分突然,張國榮還沒畢業,張活海的裁縫事業就遭受到了成品服裝業的衝擊,因為事業上的不順利,張活海整日借酒消愁,最後中了風,無奈之下,張國榮不得不終止學業,重返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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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因為家裡的製衣坊開展不下去,張國榮才沒有順理成章地成為裁縫,而是走了另一條他從未想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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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已久的張國榮很難再融入家庭,與家人們的格格不入讓他選擇了獨自謀生,在入影視行之前,他什麼都做過,賣服裝、打短工,生來就自帶一身“貴族氣質”的他,卻懂得市井小人物的艱辛。

1977年,20歲的張國榮正式入行,開啟了他在演藝圈無限輝煌又短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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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星光無數,只此一人風華絕代】

張國榮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做什麼都認真,做什麼都盡力做到最好,現在的娛樂圈,鮮少能見到在唱與演兩方面上,都有建樹的藝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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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80年代初的香港歌壇,是“譚張爭霸”的時代,雖然同期的優秀歌手很多,像許冠傑、徐小鳳……但他們的光芒都掩蓋在這對鋒芒畢露的“雙子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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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張國榮從寶麗多來到華星,1983年,他出了一張叫做《風繼續吹》的唱片,與唱片同名的那陣“風”,一直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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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張國榮專輯《Leslie》中的歌曲《Monica》,奠定了張國榮歌壇巨星的地位,這首歌在1999年入選了港臺“世紀十大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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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譚張之爭”,指的是校長譚詠麟與哥哥張國榮粉絲之間的爭鬥,兩位歌手其實並不怎麼看重這些,但是他們的粉絲卻很瘋狂,在那個網際網路還不怎麼發達的時代,兩人粉絲的爭鬥直接延續到了生活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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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這件事,譚詠麟和張國榮兩個人在同一年,相繼宣佈不再參與歌壇任何活動的評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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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音樂不感興趣的人,喜歡上張國榮大多是因為他的影視劇,哥哥拍過的影視作品太多了,簡單地聊幾個給我印象特別深的作品。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個驚豔眾人、至今在某論壇評分排行還是第一的《霸王別姬》,“

小樓依舊當年貌,世間已無程蝶衣

”,這句話是很多喜歡這部電影的觀眾,每年都會感慨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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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國榮遇到了程蝶衣,真的是當之無愧的“風華絕代”,他把程蝶衣演得有多傳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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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景非你莫有,此貌非你莫屬”,至今都有許多人覺得張國榮最後的死亡,是因為沉浸在程蝶衣這個角色,久久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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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都有很多人在懷念哥哥,我忘記哪一年寫的文章裡,有一條神回覆,“當張國榮唱起《當愛已成往事》,風華絕代這個詞從此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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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每每看到這句臺詞的劇照,還是會感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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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霸王別姬》,張國榮最驚豔的扮相,是他在《胭脂扣》中飾演的陳十二少,一襲長袍,俊秀得很,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他演的是個渣男,偏就讓人恨不起來,從樓梯上下來的那瞬間,真的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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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章開頭提到的那句臺詞,是《阿飛正傳》中的經典臺詞,《阿飛正傳》裡的孤獨是宿命式的孤獨,這部電影的所有演員都很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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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張國榮飾)終其一生都在尋找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或許就是像他說的那樣,他是一隻無腳鳥,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所以每個女人都只是他的過客,他不可能成為誰的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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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刻畫細膩的悲劇人物,讓人共情,看完電影,也會覺得悵然若失。

有一部電影也是我的心頭愛,但是沒辦法細講,張國榮和梁朝偉拍的《春光乍洩》,後續同題材的,只談拍攝手法,幾乎沒有作品趕得上,王家衛對光與影的掌握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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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王》、《英雄本色》、《縱橫四海》、《異度空間》、《花田喜事》……張國榮的經典之作太多了,世間星光無數,只此一人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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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

隨著時代的寬容度越來越高,網路上關於張國榮的介紹,在關係人物這一欄,終於給了他最大的尊重,實際上我已經忘了在具體哪一年,這一欄對於唐鶴德的稱呼,從摯友終於變成了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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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張國榮和唐鶴德的故事,很多人都講過了,選擇用這個小標題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這幾天《山河令》在熱播,劇裡那句“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其實也蠻適合的,但是思來想去,還是選擇用“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更能表達他們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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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

這句話是唐先生送給哥哥輓聯上的題詞,一句話是惋惜,是遺憾,也是承諾。一句重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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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相識,因不可抗拒的原因分開多年不曾聯絡,二十六歲的張國榮與二十四歲的唐鶴德在香港麗晶酒店再次相遇,他們是如何從好友變成摯友再到愛人,這個過程我們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的情深,卻讓很多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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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窺探到的所謂溫柔證據,其實不過萬分之一,在無人的角落裡,有更多浪漫秘密。”

香港狗仔跟拍張國榮,張國榮抓緊唐鶴德的手,不曾回頭,這張照片引無數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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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張國榮離開歌壇第6年,在萬千歌迷的呼喚中,他在香港紅磡體育館登臺復出,那一年的張國榮已經年近40,這個人真是“出走半生,歸來仍少年”。

張國榮的眉眼的透亮,並沒有因為沉浸娛樂圈多年而消失,再度復出的張國榮更加肆意,在演唱會尾聲的時候,他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聲稱送給多年來一直支援他的摯友與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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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張國榮與唐先生的關係,在當時一直被香港媒體攻擊,張國榮作為公眾人物,一直都是備受壓力,自己珍視的愛情不被人祝福,自己期望的母愛總是若即若離,在2002年,張國榮患上了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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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鶴德用了很多辦法想把哥哥留下,可惜人間留不住天使,天使就回去天堂了,2003年4月1日,張國榮從香港文華酒店的二十四樓一躍而下,終年46歲,從此以後風華絕代這個詞寂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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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遺書上有這樣一句話,“我一生未做壞事,為何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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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許多人的疑問,在聲色犬馬,魚龍混雜的演藝圈,像張國榮這樣對朋友真心,還願意拉後輩一把的藝人太少了。

林青霞曾說過,像張國榮這樣的好人在娛樂圈很難找到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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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友曾說過,哥哥對後輩和同輩都非常關照,我視他為偶像和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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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宏曾說過,哥哥是自己的啟蒙老師。他剛到中國香港不適應那裡的生活,哥哥對他說:你一個人從美國來誰都不認識,也沒有家人在這裡,以後在這我就是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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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玉,鐘楚紅,王祖賢,袁詠儀、梅豔芳、陳奕迅、古天樂……這些都是和哥哥談過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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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猜得到,這樣一個好人,生命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或許真的就是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吧!無論是誰,都逃不出歲月,也逃不過命中註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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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顛倒眾生,吹灰不費】

張國榮和梅豔芳共同合作歌曲《芳華絕代》的現場,至今還有人會去觀看,無他,這個現場真的“靚”,“顛倒眾生,吹灰不費”,誰又能不愛這樣的他們呢?

張國榮作為一個藝人,無疑是成功的,過了十八年還是有人記得,還是有人不忘,曾經有香港的朋友說過,不止我們這一代叫張國榮哥哥,他的爺爺也叫張國榮哥哥,這個稱呼已經超越了時間。

第十八年,願哥哥,天堂安好!

【本文主筆: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