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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天道》:丁元英求道五臺山,安的什麼心?

丁元英求法五臺山,是電視劇《天道》中的經典劇情。

他帶了二十萬現金作為見智玄大師的敲門磚,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大師若是收了錢,他就走。因為“錢能買到的東西,就不必拜佛了。”

真走了,其實對後面劇情的走向不會有什麼影響,他還是會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走,只不過“心不安”而已。

什麼計劃?殺富濟貧。透過一些或明或暗的手段,把音響市場的幾個老大搞垮,從而讓一個貧困村的音響品牌走向市場,讓村民脫貧。

既為了心中的濟世情懷,也為博美人(芮小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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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做好了決定,也在實行。但從過往的經歷和領悟中,他懂得了一些大道理,又讓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這個道理,就寫在贈給智玄大師的一首詞上。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經。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註定?袈裟本無清淨,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鍾,都是痴人說夢。

意思是修行何必出家,紅塵世俗一樣練心,你們當和尚的,太執著了,跑到這寺院裡來晨鐘暮鼓,也不過是痴人說夢。

聽起來夠狂!但丁元英不是中二的學生,吃的沒事幹跑來和佛教叫板。

他讀過佛經,很確定自己所悟的道理是對的,出家求取真經和在家紅塵自度沒什麼不同。

既然不同,那為什麼要出家呢?他想不通。所以作了一首詞拋磚引玉,希望能在智玄大師這裡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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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丁雲英信佛,他是想透過這個問題,解開心中迷思。

因為一切相通。出家和在家,出世和入世,吃得好和不好,情慾和理智,孝順與忤逆,富貴和貧窮……

只要知道其中一個對立面的差別,就知道了所有對立面的差別。

懂得了差別就能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心就安了。

如果眾生平等,那殺富濟貧還有什麼意義?

他參過這個問題,從錦衣玉食的生活中脫離出來,來到一個小縣城租了個老小區房天天吃豆漿油條,吃泡麵。

這個禪,參枯了。飲食好他吃得,不好也吃得。心還是混沌,還是不安。

於是朝訪五臺山,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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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玄大師看完丁元英的詞後,沒有生氣,而是反問道:““敢問施主什麼是真經?修行不取真經又修什麼呢?”

丁元英於是說了一番自己對佛法的見解。智玄大師聽完,給了很高的評價:“施主已經踩到得道的門檻了,離得道只差一步。”

但同時接著說:

“進則淨土,退則凡塵,只是這一步難如登天。”

那丁元英差在哪一步呢?其實不用看他對佛法的見解,從他寫的詞裡就可以看出來。

他悟到了一切無差別,就認為一切無意義,走向了消極的一面,退了。

如果進一步,突破這個障礙,明白正是無差別,所以可以更自在,就是淨土了。

就像去到一個地方,開車去和騎車去都一樣,那不是意味著多一種選擇嗎?怎麼反而覺得選擇沒有意義,而不知道應該開車還是騎車呢?

說明丁元英悟在理上,而不是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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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智玄大師的話,丁元英說:“承蒙大師開示,慚愧!慚愧!佛門講一個‘緣’字,我與佛的緣站到門檻就算緣盡了,不進不出,亦邪亦正。與基督而言我進不得窄門,與佛而言我不可得道。我是幾等的貨色大師已從那首詞裡看得明白,裝了斯文,露了痞性,滿紙一個‘嗔’字。今天來到佛門淨地拜見大師,只為討得一個心安。”

他說的這一段,就落了俗套。智玄大師說他差一步,他以為是讓自己出家修道,趕忙推辭。

嘴上說是不進不出,亦邪亦正,但實際上,是卡在進與出,正與邪之間,左右為難,做什麼心都不安。

無非,還是不捨。這個已踏在悟道門檻上的人,還有最後的紅塵因緣未了,最後的執著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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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個小僧人來說,茶煮好了。幾個人就出了“明心閣”,到了“茗香閣”。這個細節有玄機,暗指丁元英錯過了明心的機會,接下來的心安,就只是一杯茶了,香歸香,但終歸還是要苦的。

這也為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到了茗香閣,智玄大師把丁元英那首詞的上闋改了一改回贈:

悟道方知天命修行務取真經一生一滅一枯榮皆有因緣註定

丁元英原本的詞是很喪的,這一改,立刻生機勃勃。

別在選擇中猶豫彷徨,修行不在於選擇什麼,在於走下去。

最後得到真經,那就是真經;得到的是假經,那也能立刻知道什麼是真經。

一開始就認真假,那都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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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玄大師解釋完後,又補了一段很值得玩味的話:“貧僧與施主的一闋之緣今日圓了上闋,貧僧九字不實之處還望施主修正。下闋貧僧不改了,留半闋緣待續,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闋了,如蒙不棄,可帶著改過的下闋再來圓續半闋之緣。”

丁元英說:“承蒙大師不棄,一定。”

這後半闋是:

袈裟本無清淨,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鍾,都是痴人說夢。

離開五臺山後,發生了很多事。在電視劇的最後,丁元英悲欣交集地離開了古城。悲痛於失去了愛人,欣慰於所謀已成。

應該就是帶著這首下闋去找智玄大師了。也不用改字,袈裟一披就改好了。這幾乎是丁元英唯一的歸宿, 塵世的緣,已斷;塵世的夢,已醒,最後的一點念想,散為浮雲,心裡迴盪的只有那幽幽不息的鐘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