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季羨林在北大的家中
陳寅恪，一位極負盛名的國學大師；季羨林，一位學貫中西的學界泰斗。在歷史上，二人著作等身，學術成就斐然，特別是一絲不苟的學風，誠懇育人的態度都給後世留下不少佳話。本文所述的，僅是他們師德傳承中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這小事即使放在今天來看，也依然令人感慨萬千。
1930年高中畢業後，季羨林來到北京上學，作為就讀於清華的學生，他得以旁聽陳寅恪講課，併成為陳的弟子。據季羨林回憶，他初到清華時，除了上課以外，同陳師的接觸並不多。“我沒到他家去過一次。有時候，在校內林蔭道上，在熙往攘來的學生之流中，會見到陳師去上課。”
以陳寅恪當時的聲望，生活應該過得很光鮮，很多事完全不必自己料理。但季羨林卻發現，自己的老師同當時清華留洋歸來的大多數西裝革履、發光鑑人的教授，迥乎不同，他“身著長袍，樸素無華，肘下夾著一個布包，裡面裝滿了講課時用的書籍和資料。
不認識他的人，恐怕大都把他看成是琉璃廠某一個書店的到清華來送書的老闆
，絕不會知道，他就是名揚海內外的大學者。”
陳寅恪
這對當時年輕的季羨林產生極大的衝擊，以至於他在晚年回憶說：“他在這一方面給我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印象，令我受益無窮。”
這種印象具體是什麼呢？身為局外人，很多人只能粗粗體會，但季羨林在陳寅恪的言傳身教下，卻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多年後，季羨林已經成為著名的學界泰斗，北京大學的副校長，但人們彷彿在他身上看到陳寅恪的影子。他的弟子錢文忠教授曾撰文回憶說：“
季先生穿著極其地樸素，經常會被人看成是學校裡的老工人。
不止一次，季先生會被來報到的新學生叫住，替他們看行李。季先生每次都原地不動地替他們看守行李，有時候會一看兩小時。”就連對待普通的司機也是如此。北大司機班的司機告訴錢文忠，他們接送的大人物，幾乎都是不怎麼和他們說話，到了家也是自顧自地走了，“只有季先生下了車道謝不說，還要站在門口目送車子駛遠。”
人們常說，“師恩難忘”，其實伴隨“師恩”一起令人難忘的還有“師德”。陳寅恪以自己的一言一行，給季羨林留下畢生難忘的印象——身為一位老師，不僅有豐富的學識，更有平實處事的作風。這種作風不為金錢所奴役，不為虛名所困擾，堂堂正正，誠誠懇懇。這種作風在當今的社會，更顯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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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文史實驗室 獲取過往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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