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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語》裡的風雅香氣(上)

明看韓,唐看日,雖是調侃打趣的話,卻不無幾分道理。

明朝時,朝鮮為大明藩屬,兩地邦交非常密切,不僅在經濟上有著十分頻繁的貿易,還一起打贏了霸主豐臣秀吉,葬送了日本戰國時代冉冉升起的無數將星。清軍入關後,明皇后裔分東、南逃遁。難逃地進入緬甸、寮國,大多被清軍絞殺殆盡。東逃的進入朝鮮,被一直奉大明為正朔的李氏保了下來。所以直到現今,仍能在韓國看見大量的明式風格的建築物、文化習慣、衣冠樣式遺存。

唐朝時,萬邦來朝,日本更是舉國之力派出無數“遣唐使”,學習了唐朝鼎盛時期的諸多文化。別的不說,就說現在的京都,古稱“平安京”的舊首都,就曾自稱“洛陽”,是一比一複製了長安城的“小長安”,是現存的研究唐式建築的活樣板。當時,在日本學習的唐朝諸多文化之中,便有咱們今天的主角——香。

《源氏物語》裡的風雅香氣(上)

公元753年,鑑真到達日本,隨他一起到達的,還有許多香木、香料與草藥。在當時的中國,認為由各種草木調整而成的香具有神奇的力量,鑑真從善如流,以香事佛,把香文化真正傳入了日本。

三百年後的平安朝,局勢安穩,財源廣進。在優渥的生活與豐富的審美之下,貴族們用盡了力氣,去不停地享受生之美好。光華璀璨的賀茂祭、奪天之功的東福寺、狂飲爛醉的棲霞觀,風流人、名勝景,真是一副盛世好光景。

《源氏物語》裡的風雅香氣(上)

香道也在此刻,與其他所有代表著“風雅”的事物一起發展了起來。薰香成為了貴族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們隨著季節的變化,會使用不同的薰香,來闡述一種“物哀”之美。比較獨特的是,他們的用香方式是“煉香”,即將磨成粉末的香材,配以蜂蜜、梅肉、甘葛等保香、留香之物一同混合調配,製成大粒的香丸,不用時藏在衣間,要用時便用“隔火薰香”的法子慢慢加熱香丸。

在此基礎上,平安朝出現了六大薰香。它們是在沉香、丁子、貝香、薰香、麝香和白檀的基礎上,新增不同香料,從而形成的六種薰香。這其中充滿了奇思妙想,而當點燃它們時,又覺得優雅非凡。

《源氏物語》裡的風雅香氣(上)

這烈火烹油一般的美好,都被一雙眼睛默默觀察著。公元1004年,寡居十年的紫式部以自己的所見所聞的貴族生活為素材,開始創作日本文學的天花板《源氏物語》。

《源氏物語》講述了桐壺帝的皇子光源氏一生情愛的故事。他12歲娶葵姬為妻,不久便婚後出軌,追求女御藤壺,亂倫生下冷泉帝。光源氏繼續到處尋花問柳,求愛空蟬,尋歡嬸母六條妃,還同時輾轉在花散裡、未摘花等女子之間。書中細節不再贅述,總之,光源氏最後也因自己的荒淫遭到了報應,體會了自己髮妻出軌的悲涼。

《源氏物語》裡的風雅香氣(上)

在光源氏一生中最為鼎盛的時候,為了替女兒成人禮上所要用的薰香,光源氏把珍貴的香料分送給了自己的親戚以及紅顏知己們,請他們每人調配兩種香劑。他宣佈,將以香氣的濃淡來比拼勝負。

眾美女聽了這話,好勝心起,各自施展自己的才華與手藝,調配出了種種名香。她們希望用這香勝過其他美人,獨得光源氏的愛情。這一比試,直接催生了《源氏物語》裡的名篇“競香”。

整篇以香喻人,以人添香,不僅詳細介紹了各種香的做法和效果,還以此暗示了各位美人的性格和最後的結局。讀來精彩紛呈,饒有趣味。

篇幅有限,究竟是何種香,何種美人,便待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