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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兜兜轉轉又遇到,只是不再是曾經的彼此

1

這天,鍾晴洗漱好,正準備休息時,接到了唐昀的電話。

這些年,他的號碼一直沒有變過,鍾晴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她的原因。

鍾晴沒有刻意刪過唐昀的聯絡方式,只是後來換了手機,也沒有存進聯絡人中。

曾經鍾晴對這個號碼爛熟於心,這些年刻意地不再去想起,當電話中再出現這個號碼時,這種熟悉感,仍撲面而來。剛看到開頭的幾個數字,腦海中自動地浮現出整串號碼。

只是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

哦,這是他的號碼!

猶豫了一會兒,才深吸口氣,接了電話。

“喂!”不大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尤其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有些空洞。

那邊似乎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睡了嗎?有沒有打擾到你?”口氣有些小心翼翼。

“沒有,還沒睡!”鍾晴如實相告,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邊又沒有聲音了。

房間很靜,那邊也很靜,靜得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鍾晴先走到陽臺,那兒還可以聽到這個熱鬧的城市白天留下來的餘音。

他們兩人似乎不太適合共處在太過安靜的環境,這讓鍾晴想要逃離。

“是有什麼事嗎?”鍾晴先問出口。

“也沒什麼事?只是馬上要到我生日了,我想,”似乎猶豫了一下,“到時我們一起出來吃頓飯,可以嗎?”

唐昀的生日嗎?

是的,聖誕前夕。馬上要聖誕節了!

鍾晴結束通話電話,好像才模模糊糊地記起,她答應了。

提起唐昀的生日,鍾晴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年那天。

後來每每憶起,她總會想,如果那時沒有遇見宋逸會是怎樣。

但是,漸漸地,她也明白,如果那時不是宋逸,也會有李逸,張逸,其他的人。可能她是幸運的,相較於別人,她遇到的是宋逸。

(29)兜兜轉轉又遇到,只是不再是曾經的彼此

2

聖誕節前夕,城市處處都裝扮得很是隆重,很多商場、許多店鋪都提前佈置上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到處都瀰漫著節日的氛圍。

唐昀生日這天,他打電話過來,說要過來接,鍾晴婉拒了。

現在鍾晴對唐昀的心情很複雜,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很想過去的一切都隨風而逝,

或者什麼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們就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他一直當她是妹妹,她也總是拿他當哥哥,然後忽然之間他們就長大了,到了如今這般模樣。

然後各自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各自結婚生子,都有幸福美滿的生活。

如果是這樣,該多好啊!他們也不至於處在這樣不尷不尬的位置,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純粹。

到了餐廳,鍾晴坐下後,拿出她千挑萬選的禮物,推到唐昀面前,並送上祝福。

“是什麼呀?包裝得這麼精緻!”唐昀眼中有期盼。

“你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鍾晴笑容可掬。

唐昀開啟包裝精美的禮盒,裡面是一個漂亮的掛件。

“很喜歡!謝謝你!”唐昀收下禮物,要來摸鐘晴的頭,她似不經意地避開了。

“你喜歡就好!”然後轉移話題。

“今天吃什麼呀……”

這個禮物是鍾晴送給唐昀最費心思的一個,不是因為要來來回回地猜他會不會喜歡,而是僅僅要反反覆覆地琢磨一個最合適的不容易引起誤會的禮物。

從前,鍾晴送他禮物從來不需要太耗腦力,因為她總能第一時間想到,他需要什麼,對於他的喜好,她也如數家珍。

而於今,對於她,好像只需要送一個合適的禮物就好,其他的,也不是她能做和應該做的。

這個禮物也是她送給他最貴的那個,至於從前考慮的心意,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

(29)兜兜轉轉又遇到,只是不再是曾經的彼此

3

上次見面時,唐昀說過,他在老家省城的一家醫院,這次臨時到這邊交流學習。

“畢業之後,這麼多年,一直在那邊?”吃飯的間隙,鍾晴沒話找話地問。

“什麼這麼多年?就兩年……”唐昀話還沒說完,就生生頓住了。

“哦……大學畢業之後,我去國外又讀了五年。”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苦笑一聲,繼而緩緩說道。

“不愧是學霸哥哥,就是厲害,我聽說國外的研究生很難讀的!”鍾晴為掩飾尷尬,語氣有些誇張。

然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低頭吃飯,餐桌氣氛有點僵。

“鍾晴,這麼些年,你真的一點都沒留意過我的訊息嗎?”唐昀仍低著頭,用餐具動著面前的食物,只是語氣有些沉。

鍾晴拿餐巾紙的手一頓,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開始的時候,仍會悄悄地留意,後來……後來並不再去刻意地打探了。”鍾晴笑著對唐昀說。

唐昀的語氣卻有些低,像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剛到國外時,想著跟你聯絡,那時課業也忙,生活各方面都要適應,總想著等忙過這陣再聯絡你,最後終於撥通了你的號碼,卻已經是空號了……那幾年,也回來找過你,但你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現在不是找到了!”鍾晴刻意對唐昀笑得燦爛,“不是說地球是圓的嗎?兜兜轉轉總能遇到,我們現在就又遇到了呀!”

“誒,對了,哥,你這麼大年紀,還不打算結婚啊?”鍾晴趕緊丟擲個問題。

“什麼叫這麼大年紀?再說男人三十一枝花,我這是標準的黃金單身漢,好不好!”唐昀也被她逗笑了。

“好好好,鑽石王老五,那我什麼時候能有嫂子呀?”鍾晴一臉嬉皮笑臉。

唐昀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低低地說了句。

“應該快了!”

“好啊!到時候,我得找她要個大大的紅包!”鍾晴笑得見牙不見眼。

……

飯後,唐昀送鍾晴到小區門口。

鍾晴看著他的車離開,才收了收臉上有些僵的笑。

這或許是他們目前最合適的相處方式,她以後就是他面前沒心沒肺的妹妹。

既然無法避開,那就這樣相處,總有一天,他們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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