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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看過電影《金剛》的人,大概都會被那個身形巨大,時而狂暴、時而溫柔的動物所吸引。那個站在帝國大廈,保護著心愛姑娘的“金剛”,他的故鄉就是盧安達。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金剛——俗名山地大猩猩或者銀背大猩猩,世上僅存的所有山地大猩猩都住在盧安達、烏干達和剛果三國交界處一個不大的活動區內,分組群居。不同於常見的黑猩猩,山地大猩猩的體型最高可達2米,體重可達200公斤以上,是靈長類動物中DNA排序跟人類最接近的動物之一。由於偷獵、戰爭、病毒、亂砍亂伐使山地大猩猩的生存空間一再被擠壓。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中處於極危狀態,被評為全球十大最瀕危稀有動物之一,數量比大熊貓還要少。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在盧安達工作的科學家選出八個群體作為“適應性群體”,意為人們可以探訪。每個旅遊者必須購買許可證,雖然價格很高(1500美金一小時),而且價格持續上漲,但總要排隊等候一段日子,我的許可證是提前一年預定的。而盧安達人只需要花10美元買證,卻幾乎沒人去看,大多數盧安達人還有更需要花錢的地方。

說到大金剛,必須向大家介紹一個人,研究盧安達山地大猩猩的靈長目專家戴安弗賽。其著作《迷霧叢林》和以此改編的電影引起全世界來關注這些大猩猩,她自己也成為了名人。在維龍加山區的18年中,戴安長期與哈比亞利馬納政權激烈衝突。“阿卡祖”小集團權勢人物參與偷獵大猩猩,她則不屈不撓堅持鬥爭。她同幾十頭大猩猩建立了親密關係,她一度甚至認為大猩猩的性命比人類的性命更加珍貴。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為了實現她的唯一目標——保護瀕臨絕種的山地大猩猩,戴安曾開槍射殺她的敵人,綁架他們的孩子,用鞭子抽他們的生殖器,把猩猩糞便抹在他們的身上,殺掉他們的牛,燒掉他們的房子,甚至送他們坐牢。”她的傳記作家寫道,“凡是敢威脅她那些大猩猩的人,甚至質疑她做法的人都會惹怒她,簡直難以想象她那種歹毒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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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年底某個夜晚,有人闖進戴安的小木屋砍下了她的頭。一些朋友大為震驚,但並不感到奇怪。遵照其遺願,她被安葬在卡里辛比火山一個鄉間墓地,同她親自下葬的15只心愛大猩猩安眠一處,這些猩猩大多數死於偷獵者設下的陷阱。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戴安去世後數年間,許多志願者絡繹不絕地加入她的研究中心,他們同樣與政府發生衝突。1990年底,卡加梅帶領幾千名起義軍突然入侵維龍加大猩猩分佈區。盧安達政府軍不斷轟炸游擊隊陣地,研究中心被迫關閉。

此後一年半中,大猩猩和游擊隊在維龍加共同躲避轟炸追捕,共生共存。內戰結束後,研究中心重新開放。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我始終在琢磨,如果說當時是100萬山地大猩猩被屠殺,那麼國際社會在大屠殺期間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為了找到八個“適應性群體”之一(八個大猩猩家族),與我同行的遊客大多等候了幾個月以上,因此極度興奮、滿懷期待。這些動物的確頗能吸引人類的欣賞力。我去的那天,頭夜下榻在MOUTAIN GORILLA VIEW LODGE,次日一大早起床,沿著新修的柏油馬路驅車到基尼吉的大本營,我看到來自十幾個國家、專程來探訪大猩猩的觀光客,這裡每天只允許56人進山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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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工作人員將八個大猩猩家族按照它們的脾氣秉性和所在位置攀登的難易程度分為三種路線:簡單路線,中等難度路線及超高難度路線。由於常年健身並且熱情高漲,我選擇了中等難度路線,我將拜訪的大猩猩家族盧安達名NTAMBARA,英文名叫FIGHTING,中文意為戰鬥家族,它們脾氣暴躁,好勇善戰。(艾瑪我太有學問了)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和我同分到一組的五名成員分別來自美國,澳大利亞,德國和加拿大,每個人都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我們七個人一組配一名嚮導,一名手持砍刀開路的探路者,幾名持槍的保衛和幾個打前哨的工作人員,除此之外我還僱了兩名挑夫以便幫助我負重前行,我這一行為立刻遭到了其他幾位同行者的鄙視,他們認為我弱小無能,無法獨立爬上維龍加火山,但是剛爬了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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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之前,嚮導一再強調注意事項:不要與大猩猩對視,如果大猩猩朝你走過來,請緩緩低頭並蹲下;不要跑,永遠不要奢望你會比大猩猩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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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花了兩三個小時爬山,這山不僅幾乎垂直,而且植被過剩,嚮導不得不用大砍刀披荊斬棘。由於剛下完雨,山路溼滑泥濘,一腳下去淤泥可以沒過膝蓋,完全無法自拔。山上空氣稀薄缺氧,好幾個人時不時停步大口喘氣。這些還不算什麼,最嚴重的是山上的樹葉像刀鋒一樣銳利,只要稍微一碰,身上就疼的要命,這才是中等難度路線,我無法想象超高難度路線到底要怎樣上山。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我的兩個挑夫左右兩邊盡責的架著我,幫我擋開可怕的樹葉,當我的腿陷入淤泥中,他們輕而易舉的把我提起來,因此爬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平步青雲。而那幾個鄙視我的歐美人,已經摔的面目全非,渾身是泥,很不好意思的向我借走一個挑夫。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最後我們踉踉蹌蹌來到一小片稍微乾爽的區域,挑夫不再隨我繼續前行,他們留下來看包,我只能和其他幾位團友繼續爬行,爬著爬著,聽到了咀嚼的聲音,扒開樹葉,一隻巨大的雄猩猩(就是我們通常說的銀背大猩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離我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它實在是太巨大了,我需要仰視才能看到坐在地上的它的威武的臉龐。瞬間我慫了,想上廁所的那種慫。沒有了挑夫,我的腿居然在顫抖。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還好向導沒有拋棄弱小的我,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到一邊,並示意我繼續前行,在不遠處,戰鬥家族的另外兩頭雌猩猩,三個半成年猩猩也在樹林裡進食。嚮導嚴格執行紀律,只讓觀看一小時。

我在森林裡碰到了銀背大猩猩

大猩猩是熟悉人類的野獸,我們找到的那群對來客毫不在意。我們剛到時,他們抬頭看看,認定我們只不過是另一群路過的靈長目動物,就恢復了倦怠的常態。他們互相爬到對方身上,整理毛髮,摘樹葉咀嚼。好像為了證實此次經歷的真實性,一時間只聽見按相機快門的聲音。

一小時時間瞬間即逝,我吃力的挪過兩三百米的泥沼才走到開闊乾地,找到了我的挑夫,雖然在金剛面前我是個慫包,但是下山的我像個勝利的英雄,我終於見到了我心愛的大金剛,電影果然都是真的,我又可以吹好幾年的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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