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文化」史保金丨黃華山與趙王胡服騎射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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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保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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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歷史傳說談點看法。即趙武靈王在林州（原林縣，下文統稱林縣）黃華山推行胡服騎射，該舉措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改革，曾經極大地提高了戰國時代的趙國戰鬥能力，書寫了輝煌的史實，也成為當初改革開放的史鑑之一，現在也為我們許多林縣人所津津樂道。

現有文獻最早提出該觀點的，當出自1932年（中華民國21年）的《重修林縣誌》。儘管該志出版編輯者稱：附會者、牽涉者、誕妄者、廣泛者、無關者等五不書，但是此條列為大事表第一條，值得商榷。該書且引《史記·趙世家》為證：“趙武靈王十九年，登黃華之上，招樓緩、肥義，謀胡服，習騎射。”僅此一句話，是不可以確認這裡所說的黃華就是林縣的黃華山的。考古學上所謂的孤證不立即是也，法律界也持有此類觀點。

經查資料：趙武靈王（公元前344年—前295年），嬴姓趙氏，名雍，戰國時期趙國第六代君主，政治家、改革家。生於趙國都城邯鄲，15歲繼位，是為公元前328年。當時趙國軍事力量不強，頗受中原大國欺侮，林胡、匈奴等遊牧民族不時騷擾，內境的中山國也時常進犯。趙武靈王二十四年（前

2）頒佈命令，實行胡服騎射，改革軍事裝備和作戰方法，增強了軍事力量，並親率將士出戰，陸續攻滅中山國、林胡、樓煩等國，國勢大盛。然後攻擊匈奴，佔領今內蒙古南部黃河兩岸之地，建立雲中、九原兩郡。戰國晚期趙國成為實力僅次於秦、齊的軍事強國。

史書《資治通鑑》有這樣記載：“趙武靈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至代，北至無窮，西至河，登黃華之上。與肥義謀胡服騎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賢者察焉。雖驅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遂胡服。”詞語解釋：北略：向北攻佔。中山之地：中山國的土地，今河北定縣一帶。房子：古地名，今河北臨城。代：古地名，代郡，今山西大同一帶。無窮：自代郡上出塞外，大漠數千裡，故稱無窮。河：黃河。

這一段話，邏輯上是成立的：

1。這些地方即現在山西、河北、陝西北部一帶及內蒙古南部，地理上是連貫的。而且趙武靈王的主要業績也是在這些地方實現的。在胡地推行學習胡人的風俗是再合理不過了，現場辦公，就地解決問題。

2。分析客觀因素：古人之四瀆江、淮、濟、河分別為今天的長江、淮河、濟河與黃河。河不是任意的河，就是黃河。最不可能的事實是過了河套的黃河，又來到千里之外的林縣登黃華山。且不說古代交通不便，即是交通便利的今天也未必如此。

3。趙武靈王所倚重之人肥義、樓緩等均為當時的少數民族胡人等，在他們的地盤推行他們熟悉的政策，何等方便？當時的國都邯鄲是反對胡服騎射的大本營，林縣離邯鄲不遠，難道趙武靈王願意棄易就難？

因此，彼黃華非此黃華也。內蒙河套地區也有所謂的胡服騎射處，當是比較接近歷史事實。就這一點說，內蒙古的月亮也許比林縣的圓。特別喜歡林縣有歷史閃光點的人可能會覺得不舒服的，認為我是胳膊肘子往外撇。

還有一種說法，戰國時趙國曾三遷其都，其第二次是在林縣，且以在桂園東區施工時挖出的大量戰國時期青銅器為證據。筆者雖沒有見到國家級權威認可的資訊，還是認為這種說法應該成立。但是，即使戰國趙都曾在林縣，關鍵是胡服騎射是在何時？是誰推行？在林縣的可能性有多大？史料明確記載趙武靈王出生和主要的活動都在邯鄲，戰場都在邯鄲北面，他不可能再回到一個廢棄的都城來辦公吧。我們絕不能信奉戈陪爾的理論，以為說多了就成了事實和真理。若趙武靈王在世，恐怕只會哈哈大笑了。

—— The End ——

史保金

五六十年代的農民兼學生，七十年代的學生加赤腳醫生，八十年代以後的大學生（中專）及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