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回首——照片
衣櫃裡滿滿都是書，我又折騰了一遍。
這些書從床櫃到衣櫃，終於擺到了書架上。
原因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未在家裡久住過。
折騰的時候，巧得很，一張照片從某本書裡掉了出來。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我已不太清楚，他的近況。
QQ列表、微信列表都有他的好友，好像一直都在，卻又好像從未發過資訊，聊過什麼。
零散的信件裡，還看到了他醜醜的字。轉眼10年，不知道他的字有沒有長進。
挺意外的，我還有他的照片。
挺意外的，我還有他的信件。
挺意外的，我還有他的訊息。
好像是去年，我整整撕了一袋信紙。
上學時，好像並不是我記憶裡的，自己有多麼認真努力，廢寢忘食、懸樑刺股；上課還有時間寫小紙條！這是我嗎？自認為品學兼優的乖乖女。
可能我的叛逆偽裝得，都把自己騙過去了。
元寶說，我一定會後悔。這都是青春的記憶。
我以為我已經把青春的證據銷燬，哪知還有漏網之魚。
常常隨手把東西夾在書裡的習慣，拯救了這幾張薄薄的紙。
只是看了個開頭兒和結尾，我就知道了，這封信，我沒有讀過。
可能當時就想快刀斬斷一切。
確實是天真又無情。
而很多事兒，就怕有人煽風點火，再加上錯覺。
其實，很多事不是事兒。
只是我們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好好解釋。
錯過了，就再難張口。
很多事，衝動做下空餘悔。
我之後的動作細緻了些。
竟然發現了好些照片，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個情況。
有證件照，有藝術照，有合影——合影裡沒有我，可能當時大家送照片留作紀念。
我想肯定，我沒有——我一直不太喜歡拍照。
但記憶中隱約，我特意為此拍了藝術照——那時，那個胖妞呀！
好在現在完全找不到那時的照片了，掩耳盜鈴吧！
看著照片上的人，他們的名字就在嘴邊，怎麼也想不起來。
卻記得他們說話的樣子，笑起來的感覺。
教學樓下的松柏，在風吹過來的時候，松針會在風中舞動，但主幹穩穩的。
記憶中的細枝末節不在了，但是我知道很多人真實存在。
夏天的風，很熱，很乾，吹過來夾雜著高溫。
風無孔不入，夏天被它帶到每一個角落。
空氣、土地、植物、建築……一切的一切都很燥。
那個智慧手機沒有普遍的年代，所幸一張張青春的臉定格在照片上，沒有完全消散在記憶裡。
過去的那個自己，從曾經裡，郵寄給當前的我。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拍照，並擅長拍照。
自拍、美顏、修圖等等，小哥哥們的技術都厲害著呢！滿屏都是資訊化的帥哥，我自愧不如！
雖然拍的照片越來越多，面貌修得越來越美，可是人們不再像是以前用膠捲拍照那樣鄭重而又有儀式感。
每張都精彩，每張都會被沖洗出來。
如今，相片多到經常手機裡的記憶體不夠了；電子產品裡，有用一個一個地點命名建立的相簿；人們會精心打理的朋友圈，精心製作的短影片……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科技帶來了很多很多便捷和精彩。
但我仍然特別喜歡衝
洗出來的照片，像是一張張明信片。
——過去的那個自己，從曾經裡，郵寄給當前的我。
特別特別喜歡那些老照片。
我看過祖輩、父輩的照片。
最初，只是簡單的黑白畫面。
女孩子們編著烏黑的雙髮辮，男孩子們身姿挺拔。
那個時代的青年們，眼睛裡有著別樣的光彩。
時間的推移，照片上的人變得成熟，衣著服飾也隨著發生了變化，不變的是步調的一致——女士們同樣的燙髮，男士們同樣的白襯衫。
而我則好像透過照片，親眼見證了那個真誠、直白的年代。
每一張照片上的主人公，都笑得特別的燦爛。
每一張照片上都是最動人的笑臉，彷彿留下的都是最歡樂的時刻。
意外的驚喜——我竟然發現了一套彩色的閨蜜泳裝照。
熱烈的顏色，好像帶著熱烈的海風吹過來。
那個年代比我想象中的熱情大膽得，多得多得多。
當然，如果說照片把最大的善意給了長輩們——記錄他們年輕帥氣靚麗的青春、成熟穩重的青年，
那麼它就把最大的“惡意”留給了當年“少不更事”的我和很多個像我這樣的“我們”。
胖成一坨肉，攤成一肉餅的滿月照——胖墩？
——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撅著嘴，吃得滿臉油汪汪的認真——饞貓？
——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張著嘴哇哇大哭，能看到裸露的牙床，嗓子眼的“小舌頭”——哭包？
——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光頭強的髮型，小灰灰的表情——小可憐？
——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扎一個沖天辮，塗兩個大紅腮，抹上個紅嘴唇——傻妞？
——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
很多的黑歷史，以照片的形式，留給現在的你。
當然，你可能在“覺醒”之日起，已把它（們）深深“埋藏”，但是七大姑八大姨那還可能珍藏著。
所以勇敢地面對吧！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歷史！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殘酷的現實！
想來，大家最近沖洗的照片比較共性的，不外乎，結婚照了。
當然，有了娃，就有了很多衝洗照片了——滿月照、週歲照……
照片，
停住的是瞬間；
停不住的是時間；
照片，
記住的是點滴；
記不住的是往昔；
照片，
留下的是回憶；
留不住的是過去；
那時候唱《十年》，
好像是聚會的必點曲目。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轉眼，又過去了幾個十年。
“
自別後
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衣頻寬三寸。”
“自別後、風亭月榭孤歡聚。
剛斷腸、惹得離情苦。
聽杜字聲聲，勸人不如歸去。”
“憶昔西都歡縱。自別後、有誰能共。
伊川山水洛川花，細尋思、舊遊如夢。
今日相逢情愈重。愁聞唱、畫樓鍾動。
白髮天涯逢此景，倒金尊。殢誰相送。”
自別後
只這三個字，似是道不盡；
自別後
就這三個字，又似道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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