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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鎏金歲月》之結尾

咚,咚,輕輕的叩門聲。

“誰呀?”東濤問。

“是我,小梅住在這兒嗎?”門外有人應聲。

“是的,請進!”東濤說著向外走去,我也驚奇地睜開了眼。

門開了,進來一位風度翩翩的老人,他自我介紹著:“我叫江波,是來看小梅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東濤吧?電話裡認識的。”

“你是江波哥,可把你等來了。”東濤熱情地接過了江波哥手裡沉重的包。

“江波哥……真的是江波哥?”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我一時激動的暈了過去。

“梅,梅子,江波哥來看你了。江波哥來看你了。”江波老淚縱橫地叫著。我下意識地甦醒了:“江波哥,終於見到你了。”說著,哭著,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壓抑了幾十年的情感一下子發洩了出來。

“江波哥,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哭著說。

“我也是,自從上次回來找你,花娘說你已結婚,並且有了兒子,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把對你的思念,都寫在我們相約的本子裡,幾十年如一日,寄託我們的哀思。”

“我也是。日子一步一個腳印地過著,牽掛一天一天地延續著,白了頭折了腰,人還在,心已老,轉眼到了盡頭,再聚首,七十歲之後,太殘酷了。”我悲傷的說。

東濤看著我們這一對戀人,一對兄弟悲歡離合的情景,感動得熱淚盈眶。

“東濤弟,謝謝你,在梅子感情糾結狀態裡,能夠厚道的,質樸地陪伴著他。一路走來,大哥謝謝你的深情厚意。我知道,沒有你的關愛和寬容,梅,她活不到現在。”江波哥說不下去了。他知道,我能到現在,需要多大的耐力。

“江波哥,你就不要客氣了。我們都深深喜愛著梅,梅也深深地喜愛著我們,只能說,這是緣份,親情,愛情,友情,一分割捨不掉的緣份。”東濤樸實的說。

“既然這樣,我們就心照不宣了。”江波哥找打開了手提包,拿出了我們相約的筆記本,還有那件留有我鼻血的白色襯衣,上面放著一個紫皮的活期存摺本。

江波哥鄭重的說:“除掉提包裡的營養品,除掉我要和梅對換的筆記本,這兒還有一個存摺,是自從我入伍分別後,每年準備給梅買生日禮物所需的錢,我一年一次的存起來,截止到前天剛過的這個生日,剛好是十萬元,雖然少點,但也是我的一寸心。望梅體諒江波哥的心意,爽快地收下這份幾十年的積蓄。”沒有猶豫,沒有推辭,讓江波哥了卻這個心願。

看著江波哥的表情,聽著江波哥的傾訴,我的心都碎了,江波哥,感謝你一直都把我記在心裡,我也捧出了厚厚的幾本筆記,還有當年我擦鼻血的江波哥的小手帕,東濤走過來,接下江波哥手裡的禮物,又把我手裡的禮物較交給江波哥。

我激動的一手拉住一個男人,深情的說:“東濤,你是一生盡心盡力,精心照料的丈夫;江波哥,你是我一生魂牽夢繞,終日思念的戀人,在我生命的彌留之際,你們都在,我心滿意足了,人生無悔。

醫院的病房裡,拍下了一張迷人的生活照,象連根異體的苦楝樹一樣,不多了一張新面孔,三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緊緊的,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照片上清晰的映著八個字,崢嶸歲月,何懼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