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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古人講進退,是指做官還是退隱的問題,薛文清說:“進將有為,退將自修。君子出處,唯此二事。”這是古人的進退觀,正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最高明的智者會在出世和入世間進退自如,不受名利的束縛,既能全身,又能成就大業。

李泌

就是這一方面的典型代表。

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曾有一首《詠方圓動靜》的詩這樣寫道:“方如行義,圓如用智。動如逞才,靜如遂意。”這首並不太像詩的“小詩”,是唐代一位奇人所作,他當時只是一名年僅七歲的小小孩童。此人就是有“白衣宰相”之稱的李泌。

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李泌小時候就有“神童”之稱,深得唐玄宗的喜愛。後來他與當時還是太子的肅宗相識。到安史之亂時,肅宗面對強大的叛軍,很想找些心腹來幫忙,於是他請來了隱居的李泌。

說起來唐王朝沒有在安史之亂的戰火中灰飛煙滅,一方面多虧了郭子儀、李光弼等大將的浴血奮戰、殊死報唐,另一方面也多虧了李泌那條“山人妙計”。

唐肅宗收復京師之後,

李泌

去見肅宗。唐肅宗留李泌宴飲,同榻而眠。當時,李泌常受小人猜忌和陷害,為了明哲保身,他決定退隱山林。在隱退之前,他決心儘自己的最後一次努力,保護自己曾經愛護的皇太子廣平王李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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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李泌對肅宗說:“臣已略報聖恩,請準我做閒人。”

肅宗驚異,說:“我同先生憂患多年應該與先生同樂,您為何要離去呢?”

李泌答道:“臣有五不可留,願陛下讓我離去,免於一死。”

唐肅宗問:“這五不可留指什麼呢?”

李泌答道:“我遇陛下太早,陛下任我太重,寵信我太深,我的功勞太高,事蹟太奇,有此五慮。陛下若不讓我走,就是殺了臣。”

肅宗不解地說:“先生為什麼懷疑我?朕不是瘋子,為什麼要殺先生呢?”

李泌道:“正是陛下不殺我,我才敢請求歸山,否則我怎麼敢說?並且我說被殺,不是指陛下,而是指那五點原因。我想,陛下對臣這麼信任,有些話尚且不敢說,等天下安定了,我哪敢再說什麼!”

肅宗說:“我知道了,先生要北伐,我不聽從您的建議,先生您生氣了。”

李泌回答:“不是,我說的是建寧王一事。”原來,不久前,肅宗聽信奸臣的誣告,建寧王李倓被賜死。

肅宗說:“建寧王聽信小人的話,謀害長史,想奪儲位,我不得不賜他死,難道先生還不知道嗎?”

李泌又說:“建寧王倘若有此心,廣平王必定會怨恨他,可是廣平王每次與我談話,都說弟弟冤枉,淚如雨下。況且,以前陸下想用建寧王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我請改任廣平王。建寧王要是想奪太子的地位,一定會恨臣,為什麼他認為我是忠心,對我更加親善呢?”聽到這裡,肅宗也不禁流道:“我知道錯了,先生說得很對,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李泌說:“我不是要追究以前的責任,是為了讓陛下警戒將來。當年則天皇后有四個兒子,她錯殺了太子弘,立次子李賢為太子。次子內心優懼,作《黃臺瓜》一詞,想感動則天皇后,但則天皇后不予理睬。李賢被廢之後,死在貶所黔中。《黃臺瓜》一詞是這樣說的:“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更摘使瓜稀,三摘尤可為,四摘抱蔓歸。陛下已經摘了一個大瓜了,千萬不要再摘了。

肅宗驚奇地說:“怎麼會有這種事?我當把這詞寫在紳帶上,時時警惕。”

李泌說:“只要陛下記在心中就行了。”之後,李泌就歸隱泉林了。直到唐代宗繼位,他又被請出山,出任朝廷要職。後來遭排擠,便安然退隱。待到唐德宗朝,李泌再次出山。

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李泌一生,身經四朝,於安史之亂等危難之時,他鼎力相助,以大智慧定策平賊,居功甚偉。四朝皇帝都對他恩寵有加,奉為師友,親密至極,是名副其實的“帝王之師”。李泌如果想要一般人夢裡也想的高官厚祿,那簡直是唾手可得。但他卻身在朝堂,心在山川,天下稍有安定,就退步抽身,遠走隱退。正所謂“大隱隱於朝”,李泌實在是深得道家精髓的絕世高人。

李泌隨道而行書寫行藏人生

《持樞》中雲:“謂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幹而逆之。”萬物生長順應自然界的運轉規律和正常的執行法則,人君治世也要有一定的法則。李泌四隱四仕,能夠順其自然,還做到了“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行”則建功立業,“藏”則修身養性,無論“行”還是“藏”都過得十分充實。李泌對待個人進退榮辱的平靜心態,對於今人的影響依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