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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晉(44)天下大亂,王爺們卻各有各的小九九,寧可內鬥也不平叛

平定張昌叛亂過程中,這些手握兵權的王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司馬顒拒不執行命令,還扣留朝廷的軍隊,壯大自己的力量。

司馬穎反其道而行之,他出兵攻打張昌,意在佔領荊州,但荊州很快就被劉弘光復了,司馬穎的計劃落空。但也不白去,就在這次征討中,驃騎從事諸葛玫、司徒長史牽秀等人都成為了他在洛陽的線人。

范陽王司馬虓也派兵參加了討伐張昌,這個剛有戲份的王爺來勢洶洶給自己加戲:他要擴充自己的地盤。他竟然委派手下張奕為荊州刺史,公然抵抗和朝廷委派的荊州刺史劉弘,但那可是劉弘,劉弘好言相勸他不聽,最後只好攻打,斬殺了張奕。

司馬虓這是公然對抗中央了,司馬乂也不敢處罰他,他只能聯合自己這位叔叔,因為司馬顒那邊已經開始磨刀霍霍了。

亂晉(44)天下大亂,王爺們卻各有各的小九九,寧可內鬥也不平叛

司馬顒一時半會找不到進攻洛陽的理由,李含建議先清理外圍,例如秦州刺史皇甫重。

皇甫重的弟弟皇甫商本來被司馬冏所籠絡,司馬冏死後,他又投靠了司馬乂。

一旦將來和司馬乂翻臉,皇甫重必然在後方搗亂,應該先下手為強。

李含獻出一計,請司馬顒上書皇帝,推薦皇甫重到洛陽中樞任職,皇甫重到時候前去洛陽,必然要經過長安,到時候直接殺了他。“——李含跟皇甫兄弟這仇可真不小。

司馬顒當即照辦,但皇甫重又不是笨蛋,一聽就知道司馬顒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當即公開上書朝廷,控告李含暗害大臣,同時佈署兵馬準備進攻長安。

司馬乂這時候以和為貴,看到皇甫重上書,趕忙下令,一是徵調李含到洛陽擔任河南尹,二是命令皇甫重罷兵。

李含答應了,他不是不怕自己在洛陽的仇家了,一則是經過司馬冏的失敗,趙驤被外派到南方去了,夏侯奭的哥哥此時也失勢了,洛陽城只剩下一個皇甫商了。二是司馬顒在洛陽發展了兩個盟友,一個是侍中馮蓀,一個是中書令

,司馬顒讓李含到了洛陽和這兩個人聯合密謀刺殺司馬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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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甫重沒有答應,他召集兵馬,仍然繼續進攻長安。

司馬顒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秦州西面的金城郡(今天的甘肅蘭州)郡長遊楷和隴西郡(今天的甘肅隴西)郡長韓稚都是他的人,司馬顒下令兩人進攻皇甫重,皇甫重就和這兩個人纏打在一起。

而司馬顒繼續把目光放在洛陽,他的目標是對司馬乂取而代之。

李含已經上任河南尹了,他開始秘密聯合馮蓀和卞粹等人,密謀發動政變。但是李含忘了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皇甫商。

自從李含到了洛陽城,皇甫商就一直盯著他,終於發現了他的秘密,迅速上報司馬乂。

司馬乂立刻誅殺李含、卞粹、馮蓀等人。

徹底決裂,那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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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顒先是聯合司馬穎,邀請他共同出兵,並且許諾,打下洛陽城,奉你為帝,我當相國。

司馬穎一聽就心動了。這時候他在洛陽的眼線諸葛玫等人見司馬乂殺李含,嚇得逃出洛陽來到了鄴城,見面就對司馬穎一通述說司馬冏的種種飛揚跋扈,種種對司馬穎的不屑。

司馬穎更加憤怒了,當即就要行動。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人,平定司馬倫後,贏得一片好名聲全因為盧志的策劃。也因為他的好名聲,籠絡了許多人才。更多的還是馬屁精,對盧志就沒有那麼感冒了。這次盧志等人的建議是:“司馬乂和你是兄弟,誅殺兄弟無異自斷手臂,將來必然遭殃。”

司馬穎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前期那麼聽盧志的有了好名聲,可是要好名聲的目的是想當皇太弟,為了將來當皇帝,可現在呢?皇位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覺得盧志的提議太迂腐了,這次必須響應司馬顒,因為司馬乂看起來是那麼不堪一擊,司馬顒這次如果佔了先機,自己就會距離權力的中心越來越遠。

於是司馬穎決定行動。他先派了一個刺客潛入洛陽城去刺殺司馬乂,結果這刺客動手之前太緊張了,神色慌張,被司馬乂手下識破。

司馬穎和司馬乂也破了臉,他現在只能聯合司馬顒和司馬乂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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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穎就和司馬顒聯合發起檄文,指責司馬乂寵信奸佞皇甫商和羊玄之(羊玄之皇后羊獻容的爸爸,他們倆之所以是奸佞,是因為他倆當年都跟隨過趙王司馬倫——司馬顒這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把持朝政,殺害忠良(李含)。要求誅殺皇甫商和羊玄之,司馬乂儘快辭職,回到封國去。

司馬顒奏章送出的時候,他已經派自己的大將張方已經率兵出關了。

張方這是第三次帶兵出門了,第一次是出來幫司馬倫,半路被叫了回去,第二次是討伐司馬冏,還沒到司馬冏就死了。這次他帶的軍隊最多,超過七萬,還都是精銳力量。或許為了避免自己被叫回去把,張方也全速進軍,很快就出了函谷關,不遠便是洛陽。

司馬乂也不含糊,直接以皇帝司馬衷的名義下令:“司馬顒是亂臣賊子,朕要御駕親征。任命司馬乂為太尉,都督中外諸軍事,率軍出擊。“

司馬乂在這裡隻字未提司馬穎,還是為這位哥哥保留了一點餘地,希望他能和自己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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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盧志都勸不住的司馬穎,這點小動作怎麼能擋得住他呢?他任命陸機為統帥,帶領王粹、牽秀、石超(石崇的兒子)等將軍率領二十萬大軍出發,跟上次討伐司馬倫一樣,進駐朝歌,很快就將大軍推進到黃河岸邊的富平津,戰鼓轟轟,傳出十幾裡遠。

不知道益州的羅尚和在荊州的劉弘會作何感想。

羅尚已經被李特的流民軍逼得有退到了成都太城,現在他多麼盼著來一支部隊幫自己一下,人不用多,幾千人,甚至送點糧食也能幫自己打破這個平衡。但司馬穎身為成都王坐擁二十萬大軍,卻不看成都一眼。

因為流民叛亂,司馬穎的封國被遷到荊州地區了,可現在荊州也在亂。

劉弘和陶侃雖然佔領了江夏,消滅了張昌的主力,但是再也沒有力量往前推進了,張昌的部將還佔據著建業(南京),實力不容小覷,蠻族叛亂隨時都有死灰復燃的可能。但劉弘和陶侃真的沒有力量再推進了,劉弘在荊州招撫流民,鼓勵生產,只能慢慢繼續力量,再續續圖之。

這些在司馬穎看來都和自己無關,他只盯著洛陽的那張龍床。

司馬乂就算是有萬丈雄心,現在也只能暫顧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