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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野獸故事——雨夜孤狼

午夜的山路,電閃雷鳴,一個閃電緊接著一個炸雷,大雨瓢潑,道路泥濘不堪。

一個人,被雨淋得落湯雞一般,吃力地推著腳踏車,腳踏車輪胎上粘滿了泥巴。

閃電過後,照亮了狼狽的推車人,而在推車人身後,幾十米的地方尾隨著一隻狼。

那天,天氣晴好,李大鎖閒來無事,帶著漁具,騎著腳踏車去幾十裡外的青石泡釣魚。

李大鎖五十幾歲的年紀,前幾年生病做了手術,幹不了什麼重體力活,閒來無事,用釣魚打發時間,也是為了養養身板,他釣魚從來不搭伴,我行我素,來去自由。

那天,青石泡風平浪靜,白天天氣晴好,正是釣魚的好天氣,李大鎖不停地甩動魚竿,收穫滿滿,大小鯉魚、鯽魚釣上來幾十條,二三十斤是足有。

傍晚時分,李大鎖收起漁具,打道回府。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剛才還晴好的天,霎時陰雲密佈,李大鎖加快了車速,想在雨前趕到家。可是大雨說來就來,雨,又快,又急,又大,山路是泥土路,落上雨水,變成了水泥路,泥濘不堪,騎車是行不通了,車輪胎粘上了泥巴,推著都艱難。

黑夜,大雨,泥濘的道路,李大鎖進入了艱難的境地,本是響晴的天,他沒有帶雨具,瞬間變成了落湯雞,腳踏車每向前推行幾十米,不得不停下來,扣掉輪胎上的泥巴。

就這樣,李大鎖走走停停,幾十裡的山路,他只行進了幾里路。雖然膽大,但雨夜伴隨著電閃雷鳴,山路兩邊黑森森的森林,李大鎖也是膽突突的。

李大鎖哼起了小曲,分散著著注意力,雖然夏季,但夜晚的雨水也是冰涼的,加上晚上沒吃什麼,又是大病剛愈,李大鎖體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只是憑著毅力前行。

李大鎖由於膽怯,時不時地向林子和身後張望,這是小興安嶺的密林,林中棲息著各種野獸,李大鎖是山裡人,山裡的事聊熟心中,夜晚正是野獸出來捕食和活動的時候,李大鎖想到此處,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時候若是野獸來襲,那可完蛋了,但他轉念一想,這麼大的雨,野獸不會出來的,李大鎖腦海裡纏繞著矛盾的思緒,邊走邊胡思亂想著。

又一個閃電過後,李大鎖藉著閃電的光亮,再次回頭望去。

李大鎖似觸電一般,身體猛地一顫,心跳陡然加速。

狼,狼,身後,幾十米的地方,李大鎖看到一隻大狼。

艱難行走著的李大鎖,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懼,小興安嶺森林狼是高超的叢林捕獵者,這樣的雨夜正是它捕獵的大好時機,這點雨對於叢林狼來說,那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小興安嶺森林狼怎能懼怕這點風雨,它會利用這大好的捕獵時機,就似在風平浪靜的青石泡垂釣的李大鎖一樣,天氣的好壞針對不同的捕獵者來說是各有所需的。

此時的李大鎖心裡恐慌之極,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處境,自己體力不足,泥濘的道路就是走著都艱難,更談不上加快速度甩掉狼了,與狼搏鬥,李大鎖手裡沒有武器,再者哪有膽量和勇氣。

還有幾十裡山路,雨越來越大,道路越來越泥濘,李大鎖的身體莫名地顫抖起來,不知是恐懼還是失溫導致的,李大鎖的這個狀態,不遠處的狼必然看得一清二楚。

睿智的狼,會洞察一切的,被捕食者已經顫抖了,正是狼所期望的,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雖然道路艱難,李大鎖還是加快了速度,但這個速度與狼的行走速度那是遠去了,李大鎖是徒勞的。

李大鎖步履艱辛,而尾隨者狼步輕盈,白天,狼在洞內養足了精神體力,只待夜晚襲擊獵物。

又一個閃電過去,尾隨的狼縮短了與李大鎖的距離,狼已無所畏懼,為進攻李大鎖逐漸縮短進攻的距離,李大鎖看得真真切切。

李大鎖雖然恐懼,但不能這樣待斃啊,他儘管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什麼解脫辦法。

再往前走就是瘮人崗,那段森林茂密陰森,有幾處狼洞就在路邊不遠的土丘上,李大鎖採蘑菇時曾經看到過,更有人在那裡見到過狼群。

現在身後姑且發現一隻狼,若是到了瘮人崗,尾隨的狼一聲長嘯,那就是集結號角,群狼會聞聲而來,那樣李大鎖就會成為狼群的雨夜的夜宵。

李大鎖越想越害怕,腳步隨著慢了下來。人是有第六感覺的,雖然雨聲風聲很大,漆黑的夜幕,沒有閃電什麼也看不到,但李大鎖感覺到了狼已到身後。

狼和李大鎖的距離已達到了狼進攻需求的最佳尺度,下一步就是狼瘋狂撲上來的節奏。

李大鎖根本不是狼的對手,大病初癒,體力已耗盡,泥濘的路面,電閃雷鳴的雨夜,恐懼的心裡,狼一旦襲擊,李大鎖頃刻就會被狼撲倒。

沒有閃電,李大鎖看不到狼,但李大鎖感知到了狼已到身後,他想加快腳步,泥濘的道路,溼滑的鞋,顫抖的雙腿,他已無法加力。

下一秒,狼可能就會撲上來,李大鎖無助了。

李大鎖想扔下腳踏車,輕裝前進,腳踏車扔在山路上,也不會丟失,等晴天再來取。

於是,李大鎖把腳踏車扔在路邊的草叢裡。

當李大鎖背起魚袋子時,突然來了靈感。

李大鎖從魚袋子裡掏出一條魚扔向了身後的狼。

李大鎖無奈地嘀咕著,狼啊,你不就是為了食物而來嗎,我餵給你。

狼撿到了魚,停下了狼步,原地吞食著魚。李大鎖藉機艱難地加快了步伐,他想趁著狼吃魚的時機甩掉狼。

一條魚怎麼滿足狼的需求,狼吞下魚,又跟了上來。

李大鎖故伎重演,又扔給狼一條魚。

雨夜的山路上,人和狼上演著丟車保帥的戲幕,俗話說,舍不了孩子套不著狼,而李大鎖是捨不得魚就性命休矣。

李大鎖掌握著扔魚的時機,估算著剩下來路程的長短,他嘀咕著,萬萬不能把魚扔沒了,還剩下漫長的路程啊,吃飽的狼更有力量了,那樣李大鎖更慘了。

還好,當魚袋子裡魚所剩無幾時,李大鎖看到了村頭閃爍的燈光。

而狼也是識趣的,狼消失在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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