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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長河》看懂高士奇舌戰郭琇,才明白于振甲為何能贏得了靳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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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有新動作了,這次的靳輔只不過是下酒菜裡的花生米而已。

一次簡單的戶部預算會議,硬是牽扯出了於田案,又刻意提及了雅克薩戰爭,既有內務又有外爭。皇上這把火,是想遍及全野,把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且火勢極旺。

天子盤算,不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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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皇上怎麼也想不到最先潑冷水的竟是自家後院。他在前面千般算計,甚至以為勝券在握,卻遺漏了親兒子,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冷不丁蹦出來的空口說白話的御史郭琇,那摁著不放的寶貝疙瘩火器營,明著想整治河務,實則是想動動那些坐大的老臣們,雖然這一役失敗了,但這彎彎繞的心思,不服氣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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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舌戰郭琇

戶部預算會議上,沒等高士奇彙報完河務預算,御史言官郭琇就站出來打斷了,口水橫飛的慷慨激憤地列數了河務的多宗罪。

其一是彈劾靳輔身為御史之首,卻幹著倒賣於田的黑色交易;其二是把於田買賣和雅克薩戰爭偷換概念;其三是要一棒子打死京城裡的高官富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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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在南書房幹了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頓不帶髒字的回擊,讓所有人既服氣又拍手稱快。

“郭琇,你狂妄!今天討論的是河務開銷的應對問題,討論戶部預算,怎麼又扯出於田的事情來了,言不及義,此其一;其二,自康熙十五年修河以來,兩岸涸出田畝若干,作價銀兩若干,買者為誰,戶部存檔上寫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麼能說是河道上私自售賣?黃泛地區確有逃亡之事發生,可其他地區人丁戶口增加一倍有餘。這怎麼能叫家家逃亡,又怎麼能叫怨聲載道?郭琇,你今天可要跟皇上據實奏來。倘若我今日說得有半字之差,咱倆今天換個頂子戴?”

這段話說得那叫一個有理有據,氣勢龐大,同時又有些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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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的反應更精彩,索額圖和明珠那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他人早就暗自腹語,無不把郭琇當個笑話,一個張嘴就來,言過其實的御史,偏要硬剛中樞大臣,不知道高士奇是出了名的腦瓜子靈,嘴皮子溜嗎?當年對上伊桑阿,那都不曾輸過,如今一個小小進士,不懟得體無完膚,都不能叫高士奇!

可惜,皇上的態度才能決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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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刻意問了郭琇的名字,而後又呵斥高士奇不要疾言厲色。心要偏了怎麼都不會公平了,被下屬懟了,說重了是太過嚴苛,說輕了又被詬病心裡有鬼,還真是進退都是錯。

郭琇是沉寂了十幾年徐乾學的學生,如今朝著高士奇開炮,問責的卻是戶部,而戶部是明珠統管,高士奇和明珠又走得近,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用想一定是皇上在背後撐腰,不然幾個腦袋也不夠上級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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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高士奇雖然贏了,但皇上的臉卻冷了下來。其實誰壓過誰並不重要,關鍵的是皇上把於田案擺在了桌面上,又借御史的嘴有了調查的理由,而這才是重點。

說白了,皇上是在拿靳輔做引子,真正要開炮打壓的是明珠。那坐了幾十年的內閣大學士的位置,礙了皇上的眼,有心要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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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甲贏了靳輔

提到于振甲,朝中大臣沒幾個看得上眼的,即便索額圖站出來說話,也只不過是正值戰爭時期,怕國庫銀子都撥給河務了,將兵們的銀餉就要縮水了而已。

但是皇上那句

“把靳紫垣還有于振甲叫過來再議一議,先聽聽再做決定”

的話一出,可是把于振甲神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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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甲和陳潢面對面爭吵,先指責河務上幾十萬兩挖個河道就能解決的事,非要靡費一兩百萬兩挑新河,被陳潢用資料懟得無法辯駁,又汙衊河務上不務正業,不好好治河,偏要倒賣於田,一進一出的裝滿了自己的腰包。

殺人莫過於誅心,于振甲是把皇上對他誅心的那一套,用在了陳潢身上。誰不知道陳潢就是一個河瘋子,只懂治河,連官都不想要,怎麼會有貪汙一說?這很明顯就是空口白牙地誣陷。

靳輔為了不讓氣急敗壞的陳潢再語出驚人地犯了皇上的忌諱,只得耐著性子,客氣地和于振甲又重新疏理了一下治河的策略,以及已經取得的成果。于振甲再次啞口無言,又開始擺爛等著皇上出面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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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皇上提出讓于振甲和靳輔再爭辯一番,所有人就明白了是何用意。

靳輔一個治河十幾年的老河務,不論是減水壩,還是束水攻沙的策略,都已經有了效果,其臺灣戰爭的勝利就是最好的證明。如今卻要一個禍及三省的罪臣跳出來蹦躂,無疑是上位者有了新想法,借力打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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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甲如今得勢,只不過是皇上的一步棋。無非是嫌棄靳輔治河花銷太多,想省點銀子填打仗的窟窿。也只有靳輔下臺了,皇上才有機會查於田案,最好能順利牽扯出明珠一黨。銀子有了,明珠下臺了,靳輔被擼了,皇上就可以進一步集中權力了。

至於到底是挑新河,還是挖河道,都不重要。反正這黃河水是無論如何都淹不到皇上的,即便黃河倒流,又發生了水災,大不了再去賑濟就好,反正百姓依舊會對皇上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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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要動老臣了

沒有人能體會到,當皇上得知於田案最大的買家是太子的時候,內心有多憤恨。就差這一點,就能拿下明珠了,朝堂的半壁江山啊,眼看著能收入囊中了,如今卻被親兒子毀了。

在皇上拎著劍走向太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是真的想過殺了洩憤。

七歲登基,二十多年以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真正掌權,攢夠了動老傢伙們的勇氣,萬事俱備卻功虧一簣,憤怒、懊惱、打臉,皇上自己那句,“我不想當皇上”了,或是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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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對付明珠是繞了幾個彎,那對索額圖就是明擺著下狠招了。

索額圖坐鎮征討準噶爾時,失蹤兩月有餘,這應該是最壞的訊息。但皇上卻偏偏摁著最有戰鬥力的火器營,在京師老實訓練,而是派了遙遙千里之外的黑龍江軍隊去救援。一東一西,就算是再強悍的部隊,等跑到那黃花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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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明珠吐槽,

“君臣做到這個份上,皇上聖明!”

一個於田案要扳倒明珠,一場平邊境的戰爭讓索額圖喪命,真是下了一步好棋,不錯過任何一個打壓老臣的機會,該有多急不可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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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田的意思是用水將淤泥引入農田,而涸地是失去水而乾枯的土地。這都是治河的功勞,如果沒有人治河,或者治河不當,就不可能有於田、涸地的說法。

高士奇那憤慨激昂所說的

“五百八十九萬一千六百二十三頃三十七畝,徵銀增加兩百七十六萬一千三百零八兩,徵糧增加六百九十一萬兩千兩百一十三石四鬥”,

都應該是靳輔陳潢的功勞。這是有據可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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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在計擒鰲拜是立了功的,又有索尼的廕庇在,侄女是孝誠仁皇后,外孫是太子,這些年貪歸貪,霸權歸霸權,雖然希望太子能早日登基,但總歸是圍著皇上轉的,如今卻被算計個屍骨無存,只能說皇上是真狠心。

明珠則是遏制索額圖的最大勢力,貪功貪錢的事情雖沒少幹,但早年間為了配合皇上,也沒少了得罪人。如今和高士奇聯手,就是無言的反擊。

最狠不過帝王心,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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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皇上還是心急了些,就算是動得了老臣,誰又來頂替呢?真正的能臣良將被他打壓得早就心涼透了,真要提拔諸如於振甲、郭琇之輩,恐怕才是禍患無窮。動嘴皮子的只能討得一時歡,想要長治久安,終究還是要靠幹實事的。

《天下長河》雖是藝術作品,箇中情節無法細細呈現考證,但從史書上索額圖、明珠,以及靳輔陳潢的結局來看,道一句“心涼”不足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