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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從痴情到負心,怎樣才能保持“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

愛是一道光,照亮孤獨的永夜;愛是一把火,熾熱彼此的心靈;愛是一泉水;滋潤共同的生活。但有時候,愛又是一指流沙,越緊握越失去;愛又是泥潭沼澤,越掙扎越陷落;愛又是無邊苦海,越盡力越絕望。

愛情是人類永恆的話題。我們嚮往愛情,就像我們嚮往生活。儘管生活會給我們帶來苦難,但我們在苦難之中,

詩經:從痴情到負心,怎樣才能保持“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

給我們帶來一如既往地向前的勇氣,不還是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嗎?生活如此,愛情亦然。

詩經開篇《關雎》,說的就是一段愛情: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這首詩說的是一個男子對“窈窕淑女”一見鍾情,然後因“求之不得”的思念,而輾轉反側睡,然後以“琴瑟友之”的辦法去取悅她,結局很美滿,男子最後以“鐘鼓樂之”的禮儀娶了她。

男女戀愛之初,真是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對方,“像我這樣的為愛痴狂,就想問問你敢不敢”。少男少女們往往在“桑之未落,其葉沃若”的年紀,許下海誓山盟,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可“流光容易把人拋”,等“窈窕淑女”不窈窕了怎麼辦?

詩經:從痴情到負心,怎樣才能保持“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

那自然就是誓言就成了謊言,就像《氓》中所描述的那樣: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

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

夙興夜寐

,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於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

淇則有岸

,隰則有泮。

總角之宴

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

,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等到女人“桑之落矣,其黃而隕”時,夫妻間就會以各種藉口吵鬧,甚至出現家暴,“言既遂矣,至於暴矣”,最終則很有可能以“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結束。就像高育良。在侯亮平質問他為何背叛愛情時,他先是振振有詞,啊,亮平,我和小高是真心的,啊,亮平,你不知道小高對《萬曆十五年》的見解有多獨特;啊,亮平……在高育良的藉口被侯亮平一一揭破後,高育良由激動變得沉重,“你吳老師,她老了!”這才是真相。

是的,在現實生活中,男的會變心,女的會變老。於是,“要永遠保持最初的浪漫,真是不容易”;於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很容易成為笑話。

但人總是免不了變老的,在容顏老去之時,又該怎樣去保持“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呢?

詩經:從痴情到負心,怎樣才能保持“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

詩經中的《月出》給了我們啟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月亮出來了,多麼明亮啊,這讓我想起了愛人的嬌美,她身姿窈窕步輕盈,見不到她,對她的思念讓我煩憂。月亮出來了,多麼潔白啊,這讓我想起了愛人的嫵媚,她身姿窈窕步舒緩,見不到她,對她的思念讓我憂愁。月亮出來了,多麼皎潔啊,這讓我想起了愛人的健美。身姿窈窕步優美,對她的思念讓我煩躁。

詩中的這位女子美嗎?男人說她很美。大約也是美的。但如果她不美,男人也會這樣想她嗎?當然也會,因為“這般蜜也似的銀夜,教我如何不想她”。是的,他們這種距離帶來的想念很容易過濾掉愛情中的瑣碎,而這種距離帶來的朦朧,就像磁鐵不碰撞在一起的吸引,越近引力越大。

所以相戀的時候,我們可以轟轟烈烈,但在一起生活時,一定要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既要有因事業或家人而不得已而為之的空間距離;也要有因興趣或觀念而不得不保持的心靈距離。但一定要有度,因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如果過了,不是看久了心變了,就是離久了心變了,最後就只能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