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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西方悲劇的創作和悲劇的理論, 相對而言都比中國發達

“悲劇”源於古希臘的酒神頌歌,是為哀悼酒神的死亡和祈禱他的復活新生而舉行的儀式。

自從人類有了意識,這樣的生存考驗,千萬次地令人類恐懼、驚悸和絕望,然而正是這種恐懼促使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和歐里庇得斯們,寫下了輝煌的悲劇傑作。

在亞里士多德之後,黑格爾第一個以獨創的精神,對悲劇作了相對系統的研究,他認為悲劇“衝突”是戲劇行動的推動力量,認為悲劇是,不同倫理力量或不同社會道德觀之間的衝突。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並且強調指出,這種衝突及其導致的悲劇結局都是具有必然性;悲劇的本質在馬克思恩格斯處,得到了經典性的概述: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和這個要求,實際上不可能實現之間的衝突。

西方悲劇的創作和悲劇的理論研究,都相對中國而言比較發達,原因就在於西方人擅長抽象的理想思辨。

悲劇的力量在於對人心靈的震撼和思考

但是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卻更偏向於感性的直覺,所以中國人對於悲劇的研究,一直都未能形成一個,相對比較完整全面的理論體系。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就如同朱光潛先生所說,悲劇的美就在於,悲劇故事衝突中悲劇人物在,面對艱難困苦面前所做的,所有鬥爭和抗爭中,所彰顯的生命力量和不屈服、甘願犧牲的精神。

可以說,悲劇精神就是一種建立在,對現實的悲劇性有著清醒把握,這一悲劇意識的基礎上的、一種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承當精神。

悲劇精神與人的生命期許、生命態度緊緊地聯絡在一起,同時也與人的生命痛苦乃至毀滅緊緊地聯絡在一起,而凝聚為人的豪邁情感、無畏意志、熾烈行動和愴然結局所構成的總和。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在悲劇藝術中,悲劇精神是悲劇人物一切形象光芒的動力。判斷藝術作品是否是悲劇的標準,不是是否有悲觀的態度、不是是否有災難的表現、不是是否讓受眾哭泣並流下眼淚、更不是是否有“一悲到底”的結構設定。

在欣賞作品的時候,受眾或許可以從頭笑到尾,但是這部作品依然有可能是悲劇;受眾或許也會從頭哭到尾,但是這部作品也有可能是一部喜劇。哭中有笑,這樣的“哭”可能會更加的悲;而笑中有哭,這樣的“笑”可能會更加的喜。

真正悲劇的判斷標準在於人,以自身微弱的力量與強大的勢力做抗爭。這樣的抗爭行為,原本就是一種擁有,巨大感召力和意義的力量,這也就是悲劇精神的所在。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中華民族面對人生中的艱難困苦和毀滅的基本態度是什麼?毋庸置疑,是堅決的抗爭。如果我們民族缺乏這種,人生態度和悲劇精神,我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淪為亡國奴,我們民族也可能很早就已經滅亡了。

如果說,面對環境與社會的嚴峻挑戰,敢於積極應戰的民族是有進取心的民族,是不斷髮展的民族而論,我們民族是當之無愧的。悲劇的力量在於對人心靈的震撼,給人以深思。

謝晉電影中的悲劇性作品,具有美學的特殊性

中華民族是一個充滿悲劇精神的名族,但這種精神在歷史的發展過程中被淡化,這種總趨勢直到元、明、清時代的戲劇、小說中才開始萌芽轉折的徵兆。“五四”新文化運動後,民族悲劇精神,在多種社會因素的變化及影響下煥發光彩。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極左的政治路線和錯誤的藝術理論,壓制了悲劇作品產生的任何的可能,悲劇頻發的時代,卻未能出現一部真正的悲劇作品。

這種畸形的、不正常的現象,正是我們民族自身的悲劇,這正是值得我們認真反思的。謝晉導演卻在這樣的歷史環境之下,在民族精神的映照之下創作出了,一批真正具有美學悲劇性的電影藝術作品。

謝晉導演的悲劇性作品,是對動亂年代的大量的社會的、人生的悲劇的深刻反思之作,是對那些殘酷的、非人性暴行的憤懣控訴,是充滿著嚴肅的民族憂患意識的激情表現。

謝晉導演透過對傳統文化,深刻的自省和歷史的反思,以新文化審視舊文化,以新價值審視舊價值,在文化的碰撞中,逐步實現了,對傳統悲劇觀念的超越和更新。

悲劇不一定就是哭,而笑著或許也是悲劇,從謝晉電影中瞭解真悲劇

從而使謝晉電影的藝術創作實踐,經過複雜的演變,開始擺脫傳統悲劇的規定性的審美範疇,而呈現出豐富和多元化的趨勢。

中華民族的悲劇精神和人生態度的特殊性,在謝晉導演的電影作品創作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現,使謝晉電影中的悲劇性作品,具有其美學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