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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一人就有14個老師,連座兒都不夠!皇帝的老師這麼好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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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講讀制,自東漢以來逐漸形成;到宋朝,皇家正式建立經筵制度。

在過去,經筵講官多由朝廷庶官入禁中講經,宋代官員如果兼充講讀,則被視為一項特殊榮譽。宋英宗就曾說:“學士職清地近,非他官比”;範鎮在《東齋記事》中亦道:“講讀官……其禮數優渥,唯執政大臣亦莫得與也!”

在宋代,翰林學士若任講讀,即不在翰林學士供職,亦即專任講讀之事。其中,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侍讀、侍講、及崇政殿說書,又統稱為“經筵”。

宋仁宗一人就有14個老師,連座兒都不夠!皇帝的老師這麼好當嗎?

宋仁宗劇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經筵官與帝王之間,既為君臣關係,又為師生關係。雖然宋制中經筵官位卑品低,僅能入“侍”為帝王“立講”,但在儒學復興的宋代,尊師重道實為所有臣民所知的綱常倫理。

何況,宋帝在即位後,並無父親可親敬,“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觀念,或許不見得存在北宋諸帝的心中,但視經筵官為一可親敬可信賴的長者,誠為可能之事。

例如神宗時,資政殿大學士、提舉中太一宮兼侍讀的元絳,以老病請求辭官,表示自己已老,兒子身體也不好,恐怕一旦死去,遺骸無法歸葬故鄉。

結果,神宗安慰他:“朕為卿辦治,雖百子何以加。”就是不捨元絳辭官迴歸故鄉,對元絳無比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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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大臣劇照

而經筵官亦會肩負起訓育皇帝之責。元祐四年十二月,侍讀範祖禹聽聞宮中覓“乳媼”,馬上對高太后進言,認為哲宗年方十四,並不是親近“女色之時”,上疏勸哲宗“進德愛身”,又勸高太后“保護上躬”,“言什切至”。

北宋皇帝有多尊敬老師?

經筵官既然身兼臣、師、父三重身份,在皇帝眼中,和其他朝臣自然有所不同,在朝廷之上必然倍加禮遇。

真宗時,邢昺侍經筵十五年,因老病求還鄉,真宗不捨,便對他說:“便可權本州,何須假耶?”因而以翰林侍讀學士知曹州。

離去之日,真宗“賜襲衣、金帶,特開龍圖閣,召近臣宴崇和殿,作五、七言詩二首賜之。”第二年即召還,繼續入侍經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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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劇照

大中祥符三年,邢昺病重,真宗“親臨問疾,賜名藥一奩、白金器千兩、繒彩千匹”。同年,翰林侍讀學士郭贄和邢昺死時,真宗均“親往哭之”並“廢朝兩日”。

仁宗慶曆七年,集賢校理、天章閣侍講曾公亮擢為天章閣待制,入謝禁中時,仁宗特地在邇英閣召見他,並賜他三品金紫服,按舊制,待制並無改服之禮,但仁宗說:“朕自講席賜卿,所以尊寵儒臣也。”曾公亮在經筵長達十餘年,仁宗每“厚遇之”。

仁宗皇祐五年,經筵趙師民因夏季炎熱,生病在家靜養,仁宗皇帝特別以飛白體書寫“和平”兩字在扇子上,賜給趙師民,希望他早日康復。等到趙師民外任前,仁宗又親自寫詩送趙師民,視他為“儒林舊德”。

宋仁宗一人就有14個老師,連座兒都不夠!皇帝的老師這麼好當嗎?

英宗時,翰林侍讀學士劉敞因生病,請求外調,英宗不肯,並對執政說:“如劉敞豈易得”。每次見到其他翰林學士,都會詢問劉敞病情,並以新橙賞賜劉敞,待劉敞極為親厚。

凡此種種,皆顯示出宋代帝王對經筵官有著特殊的尊敬和信賴。

經筵無坐處矣!

北宋時期,經筵官的人數並沒有一定的編制,真宗時大約只有幾人而已。

人數少,反映出對講官人選的重視。不過到了仁宗嘉祐三年,經筵人數已增加到十四人,其中侍讀學士就有十人。由於人數過多,“外議皆雲經筵無坐處矣”。

宋仁宗一人就有14個老師,連座兒都不夠!皇帝的老師這麼好當嗎?

歐陽修劇照

歐陽修更批評濫增經筵官的原因,乃在於近年學士相承,多兼此職,朝廷以為成例,不惜推恩。更有人認為是以兼侍讀一職,以補貼學士俸祿。

慶曆以後,更演變成“凡自翰林學士出者,例皆換侍讀學士,遂成故事”。一直到哲宗元祐四年,才正式下詔規定“侍讀以三人為額”。

濫竽充數者也能生存?

宋代經筵官乃專為帝王講讀之官,因此元祐以前雖然經筵人數不斷增加,但如果有不合當的人選充當經筵,還是會立即遭到言官的抨擊或時人的譏笑。

仁宗慶曆二年,太常博士、天章閣侍講林瑀經筵講說易經時,居然建議仁宗“頻出宴遊,極水陸玩好之美”,以合於易經乾卦之象。仁宗聽了“駭其言”。

宋仁宗一人就有14個老師,連座兒都不夠!皇帝的老師這麼好當嗎?

崇政殿說書賈昌朝聽說後,立即彈劾林瑀“不師聖人之言,專挾邪說罔上聽,不宜在經筵”,改以“盛德君子”趙師民為崇政殿說書。

仁宗時,夏安期為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讀。安期雖“乘世資,頗以才自厲”,但是“無學術”,而要求入侍經筵,亦為時人所譏笑。

哲宗時,翰林學士兼侍讀趙彥若因“蔽子之惡”,亦被免除侍讀一職,不許入侍經筵。

由這些事例,皆可見北宋對於經筵官人選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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