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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搬入新家當晚,因前房主留下的一張照片,我和老公撕破臉

故事:搬入新家當晚,因前房主留下的一張照片,我和老公撕破臉

本故事已由作者:

清水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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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梅嚥了咽口水,心裡暗自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姓高,叫高志良,開火鍋店,人蠻爽朗,笑起來一口烤瓷牙有點晃眼。

這是曾梅第一次和老高說話,儘管老高住得不算多遠,但要不是為了置換房子認識了,想來他們倆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

“你自己看吧,反正我是沒太多時間打掃。”老高進門摸了摸鞋架上的灰,一邊招呼曾梅。

曾梅擠出幾個笑,哼哼了兩聲,她不太會跟人打交道,更何況和老高這麼健談的人,要是跟老高這樣的人過日子,肯定聒噪得不行,還是自己家的老陳比較好,憨憨的,話不多。

曾梅拉回思緒,在老高的講解下,很快把房子走了兩遍,她很滿意。

雖然不是新房子,一樓的採光也不是特別好,但是比他們一家現在住的要多出一個房間,正好給婆婆住,給孩子個私人空間。

曾梅擠出點尷尬的笑,開口道:“那您看,之前報的價格還能再談談嗎?”

老高楞了一下,轉而哈哈地笑了,烤瓷牙有點大,還有顆菜葉,看得曾梅齣戲。

沒消一會兒,曾梅和老高都腳步歡快地出了小區,老高多送了曾梅一段路,兩人算是把價格和細節都談得差不多了,老高說能找熟人儘快幫忙把手續辦了。這正合曾梅的心意,反正能早點住進新房子也是好的,拖著還怕有什麼變動呢。

曾梅別了老高,哼著小曲兒就回家了。

舊房樓層太高了,家裡有老人真是不方便,當然空間小是大問題。而且,曾梅和老陳開的是小餐館,這麼多年了,也有不少老顧客,搬遠了也不方便來店裡,所以老高那房子最合適。

曾梅把房子照片傳給老陳,不由得生出點自豪。

她還在高興,沒想老陳回說:“不行,這房子不好,重新找。”

這話燙了曾梅一下,瞬間怒火中燒。

老陳在店裡是主廚,還帶個小學徒,平日裡炒菜備菜是他,所以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曾梅操心。這換房子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來的,可是找房子,卻是曾梅一個人的事情。

但她還有很多瑣碎的小事情。

比如自從公公走了,婆婆跟著他們住,前段時間扭傷腿,去醫院都是她陪著。比如孩子學習懶惰,老師時不時在微信私聊她,她也不能不管,事情不大,卻也只能對老師陪著笑臉,轉頭嚴抓孩子,教得心力交瘁。

又比如店裡面請了一個兼職,有點迷糊,這幾次曾梅外出找房子見中介,那小夥一沒人盯著就出錯。

現在,一句房子不好,就要重新找?曾梅生氣,可只能壓著火打了幾個字,為什麼?

叮,老陳很快回了,“風水不好,格局不好。”

曾梅有點僵住了,她真沒想過他會說這麼個原因,於是緩緩打出個問號,覺得老陳有點神經病。

曾梅氣得沒去店裡,在家裡吃了兩根冰棒,正吃著,門開了,是老陳,看來是提早關店了。

老陳眉頭緊鎖,鞋沒脫就說:“那房子不行,我發給老胡看,老胡說他懂點,他說格局不好,那個門啊,廁所啊,位置不好,影響運勢的,尤其是財運。”

“老胡?財運?”曾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她跟著老陳這麼多年,也沒見有多大的財運,守著個小餐館,掙點養家餬口的錢。更別提這話是從那個喝多了愛吹牛皮的老胡嘴裡說出來的。曾梅的二舅就是給人算命的,二舅從不給家裡人看,他說這東西看得不過是人心,讓曾梅也別被這些束縛。

老陳坐到曾梅身邊,鄭重其事地問:“那萬一有影響呢?換一個行不行?”

曾梅欲開口訴說自己找房的不易,轉而定定神說:“我今天跟老高已經都談好了,定金也給他了,反悔可就沒了。”

老陳一怔,臉色都變了:“你怎麼不問我就把定金交了?多少錢?”

曾梅用手比了個數,說:“不交?要是別人看中了咋辦?我看了這麼多天,就他的房子最合適,價格又讓我談好了,你要是不滿意,這是他電話,你自己找人家去要回來。”

老陳的眉毛糾結著,搶過曾梅的冰棒,鬱悶地嗦著。

曾梅得意地笑了,她就知道老陳臉皮薄,可打不出這電話。

儘管老陳有點不情不願,但曾梅都裝沒看見,他還搬來老胡一起勸服她,她也不搭理。在她看來,老胡就是酸,看他們換大房子心裡不舒服,誰讓他這麼多年,沒混出多大名堂,前兩年攛掇了個足浴店,還倒閉了。

曾梅反正是看不出那房子有什麼問題,不過私下裡她還是把房子照片發給了二舅,二舅說,“房子決定不了好壞,人才是”。

曾梅把這話給老陳看,他哼哼了兩聲沒言語,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

沒過多久,手續也辦好了,曾梅說什麼要請老高吃頓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是越來越喜歡老高了。老高是真直爽,他誠心想出手房子,中間沒任何么蛾子,還送了曾梅幾件盆栽,祝賀她搬家。

老陳卻是磨磨唧唧不願意,邊備菜邊說:“房子買賣好了就行,有什麼必要吃飯?對了,你待會兒一定跟他強調,把東西都打掃乾淨,全部帶走!你說這房子沒問題,那老高幹嘛急著賣?我聽人說,他都要把店盤掉走人了,這不是混不下去了嗎?再說了,他老婆呢?這麼久連他老婆人影都沒見著?”

曾梅瞪眼說:“他老婆在老家做生意也做得很好,這才準備回去一起幹,再說了,別人的規劃和家務事關你屁事。”噎得老陳沒話說。

話音剛落,店門微微推開個縫,是老高來了。

曾梅熱情地安排老高坐下,老陳則迅速退到了廚房裡,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老高提溜著點東西,看著曾梅和老陳,覺出點微妙的氣氛,指著傳菜口說:“喲,已經炒好兩盤菜了,看來我也來得不算早嘛。”

不過老高神情也有點奇怪,曾梅忍不住問:“怎麼,還有什麼事沒說明白啊?”

老高頭一次也墨跡起來,緩緩開口:“那個,我之前跟你說,我老婆呢,前兩年回老家跟閨蜜也開了店,生意蠻好,所以讓我才想把房賣了幫她開分店,回去發展,可是……”

曾梅心一下吊了起來,可是什麼?不會是想反悔吧!

老高瞄了瞄曾梅,接著說:“但……。其實是我老婆前兩年已經走了,我本來就傷心,加上店生意也一般,才想著賣了房回老家發展。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怕你們介意這個,沒敢說,說了怕房子就難賣了……”

曾梅懵了,走了?轉而也對老高“刮目相看”了,人不可貌相,裝著直爽,卻也藏著心思。

老高看出曾梅的嫌棄,連忙說:“但你放心!她是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不是在家裡。

而且,妹子,你也清楚,我這房子價格沒有坑你的,你也是直爽人,沒有問我其他的,我也就不知不覺瞞了你。我跟周邊的人都沒說過我老婆去哪兒了,我從來是打碎牙自己吞,自己熬過來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事情,對不起。”

曾梅聽得有點晃神,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在她心裡,這根本不算什麼事,雖然老高騙她,她不爽,可錢上面,她打聽過,的確沒吃虧,況且二舅也告訴她,只要房子合適,別想太多。

只是……曾梅看了眼廚房,忽然壓低聲音對老高說:“就當你沒說過,我也不知道,你千萬別跟我老公說。”

“別說?”老陳忽然閃到跟前,嚇了曾梅一跳。

老陳舉著手指,上面還有血,憤恨道:“我剛都聽見了!害得我切菜都切到手指了!老高,你這樣不是騙人嗎?她……你老婆出事了……。你憑什麼不說啊!這讓我怎麼住,我可是害怕的!你自己也怕如實說,房子不好賣吧!”

“有什麼可怕的?生老病死都是世界的常態,你怕什麼?你現在住的這塊地,還生活過古人呢!難道你怕他們來找你不成?”曾梅看老陳那個膽小的樣子,來了氣,覺得他有點丟人。

老高連忙站起來賠不是,曾梅則拿來創可貼,其實她也有點愧疚,之前老陳一直嚷嚷著老高的不好,反對買這個房子,現在讓他給說中了。

嘰嘰喳喳吵了半天,老高被半推半搡地趕出了店。

曾梅走上前堆著笑,抱著老陳的胳膊,眼巴巴的看著老陳。

老陳輕嘆了口氣,這是曾梅在哄他呢,但是時效不長,他要是再做作一會兒,怕是要捱罵了。想了幾秒,老陳點點頭,縮回了胳膊。他也知道曾梅的個性,這手續都辦完了,木已成舟唄。

應著老陳的需求,曾梅請人把新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再把牆都刷了,一丁點兒以前的樣子都看不見,把傢俱搬進來,甚至還有點舊房子的感覺。

“你們看,散了蠻久的氣,過幾天挑個日子就能搬進來了。”曾梅看著孩子和婆婆滿意的樣子,自己更高興了。

只有老陳,在一邊拆著快遞,拿出一堆網購的護身符,悻悻地說:“也不知道他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沒看去年那個新聞,那個老公在家裡把老婆給……”

話沒說完,就被曾梅懟得噤了聲:“你有空在這裡瞎說,能不能拿掃帚掃掃灰?”

沒幾日,搬了進來,老陳更是症狀奇怪了。

白天都在店裡,只要到了晚上,老陳就找藉口不想回家,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曾梅實在受不了家裡邊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管。

於是擰著老陳回家睡,好不容易他輾轉反側地睡著了,半夜還驚醒,曾梅一摸,他一身的汗,表情痛苦。

難道?真是房子有點問題?曾梅也開始懷疑了。

這天夜裡,老陳又失眠了,一個人跑去客廳坐著,曾梅起夜的時候嚇了一跳。

曾梅是又氣又好笑,只好給二舅打電話,二舅被吵醒,撅著嘴,看了看房子和沙發上面如菜色的老陳,撅著嘴說:“是有點奇怪。”

老陳跳起腳來:“我就說!二舅,曾梅就是不信!”

曾梅白了他一眼,但也有點慌,期待二舅接著說。二舅撓了撓頭上幾根毛,砸了咂嘴說:“我說,是他心裡不乾淨,看什麼都怕,看什麼都多想,下次不許半夜打電話了!”

掛完電話,老陳開始在家裡轉悠來轉悠去,轉得曾梅很煩。忽然,老陳站定在陽臺上,眼神怔怔地問:“這兩盆栽是你什麼時候買的?”

曾梅有點心虛地應道:“老高送的唄,他講他養了蠻久的,你看,長得多好看,是吧?”

老陳一副逮著了的表情,再次跳起腳來罵:“我不是早說了嘛!這裡的全部東西,丟掉!丟掉!你還要他送的東西,能要嗎?我就是不喜歡他!難怪,我總覺得在家裡哪裡都不舒服,總感覺有人盯著我似的!”

曾梅一陣委屈夾雜憤怒湧上心頭,也喊了起來:“扔扔扔!隨你願意!我看,你是不想跟我過了,才找理由折磨我!”

“自從搬來這個屋子,你就變了個人,連我都要被你弄得精神失常了。”曾梅走過去,甩起腳就踢倒一個盆栽,彷彿把氣都撒在上面,盆栽一倒差點砸到老陳的腳。

誒?盆底用透明膠帶貼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老陳蹲下順勢扯下那張像紙一樣的東西。

放到眼前一看,他臉色忽然大變,倒退中,正好被盆栽絆倒,手肘撐地傷到了,一陣劇痛和脆裂的感覺席捲,他不自覺痛苦叫出來,連樓道聲控燈都被叫亮了。

曾梅大罵神經,一面要扶老陳,一面想要接過東西來看,老陳卻攥得緊緊的,怎麼都扯不過來,煞白著臉,要撕碎手上的紙片。

“什麼東西還不能給我看了!”

曾梅與老陳爭搶中,婆婆和孩子都被吵醒了,孩子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了,哭了起來,喊著爸媽別打架,不遠處,也有窗臺亮起了燈,悄悄聽著這家的戲劇。

“給我!”爭執在曾梅的一聲嘶吼中停止。

東西也到了曾梅手中,是一張照片,上邊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穿著浴巾摟抱在一起,女的親著男人的臉。照片有點曝光過度,但是男人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她太熟悉了,相對十幾年,化成灰也認得。

曾梅的手不住地顫抖,照片掉在了地上,她忽然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搬入新家當晚,因前房主留下的一張照片,我和老公撕破臉

她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地笑,但是眼淚也忍不住地流下來,一邊哭一邊笑,聽著驚悚,又可憐,嚇壞了婆婆和孩子。

只有老陳失魂般地坐在地上,他看著照片上的自己和那女人,只覺得空,哪裡都空。

事情不稀奇,他出過軌。是啊,老實巴交的一個廚子,沒什麼錢,也出軌了。

兩年前,老胡開足浴店,老陳過去捧場,在老胡攢的局裡,認識了那女人,也不是多漂亮,甚至還比他大幾歲,就是身上總有點玫瑰香水的味道,曾梅,是和他一樣的廚房味道,但那個女人,聽說老公開火鍋店的,她身上就沒有火鍋味兒。

老胡是個壞蛋,老陳是個糊塗蛋,被壞蛋一慫恿,就跟她好上了。

那時候,在老胡的掩護下,老陳是過了段脫軌的日子,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

同那女人好得很隨意,分開得也很隨意,不過想來很正常,人家也只圖一點新鮮勁兒罷了,不可能跟他玩多久,再久,老陳的良心也要煎熬不住了。

自己的女人整日圍著小店轉悠,還要照顧他的老媽和孩子,他明知辛苦也懶得騰出心思去多分擔一些,但卻騰出心思出軌了,藉著和老胡聚一聚的由頭。

他何嘗不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低語時,在他試圖捕捉逝去的意氣風發時,妻子可能在菜場跟批發商談一毛錢兩毛錢的差價。

他愧疚,但是人嘛,就是一輩子跟自己的人性之惡鬥爭,只是輸的時候,會安慰自己,人嘛,都這樣。

索性那女人忽然失聯了,也就罷了,他發誓,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裡,直到多年後一把火吞沒他這幅軀體。

只是老陳不曾想,再見到那個女人的臉,是在曾梅發來的照片裡。

那日,曾梅發來的房子照片中,客廳牆上掛著的是老高和那女人的結婚照,老高的老婆就是她?他腦子嗡地一聲,這得多巧,曾梅怎麼偏偏看上那個女人的房子?

房子合適,阻攔無用,又不可能說出實情,老陳慌亂中求助老胡,老胡讓他說是房子有問題,嚇唬曾梅。

沒想到曾梅不吃這一套。

後來,老陳都讓曾梅去弄,自己藉口躲著,生怕見著那女人,只有簽字的時候見過老高一面,當然,也怕見老高,畢竟心虛得很。不過他仍覺得,那女人兩年前忽然失聯,現在老高跟曾梅買賣房子,也沒現身,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這麼一瞎想,還讓他給猜中了,那個女人,和他有過糾纏的舊情人,居然不是忽然失聯,而是人沒了……。

他不敢相信,那副軀體已經不在人世,也不敢回想。他更加懼怕,也愛胡思亂想,萬一那女人是讓老高給害了呢?

他不敢待在家裡,更不敢睡覺,好似那雙眼睛,在這個她住過的家裡,似有似無地注視著他。

他無時無刻地詰問自己,到底為什麼當初要做出傻事,又為什麼莫名其妙住了進來。

二舅說得對,不乾淨的,是他的心。

不過沒關係,只要老胡嘴緊,那世界上只有他們倆知道這個秘密。

恍惚中,老陳開始疑惑照片哪裡來的?什麼時候拍的?

對了,好像是拍過,一起打鬧時,老胡亂拍的。

可為什麼會在老高送的盆栽底下呢?

老高貼的?那老高也太能忍了,有這鐵證在手,揍自己一頓都沒事。

那是老胡貼的?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怎麼幹的出來?

老陳腦子要炸了。

這邊,曾梅卻緩緩冷靜下來,深呼吸了幾口,她已經想到了,就是老高。

照片在盆栽下面,而盆栽,是老高盛情要送她的,養的這麼好的兩個大盆栽一個在市場上也要幾百塊,她實在難以拒絕。

老高就是為了留下照片吧。

一來順利把他著急出手的房子賣了,二來把老陳嚇得慘兮兮,三來留下照片,總有一天會被發現,攪得老陳不得安寧。

看來,老高,確實高。

曾梅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老陳,一副失魂的模樣,竟不由從心裡生出些痛快,可轉而又為自己悲哀,老高可以甩開一切,走得遠遠地,可她呢?剛賣了舊房,卻搬進了老公舊情人住過的房子,花錢買難受。

想到這裡,曾梅不覺從胃裡開始翻湧,一陣噁心,吐在了老陳頭上,嚇得他哎喲喲地叫。

鬧了幾個鐘頭,也到了早晨,老陳要治手,曾梅也身體不舒服,倆人就去了醫院,一檢查,她懷孕了。

可誰也高興不起來。

曾梅將手中的化驗單揉搓成球,老陳則抱頭隱泣,又哭又喜,這幾年他一直唸叨著還想生個女兒來著。

“我不能要……”曾梅說完就繃不住眼淚。

老陳撲通跪下了:“我有罪,我從未想過要離開你們,沒有你們,我過不下去。老婆,你原諒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起來。”曾梅有氣無力地拉起眼前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說,“儘快把房子賣了,我跟孩子是不可能住在這裡的。”

曾梅不想再多說了,她覺得很髒。

可曾梅還是說不出離婚兩個字,無奈,人到中年,有太多的顧慮,婚姻不止是忠誠,還有責任。

又或者,過去了的事情,現在知道了,還有必要去追著不放嗎?本來不知道,這輩子也就這麼平淡地過了。

曾梅和老陳各自靜默著,忽然耳旁傳來一個女聲,對於老陳來說,陌生而熟悉,他尋聲望去,再次嚇出來一聲冷汗。

是長得像還是認錯人了?

老陳使勁揉搓著眼睛,瞪著看,沒認錯,就是她!那個女人沒死啊!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那邊嘛!

老陳正欲轉頭告訴曾梅,可是張嘴又卡住了,那個女人活著,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分享的好事……

“我去給你買個早點,你再歇會兒。”老陳快速對曾梅說完就起身去追那個身影,曾梅則一直低著頭沒覺出異常。

“丁莉!”老陳追著女人到了轉角,喊出了她的名字。丁莉聽見自己名字轉過頭來,眼中先是疑惑而後是驚訝。

沒等她反應過來,老陳直進主題:“高志良是你老公吧?他說你死了。”

丁莉楞住,先反應過來眼前的是兩年前的舊情人老陳,而後皺起眉頭,冷笑道:“隨他怎麼說去,我跟他是名存實亡了,我去年提離婚,他不同意,他心裡有氣。倒是你,認識他幹嘛?不是為了找我吧?我跟你說,咱們就當沒認識過,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追著不放呢!”

老陳氣不打一處來,一時語塞,呼了幾口氣,把事情原委告訴了她。丁莉聽完,沉默了半晌,說:“我跟他還沒走離婚手續呢,他賣房子也該分我一些吧,真沒想到他這麼卑鄙,我跟他也是奮鬥過來的,房子我也出了力,虧在只寫了他一人的名字。”

“那是你們倆的事情,我不管!現在的問題是,我老婆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不原諒我,老高和你,你們都有責任!更別提他說你死了,我住在那裡,把我嚇得夠嗆,你看我這個手!還有,我老婆懷了二胎,她都不想要了。”

“呵,首先,你別想訛我,”丁莉轉了轉眼珠,“其次,老高休想自己把房賣了就躲起來,明天我就去起訴,你們這房是買不成了,不過正好,你們夫妻倆也不想住。”

丁莉說完就走了,甩下老陳五味雜陳。

過了一些日子,法院門口,丁莉,老高,曾梅和老陳,站在暖冬的陽光裡,不知說什麼好,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房子這邊,因為老高和丁莉沒離婚,所以老高私自和曾梅籤的買賣合同無效,一來一去的,大家白折騰這一遭。

感情這邊,曾梅想和老陳離婚,老陳不同意,老高和丁莉則準備直奔民政局離了。

老高嘆了口氣,對著曾梅說:“曾梅,我再跟你說句對不起。”曾梅別過頭去。

一開始,他真不知道來買房的曾梅的老公,也就是老陳,居然是丁莉兩年前的出軌物件。

儘管他跟丁莉分居的確是因為她總不著家,但他也懶得去查她。分居之後,他拉下臉求丁莉回來也不管用,這才氣不過想偷偷賣了房子走了。

直到去曾梅家吃飯那天晚上,去之前,有人往他店門口塞了個信封,開啟呢,居然是丁莉和老陳的親密照片,看丁莉髮型,那是兩年前了,不過還是氣得他牙癢癢,也詫異不已,怎麼碰巧賣房子還賣到老婆的舊情人手上了,關鍵這個老陳明知道是舊情人住過的,還讓自己老婆來買,什麼騷操作。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想趁丁莉沒發現趕緊賣了房走人,就給了老陳一家那麼優惠的價格。

索性臨時起意,嚇嚇老陳出口氣,本來他想說的更驚悚,又怕曾梅不敢要這房子了,也就沒那麼誇大。

當時老陳嚇得都切到手了,他心裡說不出的好笑。

當然照片也是他貼在盆栽下面的,留個炸彈。

至於那偷塞照片的人,老高才不管是誰,只是據說老陳後來把那人揍了個找不著北。那人的理由不過是,足浴店倒閉時,老陳借給他週轉的錢太少,一直記恨著。

現在,老陳沒了朋友,也丟了老婆,但老高也沒那麼高興,他只覺得對不起曾梅。

氣氛凝固了一會,丁莉先開口了:“行了,往後再也不見了,各位。”

丁莉本轉身要走,想了想回頭也對曾梅說:“我知道我最沒立場跟你說話,但是我想說,你選擇跟他離,離得好,你是有原則的人。我呢,就是沒原則,你們或許不知道,當年啊,是高志良先出的軌。”

老高瞪了丁莉一眼,丁莉不管不顧地接著說:“我跟他是少年夫妻,但我倆沒孩子,誰的問題我就不說了。但他呢,在外面養小三,我知道了……他哭的那麼慘,我念著感情我原諒了。

可我錯了,我越來越難受,後來我忍不了,我自己也出軌了,但我心裡一點兒也不快活,最後,還是提了離婚,所以啊,別學我。”

曾梅聽完冷笑了一下,扭頭就走了,步伐越來越快,老陳望著她,沒再跟上去。

(原標題:《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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