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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我們無意量化“失德”的後果與成本,而是想借此表明,公眾人物的所作所為,影響的範圍遠超其本人。

作者 | 歐陽 園長

編輯 | 園長

了不起的“朝陽群眾”又立功了。

2021年10月21日晚間,微博“平安朝陽”表示,他們在近日接到了朝陽區群眾的舉報,有人在某小區賣淫嫖娼。警方在依法展開調查後,查獲了嫖娼違法人員“李某迪”。隨後,“李某迪”被依法行政拘留。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稍早前,微博“平安北京”釋出了一張黑白琴鍵照片,並配文“這個世界的確不止黑白兩色,但一定要分清和劃清黑與白。這個,絕對不可以錯…… ”當晚,微博“人民日報”在轉發相關訊息時帶上了#李雲迪嫖娼被抓#的標籤,最終證實了人們的所有猜測。

據封面新聞報道,早在10月21日上午,就有李雲迪嫖娼被抓的訊息在流傳。有網友表示,“10月20日晚,知名音樂雲迪因涉及違法行為已被控制,相關內容全網範圍被下架”。

但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發現,李雲迪參演、芒果TV出品的綜藝《披荊斬棘的哥哥》最新一期中,這位因嫖娼被拘留的藝人仍有出現,且有多個正面接受訪談的鏡頭。他也成為繼霍尊之後,《哥哥》綜藝裡的又一位“塌房”藝人。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網友創作段子

娛樂圈中,因為嫖娼而終止星途的男明星不在少數。前有王全安、黃海波之鑑,李雲迪等明星仍然掉進了同樣的慾望之井。越過了這道“黑和白”的界限,明星到底要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對於明星來說,這樣的代價是否配得上他們對於社會公序良俗的傷害呢?

本文討論“明星嫖娼”的成本並非意在將違法行為“標價量化”,而是希望更大範圍的社會公眾人物能夠再次明確違法行為的代價,這不僅是道德上的汙點,更是法律上不可寬恕的過錯,一旦涉足,便絕無迴旋餘地。

明星嫖娼的“直接成本”

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定,賣淫、嫖娼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千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

對於明星來說,因嫖娼被抓,最直接的損失是一段為時不短的“牢獄之災”和一定數量的罰款。如果其已婚,是否通知其配偶也在執法方面的自由裁量許可權之內,對於其婚姻和家庭也將來帶來沉重打擊。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朝陽群眾”也被人提起

但這僅僅是其形象和事業雙重崩塌的前奏。黃海波、王全安等明星因嫖娼被抓時,基本上都處於個人事業發展的高峰期,之後,他們幾乎從未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對於靠著曝光和知名度過活的明星來說,事業一夜之間歸零,這無疑是一個毀滅式的打擊。

李雲迪在鋼琴藝術的專業能力上相當強,是第一個獲得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中國人,也是肖賽史上最年輕的評委。從2001年起,他就登上春晚為觀眾演奏。此外,李雲迪不止是一個高知名度的音樂IP,也是一個商業金礦。有媒體曾引用訊息稱,李雲迪單場演出的費用超過百萬元。

除了演出,李雲迪的商業變現方式還有和網際網路公司的內容合作。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2020年,李雲迪和喜馬拉雅聯合出品了“古典音樂賞析大師課”。這檔名為《李雲迪:鋼琴名曲賞析課丨古典音樂怎麼聽》的課程,也被喜馬拉雅當做當年“423聽書節”的重點內容進行推介。

更早之前的2016年,李雲迪還被一下科技(秒拍、小咖秀、一直播的母公司)聘請為“榮譽藝術顧問”。

和傳統品牌的合作,更是李雲迪進行商業變現的重要組成部分。有些合作已經結束,比如李雲迪和知名消費品牌“認養一頭牛”的合作。2021年年初,認養一頭牛為傳播“以牛為本”的理念,讓“首席奶牛音樂官”李雲迪表演了一段“對牛彈琴”。

更多合作則剛剛展開。2021年8月,廣汽豐田剛剛宣佈李雲迪代言旗下汽車品牌漢蘭達;5月,李雲迪還和姚安娜、楊天真一起,為長城汽車旗下的WEY摩卡站臺。

目前,這些合作和“title”能否持續,也將成為未知數。對比黃海波、王全安等“前輩”,以及近期宋冬野等“同行”的遭遇,李雲迪大機率會離公眾視野漸行漸遠。在日益規範的市場面前,這些有過“劣跡”的藝人,越來越難有公開的容身之地和摔不破的飯碗。

還有誰被迫為“黑鍵”付出代價?

損失怎會只有這些。

每次有明星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公眾口碑崩塌、甚至犯法被抓時,隨著藝人的公信力一同沉沒的,還有無數品牌與組織早已投入的成本。

最近的例子,便是以一己之力將整個網際網路關注都集中到朝陽看守所的吳亦凡。在吳亦凡的一系列不法行為被揭露之前,他還是手握近二十個代言、多部作品待播、常駐數個系列綜藝的頂流,隨著受害者的持續曝光,品牌和節目接連解約、劃清界限,參演作品也似乎播出無望。此前有媒體在吳亦凡被刑拘後估算過,從參演的S級古偶劇《青簪行》到品牌代言違約金等,得出“吳亦凡背後資本損失數十億”的猜測結果。

在李雲迪這件事上,最先受到牽連也是最快做出反應的,便是近期熱播的芒果TV綜藝《披荊斬棘的哥哥》。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披荊斬棘的哥哥》前七期全部下架

10月21日下午,#李雲迪鏡頭#的話題在微博上開始受到人們關注。這是由於在當天中午播出的《披荊斬棘的哥哥》第十一期(上)中,節目前半部分都沒有出現李雲迪的個人鏡頭,到後半段的舞臺部分才有李雲迪的身影出現,有人認為李雲迪的鏡頭是被有意剪去。很快,@平安北京朝陽 通報了關於“李某迪嫖娼被拘”的情況,輿論頓時炸開了鍋。

情況愈演愈烈後,人們發現芒果TV上《披荊斬棘的哥哥》前七期全部下架,多半是要重新剪輯,將李雲迪也打上碼才能再次上架。

這不是《披荊斬棘的哥哥》第一次出現類似事件,節目開播之初便已經因為“霍尊事件”經歷過了一輪緊急的重新剪輯與打碼。雖然開播不順,但是依靠“大灣區哥哥”等一系列藝人的出色表現和話題,節目還是成功在播出後收穫了極高的熱度,每一期播出都伴隨著數個熱搜曝光。沒想到節目進行到如今都快結束的階段又彷彿“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剪輯師們只能呆呆地繼續加班。

有人感慨道:“《披荊斬棘的哥哥》再次‘失去’了哥哥。”

雖然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處理,但這次事件仍然給芒果TV和節目組帶來了極大的負面影響。這不僅是對製作團隊的一次考驗,更是對整個節目IP的打擊。一檔節目出現兩次這樣的情況,很難不讓人對節目本身產生成見,也消減了節目的正面影響力,對品牌的建設起到了消極作用,一定程度上也會讓平臺的公信力和口碑在短時間內打上折扣。

而在另一方面,或許要考慮到作為一名國際知名的音樂家,李雲迪超乎一般藝人的深層次社會影響力,他更被視作一位藝術家、一種精神與審美的圖騰。當擁有這樣正面形象的公眾人物因為“嫖娼”而“塌房”時,對於大眾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也是對整個社會信任的破壞。

明星嫖娼的“成本”有多高?

開啟李雲迪的微博,個人簡介欄上赫然列著一系列頭銜:重慶政協常委、全國青聯常委、香港青聯副主席……除去這些頭銜,據刺蝟公社不完全統計,李雲迪還是廣州市人民政府聘任的“城市形象代言人”,以及深圳義工形象大使等。

從這些職務及稱號中,足以看出李雲迪的“正能量”並不僅僅只是自己打造的人設,而是社會大眾所賦予的共識。

“政協常委”“青聯常委”“城市形象代言人”等職務不同於一般的品牌或產品代言人,這不是一種用金錢繫結品牌與公共人物的活動,更多代表了一種社會層面的認可。從這個角度考慮,李雲迪這次“翻車”,或許說是“辜負”會更為合適。無論對於商業合作伙伴還是社會公序良俗,李雲迪在這一事件中造成傷害都是巨大的。

2000年10月20日,李雲迪拿到了第十四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金獎;2021年10月21日,他聲名狼藉於中文網際網路之上。

10月21日23時許,當刺蝟公社再次開啟李雲迪的微博主頁時,簡介只剩下了簡單的一句“國際鋼琴家”,21日中午12時釋出的《披荊斬棘的哥哥》相關宣傳微博也已經被刪除。

就像被無數次強調過的那句,“學藝先學德”,在承受著流量、關注與財富的同時,莫要忘記這些紅利意味著哪些社會責任,也決不要辜負這些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