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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作者|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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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嶽

農曆虎年第一天,兩部同樣講述抗美援朝的戰爭電影《狙擊手》《長津湖之水門橋》同日上映。兩位男人也狹路相逢:張藝謀、吳京。

他們一位是《狙擊手》的導演,一位是《長津湖之水門橋》,至少在這場狹路相逢中,並非同樣身份。但從某種意義上,他們之間是存在傳承的。

傳承,關乎年輕人的自信。

在上一代年輕人眼中,藝術巔峰期的張藝謀向全世界展現了中國電影的魅力,讓很多人找到了文化自信。這一代年輕人則在吳京創下的中國電影票房紀錄裡,感知到了大國崛起的自信。

自信一脈相承,背後是時代的流動,

張藝謀也好,吳京也好,都是在合適的時間,用合適的作品,讓年輕人找到了某種情緒的出口。

當然,自信只是共同底色。

如果影視作品是鏡子,每個人從裡面照到的,都是不一樣的影子。

01

爭議

關於吳京的爭議正在逐漸消褪。

2019年,《流浪地球》與《阿里塔》同時上映。張藝謀看完《阿里塔》後隨手在微博點了個贊,還引發了“導演為何不給《流浪地球》點贊”的疑問,最終演變成了“吳京動了娛樂圈蛋糕”的陰謀論。

事實證明,這只是粉絲們的過分關心。

2021年,張藝謀明確對《長津湖》取得的高票房表示了肯定。

在很長一段時間,販賣民族情緒發財成了吳京洗不清的“原罪”,就連他的粉絲也被稱作了“戰狼”,那原本是他的成名作《戰狼》系列的名字。兩年後,《流浪地球》上映後,吳京又獲得了

網路新詞“含京率”,與“含咪率”一起分別成了判斷電影和文章好壞的標準之一,含量越高,質量越低。

但到了2022年春節檔,《長津湖》上映後,與吳京有關的詞條是另一位主演朱亞文,他向媒體爆料“吳京是七連最怕冷”的演員。評論區粉絲留言:沒想到硬漢京哥也是怕冷的小朋友,還有粉絲演起了小劇場——

吳京:凍手

其他人:動手?快跑。

這些調侃背後,是觀眾對吳京的喜愛。

農曆初二的下午三點,吳京在這樣一片祥和的戲謔中拿下了票房破10億的成績單——第二名《四海》則剛剛破3億。這意味著,吳京主演的電影總票房已經突破250億,成了中國電影史上第一名。

這是喜事,但不算是大驚喜。

畢竟最近幾年,突破票房這樣高難度的事情,對吳京似乎成了家常便飯:

2021年國慶檔《長津湖》上映,到了11月24日,《長津湖》最終票房突破56。94億,摘得中國電影票房榜1桂冠。此前,吳京的另一部作品《戰狼2》佔據了這個位置四年。

爆火後陷入爭議,又在爭議中被重新審視,這是中年吳京正在經歷的,也是72歲的張藝謀一一體味過的事情。如今讓“老國師”發愁的,或許正是吳京最不發愁的事情——票房。

就在吳京票房突破10億的時候,張藝謀的《狙擊手》票房剛剛突破6000萬,排名第六。

不少媒體在報道中沒有直接寫出《狙擊手》的票房,勉力維持著“老國師”最後一絲體面。

“我看今年春節檔高手如林,都是好看的電影,大家實力都不弱,但是還是希望觀眾能搞出那麼一點時間,有那麼一點興趣,去看一看我們的《狙擊手》,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張藝謀輕聲回答。這是春節檔到來前,他參加的一場關於《狙擊手》的媒體見面會,結束時已經深夜十點半。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辛勞與低調,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為《狙擊手》拉好感。

對於張藝謀而言,這部電影更重要的意義是為聯合導演、女兒張末鋪路。

至於張藝謀本人,已經在20年前證明過自己對於票房強大的號召力了。

2002年,《英雄》上映,這部投資3000萬美金的電影,最終分別拿下了1。7億的國際票房和2。5億的國內票房,後者佔據了當年全國票房的四分之一。《英雄》的票房比《長津湖》更加奪目。而更具意義的是,正是這部電影開闢了中國的“大片時代”。

當黑色的秦人弓弩兵臨城下時,當無名(李連杰飾)在秦殿門口死於萬箭齊發時,

許多中國人第一次透過電影感受到宏大敘事的魅力,這是好萊塢式的大製作。

最終,這些場面又凝結成了一身白衣的殘劍(梁朝偉飾)抽出長劍,在黃色大漠中,緩緩寫下的“天下”二字。這是天下為公的精神核心。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英雄》劇照

好萊塢與中國故事融合在了一起,最終被張藝謀以黑、紅、黃、藍、綠的中國風畫面展現了出來,

中國“大片時代”的鐘聲被張藝謀緩緩敲響。

但張藝謀的影響力遠不止此。

在《英雄》之前,他已經拍完了《秋菊打官司》、《有話好好說》、《大紅燈籠高高掛》和《活著》一系列鄉土中國的電影。

揭露苦難,講述命運流變,為他吸引了第一批擁護者。

上個世紀90年代的時候,中國戲劇學院每週會有三天在室外給學生放電影,一天國外片一天國產片,國產片裡不少都出自張藝謀,下邊坐著的除了電影學院的學生,還有北京其他高校來蹭電影的年輕人們。有人為了省買電影票的幾毛錢,偷偷用筆畫一張矇混過關。

一次,張藝謀的《有話好好說》放完,有“中國電影第一教頭”的周傳基親自上臺給年輕人們講影片中的細節。他也是張藝謀和陳凱歌在北京電影學院的老師。周傳基對弟子作品的細緻點評,臺下的潘粵明在多年之後都還記憶猶新。

而另一位當時的年輕人王自健,因為太喜歡《有話好好說》裡的姜文,沒事兒就學姜文說話,一度有些結巴,給日後的脫口秀事業製造了些小小的困難。

那是屬於張藝謀的電影時代。

他在現實主義和商業浪漫間穿梭,並不斷征服國際電影節的認可。

金獅獎、金雄獎、金馬獎被他一一捧回北京,還有三次奧斯卡和金棕櫚獎提名,就連他昔日用心栽培的“謀女郎”鞏俐和章子怡也都先後“殺”進了好萊塢,那是當時所有女明星的夢想。

但正如後來《戰狼》爆火後,吳京陷入了爭論的漩渦中一樣,

《英雄》在商業上的成功,也將張藝謀推向了風口浪尖。其中,

過度商業化是攻擊他最有力的武器。

“張藝謀的《秋菊打官司》以後,我再也不看他的片子了,《英雄》和《十面埋伏》要不是叫喚成那個樣子,我也不會去看的,不過看是看了,沒有花錢。”多年後,周傳基再次評價。締造中國武俠江湖的金庸更是直言,看不到《英雄》中對生命的尊重,活在80年代的許知遠則困惑於這位80年代的文化英雄,似乎過分響應時代。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秋菊打官司》劇照

“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咀嚼過去年代的那些苦難,”在《電影藝術》的採訪中,張藝謀說,“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更看重今天的中國,我更看好明天的中國。”張藝謀有自己的答案。

今天,這些爭議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豆瓣上,《英雄》的評分在不斷被觀眾自發拉高:

2016年8月6。6分、2019年3月7。2分,到了2022年已經變成了7。6分。評論區也有大量為張藝謀鳴不平的聲音,有使用者表示《英雄》應該8。5以上。

當商業完全被新一代年輕人接受,當國潮越來越被年輕人喜歡的時候,人們才驚覺張藝謀的可貴之處。

於是,大家開始一邊欣賞他電影中張力十足的中國美學,一邊懷念著第五代導演的文化氣質。

02

分界

在很大程度上,張藝謀的轉型是受到了老同學陳凱歌《霸王別姬》的啟發。

1994年,張藝謀的老同學陳凱歌和蘆葦將《霸王別姬》改拍成電影后,蘆葦請來張藝謀看,張藝謀評價了句“這是學好萊塢學得最像的電影”,把蘆葦和陳凱歌氣得夠嗆。

那時候,好萊塢還是一個貶義詞。

然而,《霸王別姬》的成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不僅成為了中國首個獲得戛納金棕櫚獎的作品,也是唯一一個同時獲得金棕櫚獎和金球獎的影片。導演陳凱歌的聲譽扶搖而上,張藝謀很快找來了蘆葦改編《活著》,並在電影上映的同年,去戛納捧回了5個獎盃,某種程度上也讓國人揚眉吐氣了一把。

現在,這樣的榮耀屬於吳京了,榮耀的標誌也從國外大獎變成了電影票房。

2022年1月31日,吳京參演的《長津湖之水門橋》斬獲點映及預售票房2。8億,而張藝謀導演的《狙擊手》不過2826。4萬,僅為前者成績的十分之一。

數字如同暗喻,反映著二人如今的處境。

兩人命運改變的最鮮明節點,陸續發生在2002年和2008年——

如今看來,這背後更重要的是時勢的改變。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英雄》劇照

2002年,張藝謀導演的《英雄》上線。作為中國第一部借用好萊塢拍攝手法的影片,它很快橫掃了國內外票房,還因為顏色豐富,一度成為不少外國人在購買家庭影院時的試機片。

“老國師”聲名扶搖直上,而此時的吳京正準備南下香港。只是,

香港影視圈當時正被前所未有的危機所籠罩。

1993年,香港每年拍242部電影,但十年後每年只能拍攝幾十部,

拍攝數量減少的原因是美國電影的“襲擊”,電影院想貼張本土電影的海報,都得事先和美國片商打招呼。

與吳孟達、周星馳等人都有過合作的導演朱延平後來說,有熟悉的影院老闆曾頗為難地透露,

《哈利·波特》可以貼八張海報,《指環王》可以貼七張海報,但是如果給本土電影貼,美國片商能叫他的影院關門。

惡性競爭帶來了一連串的陣痛:先是從業人員從巔峰時期的2萬人銳減到不足5千,到了2002年9月16日,全香港電影院的票房收入創下10年新低:140家電影院票房總額僅51。6萬,每場電影平均只有13個觀眾。

內地情況則截然不同。

《指環王1》和《哈利波特1》也先後登陸了中國內地院線,但這兩部電影都只斬獲了5600萬元左右的票房,與《英雄》毫無抗衡之力。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指環王》劇照

此時選擇“南下”的吳京自然無片可拍,

畢竟看到《英雄》成功後的香港導演們,已經在為“北上”做準備了。

2002年的中國還發生了幾件事。比如,中國經濟GDP首超10萬億,增速達到了8%。熱烈的中國消費市場,即將託舉起一部又一部國產電影,中國年輕人也即將見證一個行業的重構。當然,也有多年之後依然一成不變的事情:2002年,中國足球首次亮相世界盃,成績三戰三負,與今年的發揮一樣“穩定”。

不過,當年吳京“南下”的舉動並非一時衝動。出生在北京的吳京,深受“引進來”和“走出去”的思潮影響。這甚至一度被寫進了中國課本里。剛剛經濟崛起的中國,渴望站在世界舞臺之上,香港、歐洲和美國,這些繁華之地牽動著人們的遐想,讓無數人渴望去那裡爭得一席之地。中國電影圈對好萊塢的主流態度,也是“學習”。

但到了2008年,這些都被改變了,張藝謀和吳京,也再次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十字路口。

這一年,張藝謀導演了2008年夏季奧運會的開幕式,向世界舞臺展示著5000年文明的古老與輝煌,也奠定了他“國師”的位置。

8月8日晚上的鳥巢,一道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啟用5000年的日晷。隨後,火光傾瀉而下,點亮5000年的尊缶。2008名錶演者,擊缶而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是中國對世界的邀請,也是中國落後百年之後重新崛起的自信之音。

張藝謀用他的藝術修養托起了這份自信,但這也似乎成了他個人電影事業的轉折點。

十年後的2018年,張藝謀為了宣發新電影《影》上了高曉松的節目《曉說》。節目開始,高曉松對張藝謀的介紹是,

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國電影提到導演,那指的就是張藝謀。

這不是能用得過多少獎來衡量的,而是一種全行業發自內心的尊重。高曉松還舉了個例子:在音樂行業,提到大哥,那一定指的就是李宗盛。

但藝術與商業,在張藝謀身上交融多年後,最終在2008年都落寞了下去。

此後,他依然不斷嘗試與國際接軌——《長城》被他視為中美深度合作影片,在張藝謀接手之前,這部電影已經被美國人以非常商業和工業化的方式開發了7年,張藝謀做的不過是將中國元素鑲嵌進美國化的電影中。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長城》劇照

只是這一次,年輕人不再買單了。

如果此時站在上帝視角俯視,你會很容易看到吳京如何一步步託舉起年輕人新的自信。

2008年的吳京正準備從香港返回北京。

比他先一步來到北京的是陳可辛。

2007年,陳可辛帶著《投名狀》來到內地,檔期直面撞上了《集結號》,後者的導演是馮小剛。陳可辛完全沒有把他看在眼裡,最後結果卻是,《投名狀》票房2。02億,《集結號》票房是2。1億。差別不大,但這個數字卻足以驗證震動香港電影圈。

“一部好看的主旋律片上映,可以得到的支援是更巨大的。”回到香港後,陳可辛一邊四處宣傳內地市場,一邊在自己的抽屜裡四處尋找與主流意識形態不衝突的劇本,兩年後,有了《十月圍城》,斬獲2。9億票房。

在之後的很多年裡,陳可辛的話成了電影行業的某種共識。

與意識形態同樣重要的背景,是愈發活躍的內地消費市場。越來越多的普通人,習慣用爆米花和可樂作伴,在電影院裡度過晚上和週末的閒暇時光。

2008年,回到北京的吳京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出品公司登峰國際。和吳京一起“北上”的,是躊躇很久的香港導演們。

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意義深遠的事情。汶川地震期間,尚未大紅的吳京去當了志願者。與軍隊共同生活了幾十天后,從小在什剎海習武的吳京被軍人氣質所感染,開始有意識地接觸軍事題材。

4年後的2012年,《我是特種兵之利刃出鞘》登陸江蘇衛視,並拿下了江蘇衛視國慶收視率第一的位置。

這是吳京第一次穿軍裝,為此,他特意去軍隊訓練了18個月。

等到2015-2017年,兩部《戰狼》相繼登陸院線,這是兩部由吳京執導、主演並參與投資的電影,最終一共獲得了超過62億的票房。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戰狼2》劇照

如今看來,草蛇灰線,伏延千里。

雪災、地震、奧運和中產,勾勒出了2008年的中國。環球時報在當年評論,2008年是中國崛起的元年。

這樣的背景之下,中國年輕人不再需要“第五代導演”們的苦難,對證明自己也缺少了強烈的渴望。他們更習慣世界對自己的迎合。

吳京成為這份自信的標註。他的名字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先是《戰狼》系列上映,之後的2019年和2021年國慶檔中,吳京兩部電影同時上線——2019年,吳京參演的《我和我的祖國》與《攀登者》同步上線;2020年,吳京主演和投資了《長津湖》,而另一部《我和我的父輩》,也有他的參演與執導。

有媒體調笑,

能打敗吳京的,只有吳京。

03

情緒

吳京會是年輕一代的張藝謀嗎?

答案或許要在更多年後才能揭曉。但在當下,吳京至少已經承載起了年輕一代的期待與情緒,就像張藝謀當初那樣。

2018年,張藝謀與高曉松見面。高曉松問他:為什麼總能在你的作品中感受到莎士比亞的悲劇感。張藝謀不好意思地笑著回答:“我們這一代人尤其喜歡悲劇,我的電影最後一定得死兩人,覺得死兩人就深刻。那就會走向莎士比亞。”

這種莎士比亞悲劇式的浪漫在互聯網裡激發了很多80、90後的共鳴——這是嚮往自由超過生命,渴望證明自己的一代人。

在那場訪談中,張藝謀還講了一個故事。《英雄》之後,一家歐洲電影公司找到了他,希望能把《巴黎聖母院》改編成電影。張藝謀問為什麼是自己?對方的回答是因為想加入東方元素。最後,張藝謀決定,只保留《巴黎聖母院》的核心,把故事場景放進中國歷史,但這個專案最終未能執行下去。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在很長一段時間,張藝謀迫切地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票房的影響力中國文化的魅力。

這種迫切來自苦悶的成長環境。

出生於1950年的張藝謀,先做了3年農民,後來又當了7年工人,1978年恢復高考後,才被北京電影學院破格錄取。

他在學校裡的大螢幕上見到比基尼和直升機會被震到說不出話來,被同校的陳凱歌和田壯壯看到後笑他:“劉姥姥來大觀園了。”等畢業了,學校老師又囑咐他別覺得自己了不起,畢業進了廠子,不熬上十幾二十年誰也別想掌機。張藝謀聽完,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張藝謀(右)

為了適應環境,贏得機會,他要不斷做出努力,這像是一種長在身體裡的慣性。張藝謀曾做過一份事業優勢診斷系統,系統將人類的行事風格大致分為了五種動物,藝術家通常是貓頭鷹,關注細節,完美主義。

但張藝謀的結果是“比較像變色龍的老虎”,

兼有領導力和適應不同環境的本領,正如他多次在採訪中強調,電影是大眾文化,是拍給年輕人看的。

和張藝謀代表的苦難和緊繃不同,

吳京是快樂且舒展的,他成長於中國經濟不斷騰飛的80、90年代。

儘管後來南下香港有一段艱難的歲月,但與張藝謀進入電影圈的茫然四顧不同,他從一開始就很明確自己的方向。

“我在香港努力了七八年,雖然有了一些聲名,但始終無法像成龍、李連杰一樣,開創屬於自己的動作片時代,導演們都說我缺少自己的特點。”日後,吳京這樣解釋自己的北上回歸。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殺破狼》劇照

如今,他顯然找到了自己的特點。

他成為中國力量的某種代言。

他的面孔也出現在各類宣傳冊和宣傳片裡:為參戰東京奧運會的運動健兒加油、鼓勵無償獻血、科普防火防盜安全常識等。

在B站,吳京的表情包不斷走紅。

“我不過是拿了一根火柴,用一個小火星把大家的愛國情緒點燃了。”吳京解釋自己表情包的隨處可見。而在新一代年輕人的語言解構下,“含京率”也從一個被詬病煽動民族情緒,變成了昂揚向上的代表。

與張藝謀不一樣的是,

相比第五代導演憋著勁頭想被認可的集體情緒,吳京和他的粉絲們心態更加平和。

2021年國慶節,一條“為吳京圓8年前的夢”的話題衝上了微博熱搜。八年前,在210省道拍戲的吳京,穿著迷彩服,舉著手裡的火腿腸拍了張照片,發在微博上喊話:請問有火腿腸廣告找我拍嗎?八年後,有粉絲看到了這條微博,轉發出來,最終成功促成了吳京與雙匯牽手合作。

吳京會是這屆年輕人的張藝謀嗎?

圖:吳京雙匯拍攝截圖

2022年春節,那些買票去看《長津湖之水門橋》的觀眾,多半是衝著吳京去的。但張藝謀就此成為過去式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已經開始的2022年冬奧會,張藝謀再次擔任起了開幕式導演。2022年1月8日,張藝謀接受了CCTV13的採訪,當記者問及兩次奧運會有何不同的時候,張藝謀回答:“2008年我們有相當多的篇幅講5000年,展示古老的傳統的和古代的文明。這次沒有,因為我們展示過了。全世界已經看到了這麼精彩的東西。這一次我的重點,是一起向未來和更團結。”

張藝謀的話,為吳京的票房成功寫下了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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