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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整個2020年至今,中國的流行語彙中,少不了一對迴圈:內迴圈和外迴圈。

關於內外迴圈的註解就不贅述了,總之普通市民包括其在社會上擔任的任何一個大小職能,在面對內環雙迴圈時候都有無從下手,畢竟個體在整體中顯示介面有限,功過是非也可以忽略不計。

在城市更新的領域裡,“具體工作者”可能更多會觸碰微迴圈。

一、住建部的神助攻,每個城市都應該被溫柔以待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8月10日,住建部就《關於在實施城市更新行動中防止大拆大建問題的通知(徵求意見稿)》公開徵求意見。

徵求意見稿明確,不大規模、強制性搬遷居民,改變社會人口結構,割斷人、地和文化的關係。要尊重居民安置意願,鼓勵以就地安置為主,改善居住條件,保持鄰里關係和社會結構,更新單元(片區)或專案居民就地、就近安置率不宜低於50%。

徵求意見稿指出,不大規模、短時間拆遷城中村等城市連片舊區,導致住房租賃市場供需失衡,加劇新市民、低收入困難群眾租房困難。鼓勵穩步實施城中村改造,完善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改善公共環境,消除安全隱患,同步做好中低價位、中小戶型長期租賃住房建設,統籌解決新市民、低收入困難群眾等重點群體租賃住房問題,住房租金年度漲幅不超過5%。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拋開上述政策的對和錯,但至少背後反射出兩個銳角:

其一,“以大拆大建為代價的城市更新”不再被鼓勵,“更新”而非“新建”;

其二,可見原有的城市更新中,混淆“更新”概念行大基建之風何等嚴重。

如果說上海人行事風格之一,被概括為“螺螄殼裡做道場”,意即有限空間騰挪;

那麼,未來的城市更新,應該被概括為“瓷器店裡打老鼠”,前提是瓷器不能碎。

於是,在貫徹內外雙迴圈的大政之下,具象工作者或許有必要討論一下微迴圈!

二、微迴圈其實剛需,因為每個城市的牌面不同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住建部關於城市更新的政策,和本文今天要討論的議題只是“碰了巧”,說神助攻不僅不準確,有扯起虎皮做大旗之嫌,更也抹殺了思考的原生,不公平。

其實,在N多城市的具象工作中,都會面臨各種各樣“光有政策還不夠”的現實問題,比如執行力、比如人才配置、比如相鄰利益牽涉等,很難用看革命電影的方式來評判好人壞人,回到客觀事實——解決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於是,心平氣和地來看待城市更新中的那些“推進不力”:

城市的“可施展牌面”有限;

“可施展牌面”又零星分散;

區域的本土認知陳垢根深蒂固;

老城區舊改牽一髮而動全身;

各種歷史建築物的產權也因歷史原因而錯綜複雜。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所以,對於具象工作者甚至包括城市和區域的管理者而言,內心想做事,但過程中那麼多的限制條件(而且這些條件還是客觀存在而非僅僅是人的問題)之下,自然面臨三種說不出的尷尬:

1、資源“看起來有但其實沒有”,空亢奮一場;

2、“會議室可行”但實際難在協調,小事絆住了大事;

3、外人都說風涼話,自己甘苦說不出。

正因為每個城市有每個城市的具體情況和“說不出的限制”,有些不作為其實是被誤解了,而回到“以城市更新之名&行大拆大建之實”的詬病,其實內裡也有一拆才能了事的決絕,雖有獨斷專行但可理解拳拳之心。

三、藏在“爭上游”裡的城市破局啟示錄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不妨跳出城市更新具象事務的“枯燥翻新”,來跨界輕鬆一下再回來:

在江浙地區的一種民間撲克“爭上游”中,面對“牌不大且不連貫”的一把牌,有多種組合方式來增加了出牌方式,也為雙方博弈提供了勵志的機率——牌大,不一定贏;牌小,未必認輸。

五張牌可以組合成“順子”,一把出;

三張帶兩張的可以組合成“俘虜”,一把出;

連續的兩個(或N個)對子可以組合成“姐妹對”,一把出;

四個花色的同一數號,隨意搭一張整合為“炸彈”,可以無差別級壓制!

在以“牌先出盡者勝”的遊戲規則裡,牌大是天生的、是拼爹、是起跑線領先,但最終的勝利戰術是——把既成的牌面透過組合,實現快速出牌快速攻防,最終實現一張不剩在手。

即使理牌組合中,一言蔽之的“順子”,其實還有三種拆分和組合方式:

1、數號連續而色塊各異的,是最傳統最規矩最一眼可見的“順子”;

2、五張色塊一隻耳數號不連的,可組裝“垃圾順”,雖卑微但變廢為用;

3、數號連續且色塊一致的,即為“同花順”,那是可壓制“炸彈”的天團!

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有多種組合的規則存在,讓這種“看起來單純比大小”的遊戲變得有技術含量,有莫測可能,也給“輸在起跑線上”的命運帶來了逆天改命的公平機會。

好了,回到城市更新。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不是每個城市都有諸如外灘、長城、兵馬俑等歷史饋贈的,或者說不是每個區域都能分享到這些“國家級甚至世界級非遺”的紅利,沒有大小王的牌局,城市更新也要繼續,所以需要改換思路來尋找活路。

“湊一把順子”的典故,其實蠻適用於城市更新。因為數號可能連也可能不連、色塊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彼此之間的組合方式源於——只要找到輕微共同點,即可!

在大多數城市裡,有N個故事源,包括自然資源、歷史資源、城市稀缺、空間特殊甚至宗教載體,他們之間存在著“順子”的基因:

1、各自輻射力有限;

2、彼此之間不連貫;

3、獨木不成林,也不可持續。

但只要“找到輕微共同點”,比如空間相連或相近、彼此隸屬一個或相關聯產業、可以被一個城市概念所概括並軌,那麼這些散落在城市某個局域內的大珠小珠落玉盤,就有可能被串聯起來形成集聚、規模、化合效應,在城市更新中成為微迴圈微更新的試驗田。

彼時,“規模小、不連貫”等曾經的缺點,在試驗的風險邏輯中反而成為有點,因為:可控、可調、可變、可兼。

黃欣偉:城市更新N部曲之微迴圈撥千斤

微迴圈其實是個技術活:

一看發現(可串聯點)的眼力;

二看組合推出的“理牌技巧”;

三看應時而出的火候掌握;

四看其和商業相容的可持續思維;

五看過程中的應變見招拆招。

但微迴圈更是一個人生戰局,先天牌面有大有小,但後天透過思維逆天改命,這是給小人物、小城市提供了一個以弱勝強的大舞臺。

畢竟,摸牌天註定,而打牌看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