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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藝考學員王璽瑞:藝考是關於自我與時間的詩篇

/ 前言 /

“九月到八月”是從決定赴京藝考到此篇開始寫作的時間,是一場關於時間的倒溯,以此時間段為題是為了理清這一階段成長中的思緒。在九月之前,正常的上下學,完成作業還是我每天的日常,而在九月到八月這段時間之中,一次次的經歷強迫我開始重新審視已故的十八年生命——我覺得這就是藝考於我的意義——以一種割裂的方式,徹底拋棄原先的生活節奏,去直面那些,恐懼的、懊悔的、喜悅的、熱血的人生經歷。

《九月到八月》原先的命名是《顱內帝國》,借鑑了大衛林奇的《內陸帝國》而命名,原計劃是描述藝考這段時間裡腦內各種思想的爭吵,從九月開始,便會有意識地創作些短文詩來儲存自己想法,而此篇《九月到八月》正是由期間創作的十五篇短文詩組成。八月初,讀完《族長的秋天》對我影響頗大,對《顱內帝國》創作上的想法也有了改變,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既然要刨析自己,那就應該以自己作為唯一他者進行討論,要達成這一點,他者的客觀存在物,都應該以“我”的視角進行表達。這個想法成就了《九月到八月》的創作根基,文中的“他”可以看作是“自我”,而“我”可以看作“自我”以外的存在物,“本我”、“超我”、家人、“老師”、“同學”、“一陣風”、“一隻黃鸝”、“一隻禿鷲”,以此為基礎,《九月到八月》的雛形就大致完成了。

恰逢又完成了《極樂迪斯科》的一週目,對自我的看法又有了重新的認知,由此《九月到八月》在創作上的想法也開始逐漸的完善,既然本篇探討的是我“顱內所發生”,那絕對的客觀真實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因此《九月到八月》從本來的記錄,開始向幻想、回憶、編寫的方向發展。在《九月到八月》裡,八月是九月的過去,同時又是九月的未來,在這場時間的倒溯裡,過去和未來同時發生,而正是這些未發生或已發生的經歷,塑造了當下的我。這也正是此篇寫作的完整意義。

/ 王璽瑞合格證 /

薪火藝考學員王璽瑞:藝考是關於自我與時間的詩篇

/ 專訪影片 /

*文章說明:

本文按照作者要求,正文未進行分段排版。

為尊重原創者意願,保留原文格式與行文風格,

以期呈現作者期望的閱讀體驗,

即“與成長中陣痛與迷茫相呼應的吃力感與窒息感”。

/ 這是他的故事,但也是千千萬萬藝考生的故事 /

九月,似每一個已逝去卻還未到來的八月書寫出的預言一樣,一群麻雀在無風的烈日下跳躍,啄食著死去同伴的靈魂,我歡快的靈魂,我罪惡的靈魂,在任何一個因為熱浪而顫抖的九月用輕盈的舞姿踩踏著同伴的靈魂,也許在千年前一個無風的九月,我們彼此血肉模糊的靈魂一起踏著烈日而跳躍,但也許千年後才是我們永恆的第一次會晤。我踩踏著我親愛同伴血肉模糊的靈魂,無數個從未見面的我的靈魂向我湧來,我們跌跌撞撞地闖進那間,九月唯一陰冷的房間,一個破碎靈魂在其中嘶吼的房間,令無數個屬於我們的即將死去的靈魂四處逃散的房間。在零度的荒野上,破碎靈魂用嘔啞的嗓音傾瀉自己寫下的詩篇,他高唱著他與風之間的隔閡,任憑所有時間裡存在的熱潮也無法消弭的寒冷。憑藉蚊帳、玻璃、鐵欄杆將他圈養在一股寒潮之中,他的觸覺,聽覺,嗅覺,味覺都感受不到風的存在、我的存在,但他對我說,他看見了我,在窗臺的鐵欄杆外,感受到了我的靈魂正在呼吸,感受到了世間自由的存在。那也許是來自一次次革命所帶來的熱浪,在瑞瓦肖的美夢中,他訴說著自己唯一感受到的真實,他向我訴說著感恩,說他感受到了我的靈魂劃過他的面板,說他聞到了雨後野草混雜著泥土的芳香,還有,風帶來的海水鹹溼的味道,那些我的靈魂產生的幻影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對古爬蟲傾訴著一切,痛斥周遭的一切為了使他放棄思考做出了多大的努力。當虛無的田野侵佔了天空,岩石變成了雲朵,藍天幻化成大地,在宇宙的無數個黑洞裡一個新的宇宙正慢慢擴大,當熵值從無限歸為零,又由零增值無限,無數個死去的靈魂意識到,死後的世界是新生,而新生過後又只剩死亡,唯獨那個破碎的靈魂在自由的幻影下吶喊自由,對其他存在的靈魂置若罔聞。我們的靈魂,我們的飄蕩著的靈魂遊走在他的現實與夢境,徘徊於他的存在與虛無,正如千年前三百八十四個爻所預言的輪迴,他破碎的靈魂在下一世的同一個九月,依舊在無邊無際地高歌著自由的幻影,用他生命僅剩的熱情去承載一個令我們共同唏噓的自由。他的靈魂散發著熱量,這熱量高聲吶喊著改變與割裂,如同革命時代每一個夢想家所做出的決策一樣,他的靈魂發洩著自由的幻影,迫使著他與往日割裂,與我們所有的靈魂割裂。在末日黃昏的光影中,他的臉頰上是浸滿酒液的胡茬,不協調的身材比例看不出往日的痕跡,他會懷疑前一世的某個九月幻影是否真實,也會幻想下一世的同一個九月是否還有那個幻影的存在。十月,在獨立進行曲的演奏之中,在所有高漲情緒的掩蓋之下,他帶著遮掩後的破碎靈魂逃離了供養他長大的土地,在陌生的荒原裡陰霾無限放大了他的情緒,一個擁有著四千萬漂泊靈魂的城市,四千萬不同靈魂間的激盪響徹在獨屬他的徹夜未眠的夢境裡,當一個靈魂看見龐大基數的靈魂在四周碰撞,四千萬同樣的苦楚也不能減輕對自己靈魂渺小的噓唏,他把從別的靈魂、我們的靈魂中竊取的資訊編成詩歌,並在無數個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夢境裡高聲歌唱,全身赤裸骨瘦嶙峋的男孩,看見自己在電視裡,三角形、正方形、框式構圖、希區柯克變焦,男孩捂著頭,被框住了。電視機裡的世界播放著電視外的世界的倒影,預言般,下一個舉動成為電視的下一個畫面。時間的輪迴不斷提醒我世界是如何沒有盡頭,沉淪在夢的邊境,駕駛著悲傷的落日,從這個盡頭遊走到下一個盡頭,沒有盡頭,沒有起點。當他破碎的靈魂從夢境甦醒,宿醉的痛楚榨乾他身上每一個活躍的細胞,他高歌離別,讚美狂歡,發洩自由,用宿醉編織的面具為他破碎孤獨的靈魂新增裝飾,他唱道,直到狂歡過後,大家都走了。老夏合上房門,身處他鄉的孤獨,向我湧來。沒了二十天前的興奮,那些對自由的吶喊,剩下疲憊與空虛。逼仄房間裡,牆上掛著廉價裸照,手機螢幕,是我唯一的光。他聲嘶力竭地吼叫,咆哮出此刻的虛無,在無人的房間,撿拾著狂歡盛宴所剩下的點點殘渣。空洞的眼眸在疲倦與失落的驅使下,凝望著廉價出租屋牆上的裸照,同樣廉價的胴體,搔首弄姿地展示如他一樣廉價的靈魂,千百年前高貴的玉體,在一次次時間輪迴的折磨下,成為科技過剩下被人詬病的廉價藝術。層層的凝望使我的靈魂受盡屈辱,而他的惋惜也只是雪上加霜。兩個廉價的靈魂在成倍的痛苦中惺惺相惜,千百個廉價的靈魂在不斷地訴苦中祈求解脫,正當他們為彼此犯下的罪孽而懺悔,希望透過共同的洗禮而結束庸俗的生命時,時間的輪迴會再次做出警告,他們的努力是多麼不可理喻,虛無的靈魂只能永存於虛無,而高尚是強者的高尚。於是他又高歌自己的痛苦,用懷疑的歌聲嘶吼,哀號遍佈在所有與他同樣廉價而破碎的靈魂之中,他歌唱自己的恐懼,所有的壯志滿懷和所有的一地雞毛。他像所有經歷過震顫的靈魂一樣,為即將逝去的未來擔憂,他恐懼即使他用盡全力想成就高尚,而廉價的靈魂依舊廉價,但更令他恐懼的是,那廉價的靈魂多麼讓他同情又惹他憐愛。他的思想開始分裂,像寄宿在他靈魂裡的病毒,用五馬分屍的酷刑將他的靈魂撕扯的四分五裂,那些逃散的成為了我們的一部分,我親愛的同伴,我血肉模糊的同伴,而剩下那一小部分卻負隅頑抗,自顧自地在無盡的歲月裡痛罵自己靈魂的廉價,那痛罵的浪潮激起了所有同樣破碎靈魂的參與。在湧動的咒罵聲中,那咒罵聲卻暗含勝利的頌詞,那是金黃的榮耀,是屬於他們的廉價的榮耀。於是我們又能聽到他的歌唱,他唱道,我要滾回大山,看電影,做愛,攝影,行為藝術,活著,死去,人生追求。十一月,當城市的面罩開始脫落,所有潛藏在其中的靈魂都露出令他熟悉的面龐,一個碩大的換皮遊戲只是稍微更改了一點資料,就能容納更加複雜的資本交易,當初的不適就這樣被一次次重複又模糊的熟悉所稀釋,他看見同一群麻雀穿過城市上空的陰霾,啄食著史前生物的遺骸,還有更多鴿子也在附近徘徊,那些禿鷲幻化的倒影等待著啄食我們死去的靈魂,也許下一個千年,他的靈魂也會作為史前生物被還未命名的雛鳥啄食,這樣對於他而言他的靈魂就能達到不朽,在百個千年之後進入永遠的輪迴。他企圖用所有的不切實際來麻痺自己,如此他就能忽略這個城市的冗雜,但是他身體裡那一部分學不會屈服的靈魂,乘著他猶豫的片刻,佔據了他所有的身心,代替他另外的思想高唱著這城市的龐大。他們合唱道,城市很大,資源很大,地鐵很大,野心很大,用最低階的詞語訴說內心的悲哀,發洩那些永遠不敢在公開平臺表達的心聲,並一遍遍痛罵自己的可悲,那低俗的詞語從他腦內迸發,在他本就無法透氣的腦子裡搶佔了僅有的氧氣。陰霾裹挾著雲霧給城市帶來壓抑。傳說只有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天橋的最高點才能穿過迷霧看見一片燃燒至通紅的火燒雲,那彷彿是鏡子對映著所有城市的火燒雲,同樣也映照著所有人的人生,他看著鏡子下瞬間膨脹的自己,如同在命運之神的手冊裡看到瞬息而變的未來,他嘆息道,從凳子上起身,鏡子裡,毛衣隆脹,彷彿洞見了自己他日的身材,世事通明,人情練達,知世故,歷圓滑。帶著這些知曉的卻永遠不會使用的武器,逃兵逃離了戰場,在萬眾矚目之下逃回了生養他的土地,在離開故土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魔盒已被開啟,在他決定追尋所謂自由的那個九月的下午,孕育他的乳汁就已經開始散發出餿臭的腥味,等到他重新站在故土之上時,才發現自由的幻影永遠無法看見,他只是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永遠無法沉湎於過去的未來。十二月,故土純粹的雲雨讓他放鬆了警惕,冬日的暖陽帶著從出生就雕飾在他血液裡的痕跡讓他覺得一切都是簡單而直接的,那刻在神秘裡的單純即使只是一個在感受中流動的幻影也能讓他感到母愛的溫存,我的母親所散發的無量光芒掩蓋了此前留在他心底的恐懼與傷痕,可就在這暖陽的照射下,命運向他揭示出亙古的真理,天上成群的迦樓羅往復地詠誦著神賜福的預言,備周則易患,常見則不疑,備周則易患,常見則不疑。隨之而來的便是冬日裡的冰霜擊打在他毫無防備的赤裸的軀體上,那恐懼的海浪從他心底最深的海域翻湧而出,凌烈的空氣遮蔽了我的母親釋放出的所有的溫存,他一遍遍聆聽著萬能青年旅店歌唱的悲哀,在情緒崩潰的瞬間既是感恩又是憎惡,當淡淡的旋律響起,更加無法排解的苦痛映襯出他受虐的本質,悲傷從摸不到的不疼不癢變成了徹底的撕裂,而撕裂留下的血泊卻反而讓他更加的自在,因為這戒備的姿態是泡沫戳破後的真實,異化與隔離才是他最真實的存在狀態。一月,他把自己想象成阿季盧爾福,帶著數月的經歷所打造的盔甲重新踏上了征途,騎士的形象附著在他的腦海,想象中的一月雄姿支撐著他故作堅強地假扮著一個完美的靈魂,雪白鋥亮的純色盔甲是他不肯褪去的偽裝,但在那個騎士與普麗希拉繾綣的夜裡,當騎士也卸下防備,他唯有逃進街角六樓的那家電影院,去迷醉在唯一適從的黑暗裡。那一份獨特的黑暗持續了兩個夜晚,他把那樣的夜晚編成詩歌,在八月某個寂靜無人的夢裡獨自吟唱,他唱道,第一夜,生日,父親坐在黑暗影廳,眼前是秋飄落葉、忘我之境,我眼淚不止,側過身,盡力掩蓋,逼仄的角落,狹小的座椅,不知道這一切是否都在父親的眼裡,父親只說電影好看,相顧無言。第二夜,十八次輪迴的伊始,女孩坐在身旁,不知道對她的心意,一時興起。同樣的黑暗,同樣的落葉,旁邊是小聲地抽泣,餘光所見,女孩帶起口罩,將秀氣隱藏在口罩裡。想起昨夜的父親,可能是感傷、可能是無力。影廳的黑暗消失,人們陸續離場,她噙著淚問我,哭沒?我答沒有,不知道再次的感傷是否算流淚。我幻想著心在哭,但始終沒有落淚。只是那一刻,我想保護她。片段的回憶令他無法編織所有的話語,只有筆記的末尾,那被撕去一頁的背後,寫著,一夜的繾綣,今夜只我一人,罪惡,難忘,腦海無數次回望,親吻,親吻,愛撫,愛撫。他用電影治癒,並在愛情的片刻光影裡找尋自己的救贖,騎士的身影悄然離去,幻想的盔甲也不見了蹤影,他明白如同所有靈魂一樣那軀殼裡的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對於一個信仰崩塌的人,自然不能相信他對愛情的忠誠,只是費洛蒙的分泌讓他想起了在多年前的某個一百二十分鐘裡,他彷彿短暫地經歷裡一場人生,那個如今早已虛幻的瞬間,是他記憶裡第一次拾起的信仰,在他前進的黑夜裡,無數的信仰混雜著操蛋的世界為那片黑夜添上了光明,他擁有了許多信仰,但也同樣因為那片光明,他丟失了所有信仰。細數從二月到六月的日子裡,他並沒有在夢境裡歌唱,只是留言薄上記載著他所有靈魂的一次短暫共鳴,像個舔狗在考試,真他媽噁心,不過這一次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分裂的靈魂逐漸產生融合,這是一次他全部靈魂的共顫。一種新的價值取向逐漸安撫了他們的情緒,在這段時間裡,除了經歷過幾次短暫而喜悅的癲狂,其餘只令他感到平常,九月前的適從悉數迴歸,那靈魂的撕裂彷彿已被安撫,雖然只有他知道靈魂所經歷的一切已經在他的肌膚表面燙下馴服者的烙印,一頭還待被鍛造的阿爾登戰馬已被牽引至牛仔的馬棚,那每一次靈魂的震動都將化為堅韌的韁繩,去征服意識的野馬,他能感受到這蓬勃的力量來源於胸腔裡一次次跳動的心臟,他記得十八年前他來到世上的第一個夜晚,心臟產生的第一次震動,成為了他在世上的第一個印記,那聲波產生的能量為此後不斷跳動的心臟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在世的印記,正因為這十八年來不間斷的跳動,十八年後的今天,他才能與自己的靈魂共同歌唱。七月,信仰的崩塌,價值的破裂,在一個荒誕的世界裡,他一無所有,那漫漫長路上,一個看著孤月的人的背影,一顆還在跳動的心,一縷不再破碎的靈魂。他依舊會與靈魂一起高唱,控訴著不知該如何塑造自己,他們唱道,為了適應社會,我會變成什麼?他們說的那個社會,我從不瞭解。那個人油子的世界,我不知道。所以選擇是錯誤的嗎?不是,至少在現階段,相對正確。未來,未知未知,好奇好奇。那些疑慮和困惑時而會在他的意識裡閃爍,像在多個時空裡穿梭的彗星對於在地球上生存的人類而言,縱使是思緒輕微波動,也不會產生對地球將要毀滅的恐懼,而唯一留下的也只是對未知的好奇與不解。他也曾不止七次地鄙視過自己的靈魂,當他在大潮中隨波逐流,當他對世事的不公而選擇忽略,當他無數次處在兩難的選擇而放棄選擇,當他在前進中拋棄自己的夥伴,當他在每一次的反省與重構中訓斥自己,當他以薄情的心去回溯過往,當他接受自己自私與貪婪,他選擇以不諳世事的姿態去做低幼的動作,以提醒身邊的人他是多麼不諳世事,他努力地不想讓他人明白,他明白了這種應當明白,即使他知道那只是短暫的自欺欺人,但在那短暫的自欺欺人中他能找到片刻的安生。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不在乎假扮、模仿、抄襲,為自己做了一個完整的泥塑,只保留住靈魂的完整,那縷當初已然破碎的靈魂,如今他放下所有隻為用盡全力去保護它不再受到傷害。八月,家族的遺傳病史像宿命一樣闖入了他的生命,突如其來的肺病拖垮了他的身子,每一次咳嗽都從肺的最深處湧出一股難聞粘液,他的意識封閉了思考,停止了所有身體機能的額外工作,在日復一日的咳喘聲中,他看見星辰出現在白晝,紅日綻放於黑夜,那個混淆而又模糊的世界,是他如今正生活的煉獄。他的家族為他尋遍醫師,在混雜著膠囊、藥粉、以及頭孢針水的日子裡,他一遍遍咳出的粘液預示著這一切的徒勞,在晝與夜的模糊夢境中,他的家族為他請來他童年的醫師,在光與影的模糊幻境裡,那刺鼻卻又熟悉的藥液順著他的鼻翼灌進大腦,在清醒與虛幻的現實裡,他看見那個幼年的幻影,那個從小照顧他長大的醫師,在依稀里他聽見醫師對他的耳語,講述著他童年的故事,那個多年前在病榻中描述夢想的男孩彷彿此刻睡在了他的身旁,也睡在了他的靈魂之上,也許下個千年同樣的八月,也有一個八歲的男孩,躺在病榻上,向著醫師訴說自己大大的夢想。

薪火藝考學員王璽瑞:藝考是關於自我與時間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