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國學大師王國維先生曾經讚揚納蘭性德，說他“北宋以來，一人而已”，其實這種說法有點誇張，是帶著老爺子的個人想法。因為文壇上厲害的人可太多了，看看陸游、辛棄疾，這都是文壇大家。還有易安姐姐，筆者認為這也是納蘭比不了的。當然，納蘭性德也是非常厲害的，是配得上“清朝第一詞手”這個稱號的。今天就一起來看一首他的作品——《蝶戀花》。
先來看看原文：《蝶戀花·出塞》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從來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上半部分的角聲陣陣，滿目荒蕪，描寫的是戰場，所以“今古河山無定據”。這首詞的下半部分有兩部分的內容，一邊是鐵馬金戈一邊又是黃昏青冢的悲傷。納蘭從面前的景色想到昭君和親的故事。雖然說是他是個武將，但又有文人的柔情傷感，所以他的代入感很強，這裡用“一往情深深幾許”來形容王昭君當時的無奈，是很有水平的。這首詩是1682年他28歲的時候寫出來的。和一般的邊塞詩不一樣，這裡更多的是哲學思考。
《蝶戀花》這個詞牌也用的很好，這個詞牌名很經典，但不容易寫。自南宋女詞人朱淑真的《蝶戀花·送春》後，能讓人覺得好的拿的出手的作品真的不算多，納蘭性德這首算一個。讀詩詞多的或者是喜歡詩詞的朋友肯定都知道，歐陽修當年也寫過一首《蝶戀花》，開始就是“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這裡的深真的是運用的非常巧妙，將人物的深情寫的很不一樣。也是因為這句很好，所以歐陽修這句詞出現後，600多年來硬是無人敢仿。當年李清照也很喜歡這句，但是也怕寫不好所以不敢寫，只在《臨江仙》一詞中照搬引用了，算是致敬經典。但是到了納蘭性德這裡，他就敢，他把“庭院深深”改成了“一往情深”，一樣夠味道和經典。
由景及情的轉變，使得這首詞更動人。最後，納蘭性德寫道“深山夕照深秋雨”，再用兩個“深”字，山深雨濃情不淺，這樣的落筆令人回味無窮流連忘返。再仔細看看這首詞，其實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很美的，可以和兩宋時期的作品做比較了。但是作為一首邊塞詩，確實不夠硬氣。再舉個例子，范仲淹寫過一首《漁家傲·秋思》，這在當時被歐陽修笑話過的，說這個是“窮塞主之詞”。其實這樣的詩也是需要真實的，只有真正體驗過沙場才能寫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而不是去空想，去空喊口號。
28歲的納蘭性德，本應該是少年得志時，但為什麼寫了這麼一首悽美的邊塞詞呢？或許只有真正去了塞外，在淒冷的景色裡才能明白吧。大家怎麼看？參考文獻：《納蘭詞》《漁家傲·秋思》文：追風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