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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一場重度抑鬱和幻覺發作後,她渴望復學,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01、

前來面診的江蘇女孩叫小遠,剛上大一。她戴著圓框眼鏡,眼神總是朝下,跟在媽媽身後有點膽怯和靦腆。

小遠媽媽填寫的面診資訊顯示,孩子恐懼社交,獨來獨往,與同學合不來,頻頻換宿舍,已有7年以上;

3年來有時會情緒失控,會在家摔東西,甚至動手打過母親,也發生過4、5次自殘。今年出現過嚴重的妄想、幻覺,住院治療後症狀消失,現在仍在服藥、休學,生活缺乏活力和目標。

開始面診後,小遠媽媽說了更多孩子成長和患病的細節。

小遠2歲半之前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後來回到父母身邊。可上幼兒園中班時,母親懷二胎,又讓爺爺奶奶照顧了好幾年。

換句話說,小遠幼年、童年時期屬隔代撫養較多,跟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媽媽也反省自己對她的關注和溝通不夠,從小很少認可她。即使小遠表達過這個希望,但媽媽的認可方式也很含蓄。

小遠的父親性格比較強勢、獨斷,對孩子的教育方式執意自己說了算,不愛聽取妻子的意見。

而且他被激怒時非常暴躁,甚至難以自控,小遠從小沒少挨他的打。小遠上初中了爸爸還會打她,曾經一腳踹開她的房門,揪起她的頭髮,狠狠地揍。小遠父母之間也很容易發生矛盾,兩人曾在孩子面前大吵,甚至打架。

經歷過一場重度抑鬱和幻覺發作後,她渴望復學,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圖片來源於網路

“孩子小的時候,我們總覺得孩子叛逆、不聽話,但沒意識到孩子不聽話的原因。其實是我們大人給孩子帶來過傷害”,小遠媽媽的語氣很後悔。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小遠很早就出現了性格和人際交往問題。從小學開始她就與同學不合群,經常跟同學發生矛盾,既遭到過欺凌和傷害,她也打過別人。但這些事她回家都不和父母說,極其缺乏親子溝通。

很明顯,那時的小遠已經和父母形成了心理隔閡,不願意向父母傾訴和求助,這主要是父母教育方式不當的責任。

小遠初二時,家裡發生重大變故,爸爸做生意嚴重虧損,經常有債主上門恐嚇他們。出於保護家人,也有夫妻常年不和的因素,小遠父母選擇了離婚,父親搬到了另一個城市居住,跟女兒的溝通更少了。

小遠當時受到的影響很大,不但被上門的債主嚇得不輕,也接受不了父親的離開。她有段時間不願上學,對媽媽的恨意很大,說爸爸打自己的時候媽媽從不保護,只是冷眼旁觀。

小遠媽媽說,“我跟她解釋過,爸爸其實是為了你好,是因為愛你,只是方式不對,但我越說她越生氣。唉,其實孩子當時是需要我的理解,而不是說教,所以她聽著很不舒服。”

“那段時間她爸不在家,我要自己養小孩,照顧老人,應付那些討債的,還有工作,我也很焦慮,就很容易跟小遠發生矛盾。她生氣的時候非常激動,砸過東西,也打過我,她還在我面前自殘過”。

“她憤怒、自殘的時候,我曾經冷漠地看著,也不上前,有時會離開冷靜一下,回來再收拾東西。我怕我過去她會更加激動,而且我當時壓力也很大,心裡也很委屈,對她那樣的表現挺失望的。有時我覺得她是故意激怒我。”

“現在回頭想,我以為我當時那樣做是對的,但其實孩子自殘、生氣的時候,她是很痛苦的,她需要我共情她,跟她道歉,但這些我都沒有做到”。

“她爸出事以後,小遠的學習很受影響,中考只考到了一間藝術學校。她跟宿舍的同學還是合不來,情緒波動也很大。但受到一位老師的影響,她後來變得很有動力和目標,後來真的憑藉自己努力考上了心目中的大學”。

上大學前,小遠跟媽媽說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需要看心理醫生。“其實她高中時就提過,我也帶她去醫院看過,說是抑鬱症,開了藥,但她不想吃。當時我對這方面的瞭解也不多,以為只需要心理上的調節,就沒有重視”。

這次小遠再提,媽媽才意識到要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這次她沒帶女兒去醫院,而是先找了一個朋友介紹的心理輔導的機構,心理諮詢師建議小遠最好先休學一年。

小遠也對自己的狀態缺乏信心,得到她同意後,媽媽辦理了休學手續,並讓小遠跟著這個心理輔導機構的老師做事,希望那邊的氛圍可以起到積極影響。

“本來挺平穩的,情緒變好了。但今年5月她突然有點行為異常,說一些古怪的話。那個心理諮詢師也說孩子更嚴重了,要去醫院就診、吃藥”。

“到了6月,她更加嚴重了,有時莫名其妙地冷笑、傻笑,說有人害她,趴在地板上懺悔,中間有幾秒鐘好像緩過來了,緊緊抓著我的手說趁她現在清醒,讓我趕緊殺了她!”

“那樣子真的把我嚇壞了,我趕緊約好醫生帶她看病,結果她突然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打她手機也沒人接,我都急瘋了。後來是警察送回來的,說她跑到了一個荒蕪的野地,鞋子沒了,衣服褲子都破了洞,神志也不太清晰”。

“我趕緊帶她到醫院,醫生診斷雙相情感障礙,開了藥。但她回家吃了一週就不肯吃了,而且不吃不喝,連洗澡都不去,就是那個木僵狀態。後來在醫院住了20多天,做電休克、輸液、吃藥,終於好起來了,現在還在服藥”。

小遠媽媽說,現在女兒情緒比較平穩,但面臨著一個兩難的問題:馬上又要開學了,小遠覺得待在家很無聊、人生沒意義,希望回校學習;但媽媽很擔心她的病情,考慮是否再休學一年。

我告訴她關於這個難題,我在後面會提出分析和建議。現在請她先回避一下,我跟小遠單獨談一談。

02、

一般來說,患者跟隨家長首次前來面診時,他們對我們機構的理念、診療模式、我個人的經歷都沒有太大瞭解。

小遠也是,“媽媽說你是跨學科的,比較專業,其它我都不知道”。我簡要地作了介紹後,提出讓小遠說一下自己的成長經歷,覺得有哪些事對自己影響比較大,以及困惑。

小遠挺願意敞開心扉的,沒有明顯的牴觸和抗拒。但她神情略微呆滯,語速較快,說話有點機械感,有背書的感覺。

這應該不是她的常態,也不是神志有問題,很可能是她前不久才接受過改良電休克(MECT)的副作用,大腦的反應能力暫時有所下降,後續會慢慢緩解。

她從父親的暴力對待講起,“小時候我掉了一粒米到地上,就被父親大聲斥責,說我浪費糧食。很小的時候,小學體育課,爸爸打電話給班主任請假,然後把我帶到外面,脫掉我的褲子用棍子打我的屁股”。

“初中那一次,爸爸直接衝到我房間,抓我頭髮,把我拎起來旋轉。我報了警,但警察吊兒郎當的,還嚼著口香糖,說我被打很正常,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我報了學校名,他才給我做筆錄,後來又讓我去找婦聯。但我不知道婦聯在哪裡,沒有去。”

小遠還說到了學校的負性事件。“從小學到高中,我經常跟同學鬧不和。小學晚自習的時候,同學拿凳子打我,說我壞話,我挺怕的。小學4年級就開始成績下降了。”

“但因為按學區分配,我初中還是去了最好的中學。一開始換了環境,可以重新開始了,挺努力的,初一成績上升過。但初二爸爸出事,我就學不進去了。”

我說,“那爸爸出事對你影響還是挺大的,可是他對你又打又罵,現在不在家了,你會不會輕鬆一些?”

小遠說,“不會,感覺家裡少了個支柱,像是快塌下來了。我還是會想爸爸,他好的時候對我很好,我很開心,所以他經常讓我情緒波動很大”。

經歷過一場重度抑鬱和幻覺發作後,她渴望復學,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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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媽媽,小時候覺得她很冷漠,對我冷嘲熱諷,也不表揚我。現在媽媽好很多了,跟我像姐妹一樣,她改變很大。現在爸爸不在,媽媽要照顧我和弟弟,很不容易,我挺心疼她的”。

總體來說,這部分小遠說的跟媽媽說的差不多,主要是父母的粗暴教育方式、家庭變故,還有在學校遭遇過的欺凌,與同學、老師的衝突等。

可小遠看著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不像是那種會惹是生非、經常挑起矛盾的人。按理來說,她不太可能會惹來那麼多老師、同學的針對,到哪個學校學習都被欺負。

於是我問:“你跟同學、老師相處的時候經常有矛盾,最常見是出於什麼事情、原因而發生的?”

“我太敏感了,別人隨口說的話,我以為是針對我的。這是我從高中開始意識到的,應該是從小學4、5年級開始就過於敏感了”。小遠其實有一定的反思和自我反省能力。

“那你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有沒有想過辦法解決,讓自己沒那麼敏感?”

“沒有。”

我又問了一個重點,也是疑點。“聽媽媽說,你去了那家心理輔導機構幫忙做事之後,情緒好了很多。為什麼突然今年5月變嚴重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遠沒太猶豫,直接告訴了我,“是因為我喜歡的男孩子把我刪了。我跟他很久以前網聊過,但沒見過面。去年他主動聯絡我,我們在網上又聊了1年,也見過面。”

“我覺得我自己喜歡上他了,有暗戀的感覺,但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後來他要求我做一些事,我覺得是一些很過分的事,我接受不了。我告訴他那樣會讓我很不舒服,還發了很長的文字解釋。結果他就把我刪了”。

小遠似乎並沒有意願說出那是什麼事,有可能難以啟齒。

我說:“這個男孩讓你做的事,觸犯了你的底線,你不願意,他還把你刪了。那說明這個男生可能不是那麼喜歡你、尊重你啊。甚至會不會是渣男?”

“嗯,我懷疑過他是個渣男。但我還是接受不了,覺得自己受到傷害了。他刪了我之後,我經常想起他,悶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幻想了很多事,比如世界末日來了,他會不顧一切來救我。”

“大概一個月之後,我就出現幻聽了,聽到那個男生的聲音,讓我去找他,但那時候我不覺得是幻聽。媽媽說我自己出去那一次,其實我就是聽到了聲音,發了瘋似的去找他,坐公交車到郊外”。

小遠把那這次病情發作的過程描述得非常詳細。很明顯,她病情突然加重、甚至出現了幻聽,這主要是重大的心理創傷導致的。

最後,小遠說了現在困惑。“最近我覺得人生很沒有希望,天天在家裡無所事事很無聊,我很想回校上學。我覺得我好得差不多了,也想停藥,但大夫說要先吃著。”

我問:“那你會不會擔心返校後,又比較敏感,跟同學鬧矛盾?還有上課狀態可能會不好?”

“有一點擔心。但我還是有信心畢業的,將來想當一個老師”。

03、

稍作休息後,我把小遠媽媽請了回來,兩人一起聽取我對小遠病情的分析。

小遠有明顯的重度抑鬱發作,又曾在家砸東西、對媽媽動手(很多大夫會認為這是輕躁狂/躁狂發作的表現),很多精神科大夫都會診斷為雙相情感障礙。

而她的妄想、幻聽精神病性症狀一度很嚴重,幾乎完全失去了自知力。有一些大夫或未能很好地識別

情緒障礙伴有精神病性症狀

典型精神分裂症

的區別,所以又懷疑她是精神分裂症早期。

但小遠其實並沒有典型的輕躁狂/躁狂發作,也就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做事過於樂觀、精力旺盛等症狀。她有時暴躁、打人,看似性情大變,其實是大量的疊加性心理創傷被啟用,認為父母對自己造成了很大傷害,所以極度憤怒,行為失控。

而妄想、幻覺明顯是創傷事件所致,而且持續時間較短,經治療後自知力恢復得比較好。情緒症狀得到控制後,妄想、幻覺目前再也沒出現過,這並不符合典型精神分裂症的特徵。

如果從主流精神醫學診斷體系出發,我認為對小遠更加準確的診斷應是

抑鬱症伴激越狀態,偏執型人格改變。

不過,如果先不談診斷,小遠接受過的治療是有意義的,在當時來說也是正確的。對於幻覺、妄想、亞木僵狀態,藥物治療和電休克治療可以及時緩解這些嚴重的症狀,控制住病情,否則很容易出更大的問題。

雖然導致了一定的副作用,加重了學習障礙,但利大於弊。

如果從我們多學科診療模式(MDT)的角度,小遠屬於非常典型的

創傷後應激失調(PTSRD)

,而且疊加性心理創傷非常清晰。

小遠遭受來自父母的疊加性心理創傷很多,從小缺乏父母的關愛、溝通和引導。上面母女倆的敘述已經透露了很多細節,如果到小遠的內隱記憶層面裡去尋找,肯定還有更多。

這樣的成長背景對小遠的性格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她敏感多疑,總忍不住認為別人針對自己,渾身是刺,出現了偏執型人格。

這又導致她在學校裡不斷跟人發生衝突,又遭受新的心理創傷,性格更加多疑,由偏執型人格發展為更嚴重的偏執型人格改變,情緒波動也更大。小遠自己也對此有所意識了,但她沒有想過應對的辦法。

日積月累的疊加性心理創傷令小遠的情緒症狀越來越嚴重,她承受不住了,在大學前再次向母親求助,意識到自己心理出問題了。

經歷過一場重度抑鬱和幻覺發作後,她渴望復學,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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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的情緒症狀有所緩解時,她又遭遇到一個特別大的創傷。暗戀的男生把她刪了,她完全接受不了,相關心理創傷大量被啟用,情緒崩潰,不吃不喝,再次重度抑鬱發作,還導致了妄想和幻聽。

那她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這個“渣男”?還是因為與父母親子關係不良、情感訴求得不到家人的滿足有關。

尤其是父親與她難以建立親密的親子關係,她過度渴求來自於男性的關注。如果有男性對她好一些、溝通多一些,她就很容易產生心理依賴。

分析了小遠病情的形成過程和根源後,我提出了一些應對症狀和現實問題的建議,也引導她如何理性、客觀地看待父母和同學帶給自己的傷害,降低這些心理創傷對自己的影響,加強自我覺察能力。

最後,我就母女倆最關心的、今年能不能復學的問題提供了建議。

小遠很想回校學習,否則悶得慌,雖然她對復學有一定的擔心,但有信心能面對。媽媽很想陪讀,但無奈學校離得遠,又有小兒子要照顧,所以很擔心女兒出門在外會不會擅自停藥,甚至出現嚴重症狀時會有生命危險。

母女倆的困擾都完全可以理解,這確實是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我覺得復學不是不能嘗試,但準備一定要充分一些,要把復學的困難預想得多一些、細一些,要知道理性地、暫時地降低自我期待,切忌、切忌想得過於簡單和樂觀。

比如小遠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想停藥,此時最好不要這麼做。精神科藥物一旦開始服用,不宜擅自減藥停藥,尤其是小遠的精神病性症狀剛緩解,必須繼續服藥鞏固。

否則撤藥太快,症狀又嚴重了,又要住院了,復學很容易失敗,結果會造成更大的創傷,導致病情加重。從這個角度上看,在減藥過程中,慢就是快。如果想換成副作用比較小的藥,可以跟醫生溝通,但不要擅自做主。

小遠要對自己的學習狀態不佳有心理準備。她服用的精神科藥物,還有不久前剛接受過改良電休克治療(MECT),都有降低大腦注意力、反應的副作用,這肯定會影響學習狀態。

假如復學了,可能上課有點跟不上,有時堅持不了去上課,作業完成效率比較低,甚至掛科,對於現在的小遠來說,這些現象都非常正常,千萬不要焦慮、自我否定。

我對小遠說:“如果你能復學,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反正在家閒著也是全部掛科啊,復學還說不定能過幾科呢,你要學會自我肯定,跟自己最糟糕的狀態比,而不是理想中的自己比”。

還有她的人際關係處理問題,她的偏執型人格改變難以一時扭轉,遇到某些情景還是容易條件發射般地覺得別人針對自己。小遠一定要學會加強自我覺察,儘量不被不理性的感覺牽著走,恢復平靜繼續做該做的事。

如果拿不準別人是不是針對自己,可以找母親傾訴,讓母親幫忙理性分析。所以母女倆保持親密的親子關係非常重要,是防止小遠復發的重要防線。

當然,不排除真的有人會針對小遠。那她首先要自我反省有沒有做得不足的地方,並學會必要時隔離,化壓力為動力。遇到別人的無理要求時,要學會拒絕,態度堅決,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而不是人際關係上。

我還說了很多注意要點,在此就不贅敘了。總的來說,如果小遠和媽媽能夠把上面的思想準備,還有相關的現實準備都做好,比如復學前的精神科診查證明等,那麼在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嘗試復學。

我還從科學精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了心理創傷的組成,教小遠如何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創傷又被激活了,並如何理性應對。

小遠說以前出現過自殺念頭,現在沒有了。可如果再次出現了自殺念頭,媽媽的擔心很可能成真,所以她一定要學會不被自殺念頭控制,要意識到自己的痛苦、絕望是心理創傷所致,在這種強烈負性情緒下的決定是盲目的、不理性的,並及時向信任的人求助,緩解這種狀態。

小遠有一點很好,可能是因為就醫和尋求心理諮詢的次數也不多,在這過程中沒有遭受太多二次傷害,所以她很願意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很積極地聽取我的分析和建議。

當我說到如果做好了準備可以考慮復學時,她明顯比較興奮,受到鼓舞。但我提示她不要掉以輕心時,她又及時恢復了平靜,身體前傾,更加專注地傾聽。

至少從面診過程來看,這次就診經歷對小遠的鼓勵和積極影響很大,她復學的信心可能更大了,如果她嘗試復學,相信她預計困難時也會更加充分了。

因各種客觀原因,小遠未能接受我們的系統化深度心理干預,但她的媽媽自我反省和改變很大,跟女兒的關係很親密。小遠也很上進、康復願望很強。

經歷過一場重度抑鬱和幻覺發作後,她渴望復學,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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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聽說小遠的爸爸這幾年跟她媽媽的關係有所修復,債務危機也過去了,可能回家一起生活。媽媽說一定會與小遠爸爸處理好關係,並引導他理解、尊重、關愛女兒,要用正確的方式表達對女兒的愛。

有了這些有利的因素,再加上我的專業建議,希望小遠能早日回到校園,逐步修復過去的心理創傷,實現目標,成為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還可以把患病經歷轉化為人生財富,更好地對理解、共情有心理問題的學生,引導他們也走向心身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