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 陛
上篇講述的王乾孃給大柱子保媒，女方家父親雖然同意了，但說出了彩禮。
王乾孃進屋笑哈哈地朝老李頭（大柱子的爸爸）：大叔幹活呢，我找大柱子。
老李頭坐在外屋地的小板凳上，吧嗒吧嗒裹著小菸斗：他嫂子，這事我不同意。
王乾孃看了一眼老李頭，然後衝著老李頭走去：大叔，這不是好事嗎？你咋還不同意啊。
然後王乾孃又轉身：我和你啊說不著，我和大柱子說去。
二捂子也進了屋走到他父親的跟前蹲了下來：爸，咋回事啊，昨天你不是還說行呢嗎？
老李頭推了一把二捂子，給二捂子直接推坐在了地上：去去去，你個沒用的東西。
二捂子起身撲了撲了身上的灰：和我有啥關係啊，還和我急眼了，我招誰惹誰了。
老李頭拿起身邊的燒火棍就撇了出去：趕快給我滾，看見你不煩別人。
王乾孃進屋就衝大柱子走去：大弟，人家女孩同意了，你看看你這邊啥時候有時間我把你們叫到我家，你們見見啊。
大柱子坐在炕沿邊低著頭半天沒抬頭，王乾孃上前推了大柱子一把：你還是不是小子啊，倒是說句話啊。
大柱子抬起頭看了一眼王乾孃，然後又低下頭。
王乾孃在屋裡直轉圈：這是什麼事啊，到底咋回事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不說拉倒，那我走了，算我好心換來驢肝肺。
王乾孃一甩袖子走了後，大柱子走到老李頭面前：爸，你放心，兒子就算光棍一輩子也不會娶老趙家的姑娘。
老李頭緩緩站起身：好兒子，讓你受委屈了，明個讓大姑那邊給你說門親事啊。
二捂子站在院子還在生著悶氣，但還好奇遲遲沒有走，走一圈又趴在窗戶邊聽裡面的動靜。
老李頭往屋裡走，大柱子攙扶著：進來吧，我知道你聽了半天了，進來吧一會就開飯。
王乾孃氣沖沖地往家走，路上遇到了張大發，王乾孃邊走邊嘀咕著：啥人家呢，活該打光棍。
張大發走到王乾孃面前，王乾孃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你要幹啥，嚇我一大跳。
張大發也拍了拍腦瓜門：嫂子你嚇到我了，你這是幹啥去了，說誰光棍啊。
王乾孃手叉著腰：嚇到你活該，起開好狗別擋道。
張大發大聲道：嫂子，你咋說話呢。
王乾孃急匆匆往家走：管得著嗎你。
張大發站在原地看著王乾孃的身影：這老孃們是抽什麼瘋。
天擦黑二捂子吃完飯：爸，我去小賣部看會熱鬧。
老李頭盤著腿坐在炕上抽著菸斗，屋裡一個菸圈接著一個菸圈：看熱鬧行，別玩（玩撲克之類的）啊。
大柱子從外屋地進屋：二弟，今天別去了。
二捂子一聽這是有事要說啊：好，然後就回屋一屁股坐在炕沿邊。
這時老李太太和秀雲進了屋，大柱子上前去迎：大姑，你咋這麼來了啊，難怪我爸剛才抽菸出了好幾個菸圈呢。
老李太太拄著柺棍：我再不來，怕你爸又犯糊塗。
秀玉在一邊嘰咕眼睛：為了你的婚事來的。
大柱子一臉懵，直接拽秀雲：姐，咋回事啊。
秀雲在一邊支支吾吾地，不停看老李太太：我老舅沒和你說啊。
老李太太用柺棍杵著地直冒煙：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再說也怨不著人家啊，大柱子都這麼大了娶媳婦是好事，你可不能犯倔啊。
老李頭看著老李太太：姐，我不是犯倔，我就是接受不了。
老李太太看著炕裡的老李頭：要不是當年人家，你能有這麼多兒子嗎？再說醫者父母心，他也不想來晚啊。
後來，老李太太一五一十地和大柱子和二捂子講述了，當年趙大夫的父親給他們的母親治病的事，後來因為老趙大夫來晚了一步，他們的母親沒有得到及時醫治就走了。
屋裡一下子寂靜了起來，老李頭繼續抽著菸斗，二捂子和大柱子也愣住了，秀雲看看大柱子、看看二捂子、看看老李頭不敢作聲。
老李頭放下菸斗：好，我準了。
老李太太柺棍用力地杵地：這就對了嘛，再說也是上代人的事，和孩子沒有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