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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一條河流,一個村莊的水庫,一個村莊的水,一個村莊的水,一個

寫給河南

插畫:同春

老家河南。

我離開老家時間久了,沒想到老家這一次會讓我如此擔心。

我是極其怕水的人,小時生活在豫西丘陵塬上,離家最近的一條河流是五六里開外從鎮上穿過的一條小河,叫連昌河,河的上游有個龍脖水庫。河水平時不大,流聲潺潺,清澈見底,每到夏季,偶爾會咆哮兩次,那時候,鄉親們就吆喝“龍脖發大水了”。

三四十年前,在偏僻缺水的家鄉,人們對發大水都會覺得新奇,發大水了,就會湧到河邊去看。我依稀還有點印象,10多米寬的河面,渾濁的水流奔騰而過,夾雜著木棍、樹枝、樹葉,偶爾一隻塑膠涼鞋衝過,有時還見有膽大的人,下到河裡去撈龍脖水庫衝下來的魚。

那會兒太小,只覺得連昌河裡的水好大,還不知道什麼“超強降雨”“洪峰”,不會去想大人說“小心大水把你沖走”有多可怕。也從沒想過,那麼多渾濁的水都流到哪兒去了。

長大以後慢慢知道了,也懂了,連昌河的水,往下三十里,流到唐朝詩人李賀的老家昌谷,進入洛河,又順著洛河流入黃河,最後流進了大海。百川東到海,講的就是這個現象道理。

因為家鄉太過缺水,我一度以為整個河南是缺水少雨,是乾旱貧瘠的。讀書後方瞭解到,河南,大河之南,這片土地遠古時代可能氣候溫暖溼潤,沼澤河流遍佈,草木繁盛茂密,有大象繁衍生息。河南簡稱“豫”,或許就是對遙遠時期河南這片土地上大象出沒景象的描述。

從遠古到現在,河南這片土地上氣候和自然發生變遷的根由,無從準確解釋。只是想到這片土地承載了大多半中國歷史朝代的興衰更替,承載了大量“河洛郎”“客家人”的鄉愁思念時,我們似乎只能用“厚重”來形容河南,用“母親河”來尊稱那條流經河南,氣勢已遠遠不及古時的大河。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這句詩講的其實有點不大符合科學。黃河之水注入大海,可以化為氣,化為雲,一樣週而復始地回到陸地,化為雨露,具體降在哪個地方,沒人知道。地理、行政的河南,有其邊界。自然、氣候的河南,甚至於人文、歷史的河南,無邊無際。

身在南海之濱的深圳,我們前幾日關注“煙花”“查帕卡”兩個颱風帶來的風雨,沒料到颱風的影響會深入到中原腹地的河南,在那裡造成巨災。河南居“天下之中”,當作為交通大樞紐的鄭州被洪水侵襲,火車、高鐵停擺,觸發的又是全國各地普通人的神經和脈搏。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照兩鄉。”過去及未來,每個地域,每條河流,每片雲彩,每個人,永遠都是一體的,彼此關聯,守望相助。

看到媒介上為河南為鄭州加油打氣的各種影片和文字,感動之餘,也相信頂天立地、飽經磨難的河南人,在巨災面前,能經得起考驗,在世人面前,喊出一聲亮堂的“河南一定中”!

(原標題《寫給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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