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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談個戀愛,為何要如此卑微?細數慘絕人寰的粵語備胎歌曲

問過身邊的朋友,說到備胎歌曲,第一首想到的歌曲是什麼,朋友回答是品冠《我以為》。這是一首從頭到尾都卑微的歌曲,“他的心已不在你身上,我的關心你依然無動於衷。”而最近結婚的潘瑋柏,也有一首經典的備胎之歌《謝謝》:“想起你看他眼神中的溫柔,我學會了服輸。”最愛的人給別人在一起了,還要說一聲謝謝,送出祝福,八點檔狗血劇的套路,依然能夠俘獲不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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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瑋柏《謝謝》MV

備胎這個題材,在粵語歌當中,跟是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粵語歌迷當中流傳一句話:男不聽《七友》,女不聽《鍾無豔》。這兩首可謂備胎的絕唱,前者男備胎,為了女神瞻前顧後,打理好一切,儘管“甜言蜜語沒有”依然“自虐地贊她可愛。”並不停地安慰自己“白雪公主不多,認命扮矮人的有太多個,多我這個不多”,即便是女神身邊還有無數備胎,依然扮演配角,守護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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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漢文《七友》歌詞

女備胎的《鍾無豔》,更多的是一廂情願得不到回答。女方已經知道這樣愛下去無非是給男方端茶倒水——“得到好處的你,明示不想失去絕世好友”,依然存有“沒有得你的允許我都會愛下去”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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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首歌都是林夕所寫,前者借用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童話,把備胎比作小矮人,剖析了一個備胎的心路歷程。後者則借用“有事鍾無豔”的典故,描寫了一場苦戀無果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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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無豔》最後一句歌詞值得玩味:“永不開封的汽水,讓我抱在懷內吻下去。”永不開封,就永遠不會產生結果,就像愛情,只要不開口,就假裝不知道結果。汽水一開啟,氣體奔湧,過一陣子,歸於平靜,一切都索然寡味,就像我愛你的那場心事,不需要挑明,甘願當副車,快樂著唏噓又何妨。

陳小春因為歌手定位,一直是備胎歌曲的集大成者,《我愛的人》《沒那麼命》《取消資格》等等,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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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給陳小春寫的《獻世》,嚴格說來不算備胎,更多的是被迫分手又苦苦追求,備胎轉正又被拋棄。獻世在粵語口語當中是丟人現眼的露面的意思。光看歌名已經是卑微至極,歌詞有一句:“你是我的秘密,我是你的廢物。”可以說是對備胎最好的描述。

秘密和廢物兩個詞看似不對仗,實則有一種語言的巧妙,拋開粵語發音不講,“秘密”換成“女神”“最愛”“寶貝”等詞看起來更“廢物”更對仗,但意境全無,秘密與廢物,抽象具象相互轉化,令人回味無窮。還有“不介意孤獨,比愛你舒服”, 一種欲蓋彌彰的故作輕鬆,都是備胎最明顯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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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豪《我不要被你記住》,則是備胎的硬嘴:誰須要日後被誰記住,誰貪你想起我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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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豪

硬嘴的背後,則是對女方看似無情的控訴:“任我賣力在照料,得到敬愛像親人。”因為不想同樣反饋,讓男方誤會,所以只能是敬愛,猶如親人一般。兩個人也許從來都沒有感情,但對方不經意的愛撫和生活的安適會在另一方自然反應。這是一種對任何一個人都可能產生的被動的感情,正像藤蔓可以攀附在隨便哪棵樹上一樣。備胎能做的是什麼?就像這首歌第一句所唱的:無非可逗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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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祖兒的《16號愛人》,跟梁漢文的《七友》有異曲同工之處,但《七友》無非是女神身邊還有另外6個備胎,《16號愛人》已經排到了16號,前面還有15號,而且這15號“隨便哪個都比我更有趣吸引”已經是卑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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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16這個數字,也有很多歌迷解讀:足球比賽16強才有資格進入決賽,16是入圍,所以是16號愛人,剛剛進入到爭取你寵愛的入圍賽。這首歌令人心酸的還有“我以前是冠軍,怎會慣做後備愛人?”是啊,每個女生可能在別的男生心裡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但因為我愛的是你,所以從萬眾矚目變成你的備胎也要習慣。

作詞人黃偉文世故又毒辣,主歌寫到“當你下次要玩伴時,手機按到沒電時,情願你別來找這失勢女子。”簡單幾句勾勒,一個渣男形象躍然紙上。容祖兒在演唱會演唱這首歌的時候,幾度哭泣,聽歌的人喜歡對號入座,唱歌的人更是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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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偉文還有一首經典的備胎歌曲,陳慧琳《最佳位置》。儘管男方已經有女友,但依然渴望男方能夠留給“我”一個位置,“誰供你都不礙事,我都會衷心支援”是自虐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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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位置》被許多港樂歌迷認為是粵語歌裡最低姿態的一首,甚至低到有些“賤”。《鍾無豔》無非是苦苦戀愛,不求回報,《16號愛人》是拿著愛的號碼牌,苦苦的等到自己成為第一。《最佳位置》已經是奢求男方給自己一個沒名分的位置即可,已然低到塵埃裡。

不過是談個戀愛 ,為何要如此卑微?悲傷這件事似乎可以人傳人,粵語歌的歌詞更是把這種“悲傷”的情感寫到了極致。

也難怪粵語歌給人的感覺苦情十足。而感情中最遺憾的莫過於愛而不得,這種遺憾大概就是,只要一想起這種“愛而不得”,就只能依歌而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