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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撿石頭

上了年紀,我已經沒有了故鄉的概念,故鄉的村莊也早廢棄,鄉愁自然漸漸地喪失了。漂泊到京城後,我期望這裡成為我最後的歸宿,過新生活,寄託新的鄉愁。

北京莊子大,把每個人都變成一個個螻蟻,人人行色匆匆,不曉得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大致上,目標只有一個——掙錢。我也想掙錢,但是沒有門路,加上年事已高,也沒人聘請,只能是看管孩子,偶爾出去溜溜彎。

一日傍晚,我順著鐵路往前走,不遠處有個建築工地,打聽後才知道,是在修建高鐵站。我想,有工地一定會有石頭的,不妨發揮一下餘熱,給孩子們留點紀念,省得天天坐吃等死。

接著往前走,果然,工地外堆了不少石頭,裡邊有玄武岩,砂岩,石英石。奇了怪,這地方咋會有火山石。憑直覺,有火山石,就可能有瑪瑙一類的石頭,普普通通的一塊建築工地,還藏著掖著個天大的秘密?

天色向晚,西邊的火燒雲將附近的高樓大夏塗抹的金碧輝煌,藉著光亮,我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滿意的石頭,看見塊有一條狗狗圖案的石英岩牽回了家。

這塊石頭算不上奇石,但我相信,這只是個開頭,好石頭在等著我。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從遙遠的西北黃土高坡來到京都,不會是有緣無分的!

奇怪的是,這晚失眠了,往常倒頭就睡的我,卻怎麼著都無法入睡,腦子裡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回憶。有好大一部分,都與石頭有關,重溫自己以往撿石頭的經歷。但實際上我也沒有撿到多少石頭,最多的一次是去額濟納旗看胡楊的路上,在烏力吉撿了一箱子沙漠漆,可惜的都是小石頭,沒有大塊頭,品質也不好。也難怪,沿公路的地方,不知道被人梳理過多少個N回了,好石頭不可能等著我。好在,有時候也願意花點銀子,買了兩塊和田碧玉,一塊還讓朋友弄丟了,留了一塊,成了我家的鎮宅之石。

不知折騰到了幾點,才有了點睡意,不久,忽然被打雷閃電吵醒,天快亮的時候,老天突降暴雨,我有些遺憾,看來,這撿石頭的願望要落空了。

還好,暴雨來去匆匆,早晨起床後,天晴了,喝杯咖啡,啃了塊麵包,背了個包直奔主題。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除了雷打不動的大媽跳舞方隊之外,在鐵道邊上散步遛彎的人不多,偶爾有一兩條野狗衝著我呲牙裂嘴喊叫,彎腰撿塊石頭,它就狂叫著跑了。路很泥濘,但有鐵軌,就著枕木往前走,不算艱難,只是下了鐵路後,沒走幾步,腳就被陷進泥坑。出師不利,想撿塊石頭咋就這樣不易啊!

昨天從鐵道邊沒有撿到寶貝,我轉移了陣地,朝東邊的兩座小山包撲了過去,這是基建工地存放廢土渣沙子的地方,估計會有石頭。

果然,我拖著兩條泥腿爬到半坡,有一堆石頭躺在一個大土坑裡。由於剛下完雨,石頭的色彩非常鮮亮,很快,就有兩塊被我相中,尤其是那塊紅黃相間的石頭,非常吸引眼球,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沒有著急的翻動它,輕輕地撫摸一下,一種滑膩感讓我感到無比的舒暢。好石,我的運氣咋這麼好啊!這是一塊火山變質岩,矽質,縞紋與角礫混合石頭,由於色彩過於靚麗,有好長時間我把它當成了宣化戰國紅瑪瑙石。另一塊看著不錯,可摸了一手紅,石塊含鐵元素的砂石,不在我的收藏範圍。

我長長的吁了口氣,沒白來,老天爺眷顧我,真的撿到寶了!(未完待續)

我在北京撿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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