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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知遠面前,張亞東竟然話很多

在張亞東眾多標籤裡,話少,肯定是其中一個。

無論是樂夏,還是以前去《圓桌派》當嘉賓,他都很沉默。

而今年樂夏開始後,我們發現,張亞東比去年話還少,尤其是旁邊還坐著大張偉。

在許知遠面前,張亞東竟然話很多

張亞東真就這麼不愛說話嗎?也許是沒遇到對的人。

最新一期的《十三邀》,在曾被不少人吐槽不會當主持人的許知遠面前,張亞東竟然打破了“沉默”人設。

他滔滔不絕地談起自己的過去,人生的見解,音樂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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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我是個俗人

有點意外,和普羅大眾一樣,早已功成名就的張亞東也很在意金錢。

好像怎麼都賺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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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反應在對音樂作品的選擇上,張亞東做過很多順應市場需求的、賣錢的流行專輯。

不過正是因此,他才能創造出流行經典,並且,對流行音樂有清晰的認知:

流行音樂就是似曾相識,這個旋律好像聽過才能讓更多人接受,不要求太多創造力,試圖用最簡潔的方式打動別人,平淡無奇的方式更容易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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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一直都在試圖突破流行,嘗試很多方式尋找自己的音樂語言:

和竇唯一起做《豔陽天》,書寫了中國搖滾樂的經典;

給大紅大紫的王菲製作唱片公司反對的《浮躁》,成為樂迷最喜歡的專輯,為菲姐後來封神奠定基礎;

他個人首張專輯《Ya Tung》,也是國內早期的迷幻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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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直遊走於大眾和小眾之間,他不用俗不俗來判斷音樂好壞,

“賣錢的好作品很多,不賣錢的垃圾也很多”。

他認為好作品主要得看,

“驅動你彈響的每個音符都是你內在的,而不是風格,不是那些技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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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阿黛爾,能把失戀的情緒和盤托出,再用技巧寫成歌,打上濃濃的個人烙印。

作品裡,一定要看見你這個人。

承認俗,看淡俗,才能改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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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我怕自己沒見識

很難想象,這位引領流行音樂風潮的製作人,童年時期聽到的音樂,都是傳統戲曲。

跟著媽媽的戲班子四處演出,晉劇帶來的感動埋在他的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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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聽到媽媽拿回來的西方古典音樂磁帶,張亞東像推開了另一扇門。

“原來還有這樣的音樂,世界可以這麼精緻美好”。

那種被“極具理性的音樂”震撼的感受,成了他審美經驗中重要的一部分

“我就是渴望成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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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開拓見識,他讓大腦成為硬碟,吸收各種各樣的音樂。

甚至放下衣食無憂的生活,隻身北漂,“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現實的東西不能滿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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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他經歷了崔健、唐朝等一大波國內原創音樂人帶來的文化衝擊,構築自己的精神家園。

那時候生活拮据,工作辛苦,作息飲食不規律,熬出了十二指腸潰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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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音樂的渴望,讓他堅持了下來,慢慢開拓事業、改寫人生。

很苦,也很爽。

他用一句歌詞總結過去追尋美的日子,“穿過霧靄森林去尋找美,那多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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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張亞東依然不敢停止學習、進步。

“有一段時間我相信激情和衝動不可靠,我只相信工具,你擁有的知識會帶你到什麼地方,如果知道很少,你就會被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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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學習和了解一切,有時沉迷於“技術”,有時帶著更豐富的武器回到“情感”表達。

張亞東身上透出的謙虛和低調,或許正是來自這份對“美”、對音樂和藝術的敬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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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我不勇敢,一天都沒做過自己

即使已站在行業前沿,張亞東仍有很多困惑。

創作上,他覺得自己不勇敢。

“竇唯就很勇敢,腦子裡沒有什麼可以或不可以……一直堅持自己,比較自我,不介意你理解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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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更追求安全感,收穫一點點成功,都不敢丟掉。

“創造力需要破壞和瘋狂的能力,但我自己就是沒有那個東西。我其實很抗拒,一直在逃避,我希望一切是美好的,不用這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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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很多東西壓迫自己,比如希望大家說自己是好人。

“唯唯諾諾,活得比較辛苦,從來沒有特別釋放自己,都是秘密,忘了怎麼開啟自己,年輕時的衝動沒有了。”

他最羨慕高更,能放下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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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勇敢”,還有面對偉大音樂家時內心的崩潰。

張亞東喜歡巴赫,理性的東西始終帶給他強烈的震懾。

同時得勸自己面對現實:“聽到偉大的作品,享受那個歡樂就行了,根本別想,沒你超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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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羨慕有天分的人,對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會反覆確認,哼唱到音樂軟體裡識別,看是不是已經有人寫過了。

創作上的自我懷疑,促使張亞東保持了自己的工作習慣,幾乎每天都會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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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紀律性才能寫出東西,不然會拖延。喜歡就是做牛做馬,在那個過程裡等,如果沒在那個崗位,有個東西就錯過了。”

尤其當年紀越來越大,激情褪去,

必須讓創作變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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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東像一直處於“糾結”中,而在許知遠看來,這正是他的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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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邀》這期,不但解析了一個音樂製作人的日常,也讓我意識到,其實,藝術家和上班族本質上區別並不大,尤其是各自行業裡的佼佼者們。

大家都很努力,也都很焦慮,常常自我懷疑、從不自我滿足,對自己的事業則始終飽含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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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東在節目裡談到對Aaron Parks音樂的感受,最能代表他審美和生活上的追求:

“他的音樂帶我去了一個非常古老、神秘、從未去過的地方,我能夠感受到繁茂的枝葉,逆光情況下的光澤,在那個地方就非常安全,你和所有人都能達成和解,你不會再有矛盾,不會再有想要解釋的,你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放下,然後你可以一直在裡面走,就是安全”。

音樂,是他的避風港。

——音樂何嘗不是我們的避風港?在疑惑、糾結、疲憊時,我們不也常常能從一首歌中找到和諧的平靜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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