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為今用，彰顯時代精神
——序火仲舫的影視傳奇小說《柳毅傳奇》
雷 達
柳毅傳書的故事最早來自唐代李朝威的《柳毅傳》。這是一篇描寫人神戀愛的神話小說，充滿浪漫主義色彩，想象豐富，情節離奇，透過龍女與柳毅遇合的故事，表達了古代青年男女的愛情理想，具有反禮教、反封建的批判精神。作者李朝威，唐貞元年代人，出身於甘肅隴西一帶的望族。《柳毅傳》及其改編的大量作品，從古及今，流傳廣泛，堪稱古代短篇小說的明珠。現在要將這樣一部知名度很高的作品改編演繹成現代讀者樂意接受的現代小說，難度當然是很大的。看了寧夏作家火仲舫創作的章回體影視傳奇小說《柳毅傳奇》，不覺心中為之一震，作者的這種改寫是探索性的，大眾化的，古為今用的。我的擔心隨即消除。
《柳毅傳奇》不僅對原著中人物柳毅、公主、洞庭龍君、錢塘龍君、錦江龍君、涇河龍君、涇河公子、書生薛嘏等角色進一步發掘深化，增添新的使命，賦予新的作為和理念，而且新增了許多相關人物。這些新增人物既有推波助瀾豐富情節的主要人物大嬌、二嬌和錦鯤，也有唐太宗、魏徵、玉帝、青牛怪、涼山寇、客棧一家三口、武則天、太平公主等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增光添彩的次要角色。按照“作品角色無閒人”的說法，這些人物角色粉墨登場，他們便會極盡表現，從而使情節更為複雜，場景更加異彩紛呈，矛盾衝突更加激烈，於是乎，新的看點、新的意趣、新的感悟便隨著情節的演繹推進，抽絲剝繭般地展現出來。
統覽全稿，處處顯現著一個“奇”字，感受到一個“險”字，領悟到一個“情”字。關於奇：人物奇，情節奇，表現奇。凡夫俗子與龍女的婚姻本身就充滿傳奇色彩，眾多龍族、神仙、精怪與眾多凡人的感情與矛盾因此而糾葛在一起，他們異想天開的思維方式和超凡脫俗的活動場景，所構成的視覺效果和閱讀觀感便可想象而知。在這其中，龍族之間、神仙之間、凡人之間，平民與權貴之間的理念、交流與矛盾也事事處處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玄機，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就不可避免，從而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局面和險象環生的景象。關於情：是所有文藝作品永恆的主題，當然也是本作品的精髓。書生柳毅之所以鋌而走險、仗義傳書，是出於對被丈夫虐待的洞庭公主三嬌的同情；三嬌非柳毅不嫁，是出於忠貞不渝的愛情；洞庭府龍族大謝柳毅，是出於知恩當報的人情；大嬌、二嬌姐妹時時處處呵護小妹三嬌，並想方設法促成她的婚事，是出於俠義和親情；大嬌暗中保護並幫助柳毅表弟薛嘏求取功名，是出於痴情；薛嘏入贅丞相府與相府千金結合是情有旁騖；二嬌暗戀錦江公子錦鯤乃情有獨鍾；民女珍珠愛上柳毅是觸景生情；柳毅謝絕唐太宗欽封的高官厚祿而一心一意為民解憂除患，是出於愛民之真情；武則天宣召柳毅討取長生不老之術意圖偷情。
上述種種情感互動激盪，使小說獲得了感染力。對於主人公柳毅的精心塑造，表現了作品著力彰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立意。鑑於該作品豐富的想象，精巧的結構和古為今用的創作理念，樂而為之序。 2009年7月7日
（作者系著名文學評論家、作家，中國作協創聯部原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