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靈魂一一著墨
李 炎
知否、悔否、歡喜否？
——成毅
夢醒長安.
MengXingChangAn
成毅飾演：李炎
拍攝時間：2020年7月1日-10月23日
以小見大
虛構的故事可以講得順理成章
帶出故事亮點
夢醒長安是部古偶劇，相信看過劇情介紹的人都做了一樣的事，就是去百度了唐武宗三字，
可見，對這部劇的期待也多是被一段未廣受流傳的史實所牽引。
因此該劇的看點還是落在了原型人物唐武宗本人及圍繞著他的事件上，看片花最直觀的感受，成毅所飾的李炎和歷史人物唐武宗的感覺並不相同，
從學識到做派，唐武宗或許沒劇中人這般精緻，本無皇位繼承資格而自幼逍遙於市井，更社會也現實，少了其他皇子的那種書卷氣和迂腐味，
他識人善用，有謀略，能屈能伸，史料也多有印證。
這些差異因劇情需要而起，比如成毅提到過李炎是弒兄上位的，與原著及史實都相去甚遠，但片花中一個很短的情節就把內在因果說通了。
儘管夢醒長安和琉璃、沉香的成本投入相比只是一點毛毛雨，但這並不妨礙，在有限經費中做成同類別中的精品，
——
能看得出改編後的劇本已跳脫出了原著末世淒涼裡的錯愛悲劇，雖小處落筆，深入挖掘與連結，
也可以以小見大，虛構的故事可以講得順理成章並深刻帶出故事華點，
僅從面世的片花就可以感受到還未被揭露的主線更加精彩宏大。
更難得是，
低成本製作更不妨礙，
一個有追求的演員，
把一個較小框架的故事演得深入人心。
這個世界處處藏著機會，一段不太為人知的歷史，幾乎空白的影視化現狀，創作空間反而大
成毅把對琉璃中仙俠世界創作的想象力和精力平等地甚至更勝一籌花在了這麼個精緻小巧的故事中，其結果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深刻抓住人物基調為角色勾勒輪廓，魂是人物魅力的核心構架。
基調決定了作品的態度感情，不同的分量，成毅對角色的精準把握為他的出演定了調，基調決定人物的本質性格，既而牽引出他可能會產生的情感和抒發方式，行為走向。
這是一個隱性的構思過程。
對角色理解立體豐滿
人物也少了被臉譜化的風險
相較其他被不斷再創作和影視化的皇帝形象，世人對唐武宗的印象還僅停留在寥寥幾筆粗線條勾畫的階段，並未有深入的認識，
所以，“帝王”身份似乎成了開啟這個人物的慣性思維。
如果順著常規，對李炎的塑造有跡可循，如，歷史上唐武宗高大修長的優越外形特徵，如李炎的“為人沉毅果決，喜怒不形於色”，所以陰沉沉的日常神色，都是腹黑帝王的所謂印象，可是慘絕人寰的帥，腹黑，霸道，不也是偶像劇男主們的標配嘛，大同小異的演法數不勝數，沒什麼懸念。
“花式耍酷的冷麵君王慘遭命運扼住了喉嚨”這種思路聽起來就略顯單薄與小家子氣。
對於成毅這種挑戰過司鳳和小九這樣大框架、長時間跨度的多維度角色的演員來說很難嗎？
——
李炎的故事，及格簡直輕輕鬆鬆，但拿高分才是他對任何一部劇的野心。
“……表面上看起來弒兄上位、冷漠無情，但其實他是重情重義、隱忍的人。”
每一次角色介紹，成毅總能直接簡明地點出關鍵所在，李炎的隱藏性格是“矛盾”，這成了他創作的總思路。
我們看到片花中李炎的情緒會微妙地跳轉，叫人看不懂的似笑非笑，笑裡藏刀，平靜時無預兆警覺防守，歡愉片刻又恢復冷靜，你往往不能眨一下眼，
黑白切換就在一瞬間，落差極大。
即使是悲痛和歇斯底里也不知是摻雜了幾分真的宣洩，和幾分反轉的表演，
給那些藏在暗處的對手。
李炎所處的時代，光芒都被初盛唐的繁榮景象所掩去，衰敗又遠不及唐滅後時代的奢靡荒誕，
從歷史發展來看，他或許有一些選擇，卻選了最難的，
最終他的成就蓋過了父親和兄長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早早地逝去，誰又知這是不是他逆天命所付出的代價呢？後人總以對歷史走向的影響來判斷一位君王的功過，
然而在他們的內心，對這皇位和天下的態度又如何呢？
終是無從知曉。
從成毅的概括裡可以感受到，他並沒有把李炎歸入一個帝王慣式而陷入到與其他皇帝比較的窄小思路里。
他把李炎視作一個獨立的人去看待，抱著若是自己將會如何的心態去理解他的內心，也讓我們對這一抹晚唐絢麗之色有了不同的觀賞視角。
恰到好處地為靈魂著墨，使抽象的文字形象躍然紙上。
對於角色的理解立體豐滿，所塑造人物也少了被扁平化和臉譜化的風險。恰當地運用藝術化表現方法就是對人物的美化與昇華。
這是一個顯性的創作過程。
×××
·· 1 ··
用最少，演繹最豐富
藝術的最終目的是承載和表達人類情感，形式技術為情感讓步，才能把作品的內涵展現得淋漓盡致。
成毅的表演裡沒有堆砌鋪陳以彰顯自己的底子，沒有刻意賣弄技藝來震撼觀眾的感官，相反他總是給我們一種似演非演的錯覺，
儘量用“最少”演繹豐富的情感，用“最少”展現最細膩的人性，自然得不著痕跡。
觀照前期司鳳的少年靈動與李炎的成熟內斂。司鳳眼神閃爍、漂移這些細小的表情展現出害羞無措或是聰明得意，是合乎情理的，
司鳳身世神秘又是門派中翹楚，所以他雖青澀懵懂，不經撩，卻並沒有作出抓耳撓腮的誇張反應，很少的面部表情就把少年小鹿亂撞的悸動傳遞得惟妙惟肖。
對演員來說表現出差異不難，比如少年至中年，卑微到自信，純真到世故，落魄到得勢等，難在差異的過渡不散亂，難在之中的層次細膩自然。
更難得的是，成毅總是很擅長透過“小範圍”中的差異化細節塑造人物的立體感。
李炎的克己，
需要做更多的減法，
表面無情實則重情重義，
才是這個人物的迷人之處，
不能顯出性情卻又少不了情感的流露，他的情緒變化自然是“極小範圍”的，但又絕不能演成毫無變化的面癱。
成毅演繹的李炎大部分時候不動聲色，表情似有若無，情緒卻在暗處湧動，
小處著墨，留下隱藏的線索，那些反轉也盡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在最小的變化區間裡讓你直觀感受到天堂地獄，但又轉瞬即逝，仿若錯覺。
人物的風神飽滿不鬆散，層次多卻不亂，統一中有清晰的看點，變化細微卻易覺察。
這一摔雖重，被吻得也很意外，李炎的面部卻沒有一點猙獰（向後摔控制住表情其實很難），這是一個時時緊繃之人壓制喜怒的收斂，可瞳孔地震還是出賣了他，這個很小的細節或許是李炎心亂的開始？
起身後的假裝鎮定自若，瀟灑擺手，待女主離去後一連串動作不僅僅是心動的外洩，更是懊惱自己百密一疏，竟何時被這愚蠢的情緒佔了上風。
人物的豐滿度一下就出來了，情節也被推著向前展開了。
·· 2 ··
相似的“少”，留無限解讀餘地
近似的神色裡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這不僅是對愛人的寵溺之笑，更是揭下人前那副帝王面具後真實的自己，內心舒展的笑。
皮笑肉不笑充滿著，
“你在教我做事？”的戲謔，
逢場作戲罷了。
成毅的演法內緊外鬆，技術上多控制內斂，沒有一點散亂的動作，
只有細微的差異，恰到好處，
多一分或許都是敗筆，而傳遞給觀眾的感覺卻是輕鬆舒展，有解讀空間。
·· 3 ··
瞬息間，東方男性的迷人氣質
成毅有著亞洲人少有的優越鼻樑，窄鼻翼，眼窩沒有過於深邃，帶著柔和，線條末端會隨著微笑的動作而上揚，
那種妖嬈藏匿於特定的深情中，由內透出的光，通透，靈活又脆弱，不是西方人那種帶著某種官能性和壓迫性的凝神審視。
所以，這幅面孔便有著天然的自適性，既有西方人律動的雕刻感，又有東方人那種靜觀的神秘感，
他不會演出異域感，也並不全是觀念裡的扁平和拙樸的東方人印象，他的眼睛可以很明確地傳遞資訊，也可以意味深長。
成毅身上有一種符合東方審美意趣的脆弱之美，隱忍悲情的氛圍之美，都是東方獨特的情感、思維、觀念形成的藝術感覺。
成毅的樣貌氣質本就更容易詮釋出本土文化裡那種極難表現的神秘又感性的內容，
如中國詩文與山水畫的“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古典哲學抽象的“天人物我觀”等，
他既適合以寫實性的風骨聚焦，也能以寫意性的氣韻呈現，
他能跨越外表英武的力量感與羸弱的破碎感，清透感與豔麗感，塑造出跨度很大的形象，可變性和可塑性極強。
李炎的脆弱感就叫人切身地感受到了一個帝王剛硬的對立面——柔軟，
觀眾情不自禁地心疼起一個高高在上的角色，這一點是過去影視劇中不多見的。
“眼睛一紅就覺得全世界對不起他”恐怕又會出現在李炎和更多角色身上，很多正劇中都有帝王落淚的情景，但觀眾的同情多出自於英雄末路的滄桑處境。
成毅的李炎也被冠上了“瘋批美人”的稱呼，
這是觀眾們對具有衝突反差性人格，長相姣好角色的氣質描述。瘋只是表象，由許多內因形成的結果，李炎的矛盾表現絕不是純為瘋而瘋，為衝突而衝突。
刻畫重點若只放在矛盾的展現，而不留下鋪墊和線索讓觀眾對矛盾來源一探究竟，會是極其失敗的。
李炎因剋制本性而作出過很多矛盾的表現，那些份額極小的精分反應像一道撕開的裂口，
透過它觀眾看到了一個複雜人物內心的糾結，也反襯出了他的反面——
剛毅果決，感受到舉步維艱的帝王之路，這樣的對照讓人心疼。
雖不清楚劇情，但從李炎的幾次崩潰瞬間裡都能感受到那種被壓力撕扯得不正常的精分，仿若在癲狂的邊緣。
受到兄長遺訓不得已擔負起大業，被監視和操控的無助和無奈，有一刻想掙脫的宣洩，
那種壓抑感，活著對於一個傀儡皇帝來說那麼難那麼無趣。
與前面相反，
對女主的這段哭泣裡
卻透露出了對生的渴望，
對世間美好的留戀、遺憾。
那種嫉妒恰恰是出自一個帝王最無私的愛，因為無法繼續陪伴不願佔有，卻又不甘。
能感受到這些現實無奈的撕扯，是因為李炎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帝王，
他揹負了很多的“不能”，
是成毅以一種常人之心理解了他，用了極微妙的反差展現了這些性格里的小矛盾，所呈現出來的深度就不一樣，人物的質感呼之欲出。
846年，李炎的生命定格在了三十三歲，在位六年步步驚心，傾盡所有，奄奄一息的晚唐有了振興的跡象，
他無愧於王朝社稷，卻是否有過一刻真正享受過自己的生命？
“知否，悔否，歡喜否？”
2020年，三十歲的成毅這樣問李炎。
懷抱著對奮鬥最深的理解，對人生最大的體恤，他細膩生動的表演為這個短暫的歷史人物的一生增添了些許生命的厚重感與質感，讓一個神秘的帝王內心無法言說的情感有了為後人所真誠理解與廣泛討論的可能性。
李炎與你的相遇就是幸運的，
因為對世界飽含赤誠與善良，
所以你從不因身份而仰視他，
不因遭遇而憐憫他，
你以平等視角認真注視與聆聽，
將他無法言說的情感細膩道出，
也叫觀眾從不一樣的觀看視角
感受到不一樣的人性溫度。
期待李炎的熒屏“歸來”
寫給成毅：
十年裡，你眼裡的星星越來越亮了，真誠從未減淡過，或許乾淨、溫柔是你可以被隨意傷害的原罪，卻也是你穿過昏暗汙濁的引路明燈。
王國維說過，“以我觀物，萬物皆著我之色彩”。無論是對待角色，還是對待這個世界，你便如此，處處留下了對人性的思考與關懷。
期待與珍藏你用心血築成的角色帶給我的每一次歡笑，感動與震撼。
未來，惟願你明燈長亮。
閒庭信步，
笑看花開花落。
寵辱不驚，冷觀雲捲雲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