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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的兒子和驢

巫師的兒子和驢

巫師的兒子和驢 從前,有一個農民,牽著他的驢子從蓬圖瓦茲集市回家。也許是在集市上喝多了酒,他腦袋昏昏沉沉,身子輕輕飄飄,腳步搖搖晃晃,一走到一棵大樹底下,便一屁股坐下再也起不來了。他把驢子的韁繩纏在胳膊上,背靠著樹幹,睡起大覺來。他鼾聲如雷,把整棵樹的枝葉震得嘩啦嘩啦響。 兩個外出妄圖發橫財的惡棍正巧路過這兒,看到這個農民睡得像死豬一樣,就動起了偷他驢子的念頭。 他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卸下驢子的籠頭、馱鞍;接著,一個賊趕著驢子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了。另一個賊呢,一時心血來潮,乾脆把鞍轡套在自己身上裝起驢子來。然後,這傢伙使勁一拉韁繩,把酣睡的農民弄醒了。 “呀!我的驢子哪兒去了?”貪睡的農民驚得半死。 “喂!我就在這兒,我的主人。”那個裝驢的賊嘆息著說。 “怎麼,在這兒?……你是誰?我在找我的驢!”農民越來越驚訝了。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也好,驢子也好,其實都是一回事!”賊一本正經地說。 “這怎麼說?我可不相信你的話!我不願意有你這麼一個人,而願意有一頭驢子……”農民有些不高興了。 “我卻求之不得,我的主人!”賊嬉皮笑臉地說。 “什麼,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農民又問。 “不錯,因為我是你的驢子,所以才叫你主人!”賊越說越得意。 “啊!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兒?”農民更糊塗了。 “你聽好,我的主人,你聽好!”賊又說。 “得啦!得啦!你快把事情講清楚吧!”農民催他。 賊清了清嗓子,大言不慚地講了如下現編的話: “遵命,我的主人!你想象得到嗎?我本來是一位大巫師的兒子。作為一個青年人,我深知我父親所擁有的取之不盡的財富,我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整日尋歡作樂,大吃大喝。我父親責罵我,恐嚇我,可我這隻耳朵進那隻耳朵出,還動不動對他大發脾氣。一天,正好是五年前的今天,也在這個時辰,我父親看到我屢教不改,氣極了,就對我說:‘既然你堅持放蕩不羈,那好,就讓你做五年驢子,讓你過過苦日子!’”“唔!別提過去那些事了,那是由於我的過錯而受到的應有懲罰。啊!五年時間終於結束了,我又恢復了原形,又成了一個青年人。哦!不過我並不想和你過不去。作為驢子,我屬於你,作為一個青年,我仍屬於你。你是我的主人。你管著我,把我帶走,願意把我怎樣就怎樣。當然,很可惜,我除了喝酒、吃肉和尋歡作樂之外,其他什麼事也不會幹。我無法給你什麼幫助,因為我已經郎當慣了,正像你所看到的。但你對我總是擁有絕對的權力,因此,我對你百依百順。” “說得妙極了!”農民有些懊惱地說,“你什麼也不會幹,也不願幹,可我卻得白管你吃飯。我不但不能像過去一樣隨意使喚我的驢子,叫它幫我幹活,反而增加了一個負擔。我這不是見鬼了嗎?” “哎!別說這麼難聽的話嘛!” “滾你的蛋吧!你說得倒好聽,可你能使我的驢子失而復得嗎?” “啊!我可憐的主人!” “我可不再是你的主人了!你聽清了沒有?我不認識你,你這無賴!快快逃命去吧,否則我拿鞭子抽你!” 那個賊沒等他說第二遍,就一溜煙地跑了。 幾天以後,我們的酒鬼,因為非常需要一頭驢子,不得不來到集市上。正好,另一個偷驢賊牽著盜來的驢子來賣。 忠實的毛驢認出了自己的舊主人,用它特有的方式向他表示親熱:它發出一聲聲低喚,挨著他的身子嗅來嗅去,高興得搖頭擺尾。 農民雖說認出了它,卻裝出一副歉意的樣子,和和氣氣地說: “噢!噢!是你,我認出來了!你又同你那巫師的父親鬧彆扭了,他又將你變成驢子了,對嗎?可我絕不會再吃第二回虧了,再見吧!”說完,農民就神氣活現地走開,去找別的驢子討價還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