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012年7月27日，英國首都的倫敦碗燈火通明，舉世矚目。臨近奧運會開幕式結束，無數觀眾在電視機前心神激盪地與The Beatles合唱《Hey Jude》。就在這一幕發生前半個月，其多年“對手”The Rolling Stones表示樂隊並未準備好登上這樣認真嚴肅的舞臺，因而拒絕出場。
盛事閉幕，披頭士們又回到神隱的狀態。同年夏天，滾石樂隊發行了《The Rolling Stones：50》一書來慶祝自己的50週年紀念日，並在巴黎錄製了兩首新作品，於同年11月隨專輯正式釋出，同時開始了新一輪巡演“50&Counting…”。這個名字一如這支傳奇搖滾樂隊曾有的表現，在漫不經心挑釁著的同時熱切展望著未來。
The Rolling Stones原名The Blues Boys，起始於節奏布魯斯，後因Muddy Watters的作品《Rollin’Stone》改名。從1962年倫敦Marquee club的一場演出開始，這顆石頭一滾就滾了超過半個世紀。而這既歸功於The Rolling Stones足夠經典的作品，更離不開他們背後的第六人——經紀人，下面四位經紀人幫助他們從卡帶、CD時代一直紅到了流媒體時代。
超前營銷策略：反披頭士的壞小子
1963年，Andrew Loog Oldham剛滿19歲。春天還沒到，他已經手握了兩個出色的專案：Bob Dylan的在英業務和The Beatles的一系列宣傳。4月，經由一個記者朋友的推薦，他第一次見到了The Rolling Stones。
儘管比樂隊最年輕的成員Mick Jagger和Keith Richards還小一歲，Oldham還是成為了滾石的第一任經紀人。為了追求樂隊人數和整體形象的平衡——五個瘦削的年輕人剛剛好，他走馬上任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砍掉了鍵盤手Ian Stewart在演出等公共場合的露面機會。和近年來推男女團的策劃原理差不多，人多或者造型不統一可能會導致大眾的注意力分散。
在接下來短短四年內，深諳市場受眾心理的Oldham將這支混跡於酒吧的小樂隊推向公眾，併成就了自己職業生涯的巔峰。
當時正值The Beatles的天下，這支起源於利物浦的搖滾樂隊在掌握本土市場後開始引領一場對美國主流音樂市場的“英倫入侵”。在全歐洲都在成為這群溫文爾雅的年輕人瘋狂時，Oldham敏感地為滾石們挖掘了屬於自己的定位：衣衫不整，吊兒郎當，言語銳利，喜怒哀樂皆浮於表面不加掩飾，總之一切都要與大熱的披頭士們反著來。如果後者是工人階級的溫情展望，前者則是中產階級的粗暴發聲。
明確“反披頭士樂隊”的定位後，滾石樂隊的一切都免不了被拿去與披頭士做對比，而這正是Oldham想要的。擱到現在來說，可以算是最簡單粗暴的“蹭熱度上位”。更值得一提的是Oldham對媒體的態度：他一向鼓勵媒體採用挑釁煽動的新聞頭條，並親自擬出“願意讓你的女兒嫁給滾石成員嗎”這樣吸引大眾輿論熱度的話題。
作為音樂圈內最早的炒作專家，Oldham成功帶領滾石樂隊徹底打破披頭士塑造的一派英倫搖滾紳士形象，而本人更是將放浪形骸壞男孩形象進行到底。他喜歡披著斗篷，帶著一名言行粗魯的保鏢，開著一輛音響外放到震耳欲聾的mini cooper在城內閒逛，然而這些都還比不上他將不守規矩的記者從窗戶和大橋上扔下去的豐功偉績，一個典型的無賴形象。
儘管對專業音樂知識一竅不通，Oldham卻尤其擅長構建樂隊外在形象與作品之間的關係——這個曾經試圖把電吉他插到牆上的經紀人在職期間監製了滾石的所有錄音，把控著叛逆搖滾樂隊的整體音樂風格。
同時，他透過一派繁榮的翻唱成名錶象看到了這個潮流的侷限性，成為最早一批認識到手握原創作品重要性的圈內人。透過半鼓勵、半強迫主唱Mick Jagger和吉他手Keith Richards進行自我創作的音樂實驗，他幫助滾石樂隊打開了自己的盛世。
相愛相殺：商業運作下的價值飛昇
1964年，滾石樂隊首支原創單曲《Tell Me》成功登榜美國；1965年，《Satisfaction》連續四周問鼎榜首，成為滾石的第一首冠單；1966年，以Mick Jagger和Keith Richards為創作核心，樂隊發行了第一張純原創專輯《Aftermath》。
正當這群年輕人大膽嘗試新音樂逐漸脫離布魯斯的淵源時，Oldham為他們維持的壞小子形象仍如影隨形。到了1967年，當主唱和吉他手因為毒品再出事端時，Oldham卻再沒能解決好問題，而是將他們留給美國人Allen Klein，連帶著自己所有的權利一併賣了。
在此前的幾年內，本職會計師的Klein一直在跟音樂人打交道：幫助他們解決版權問題，以及讓他們學會如何以錢生錢。同時，Klein也是強硬的商人、野心勃勃的音樂發行商、作家發言人和電影製片人，在文娛圈遊刃有餘。
接管The Rolling Stones前，Klein已經代表樂隊與他們所屬的Decca唱片公司重新談過一次生意。面對公司開出的以30萬美元邀請樂隊繼續授權自己銷售唱片的條件，Klein最終為他們爭取到雙倍的預先支付款和一份單獨的美國市場合同。一年後再次續約時，滾石樂隊的身價已經提到260萬美元——這比當年披頭士賺的總數還多。
這名談判專家一上馬就強迫自己的前輩更新了和滾石樂隊的合同。此前，Oldham擁有樂隊單曲版權收入的8%和總收入的25%作為佣金，而滾石樂隊本身僅持有版權收入的6%。在Klein的堅持下，Oldham放棄了自己的佣金，並讓步將樂隊成員的版權收入份額提升到7%。
在精明的經紀人在為僱主謀得最大利益時，他也沒忘記自己的另一重身份——ABKCO唱片公司創始人。常年來對音樂產業的投入和關注，也使得Klein比同行更早地意識到音樂作品的版權價值，而唱片公司可以從創造作品的藝術家們或長或短的職業生涯中獲得長久的收益。
以自己的廣闊人脈和三寸不爛之舌為矛，以ABKCO公司為盾，Klein探索出了音樂產業的另一商業模式：他建立了一種全新的買賣協議關係，讓自己成為客戶和唱片公司之間的中介，透過向客戶預支版稅收入邀請他們在ABKCO製作唱片，然後再將錄音版權出售給大唱片公司。
Klein與The Rolling Stones也以這種方式進行了合作。在擔任經紀人的短短三年期間，他先用75萬元買下Oldham對The Rolling Stones的股權，然後憑藉替他們交稅至少100萬美元的承諾，和滾石簽署了一份長達20年的音樂發行合約，這也拉開了雙方在此後數十年間“相愛相殺”的序幕。
而這一看似冒險的舉動，實則基於Klein對Mick Jagger及Keith Richards創作天賦的信心。這個金融奇才對音樂產業有著自己的判斷：產業內的一切金融作業都必須有優秀的作品和良好的創作環境作為基礎。
於是，Klein親自與業內多方積極開展談判——不過不是為了自己的藝人，而是為了提高其他環節從業人員地位，以建立更高的行業標準。儘管在職期間Klein被多方認為是一個黑心商人，但從來沒有人否定過他為音樂行業做出的貢獻：他徹底改變了錄音師一度被唱片公司以合同壓榨的情形，提高了行業收入。
如果說Andrew Loog Oldham是洞悉人心的伯樂，那麼Allen Klein就是靠商業頭腦將滾石推進世界樂壇的第一功臣。有意思的是，這個驚才絕豔的商業天才其實更喜歡的樂隊是他們的對手The Beatles，這直接導致了Klein接手披頭士後對兩個僱主關注度的不均衡。
與此同時，作品版權的重要性在唱片時代最輝煌時期越發凸顯，樂隊因此多番與常年控制滾石樂隊音樂版權的Klein發生分歧，雙方更是因為版權所屬權及版稅問題打了多年官司。直到1986年後，當CD的盛行開始徹底改變音樂產業的盈利渠道時，雙方之間關係方得改善。
舉世聞名的紅舌頭：探尋樂隊品牌價值
《Let It Bleed》是The Rolling Stones在上個世紀60年代內發行的最後一張專輯，在美國排名第三，在英國獲登榜首，是搖滾史上的經典傑作。滾石樂隊由此奠定了極富自身個性與時代感染力的風格，並開始從同期樂隊中嶄露頭角，被廣泛認為是“最偉大的搖滾樂隊”。
然而此時，樂隊看似風光滿面實則飄零渙散：對音樂的共同追求讓成員們緊密相連，而不同的音樂理念又讓他們對彼此心懷不滿。因為樂隊最終決定放棄翻唱搖滾布魯斯，1969年6月，失意的滾石樂隊創始成員之一Brian Jones正式退出，帶著10萬英鎊退職金和此後每年2萬英鎊退休金的保證離開。不料厄運忽至，與音樂生涯一起結束的竟還有這名天才吉他手的性命。去世時他只有27歲。
1969年7月5日，樂隊決定以緬懷紀念Brian Jones為名照常舉行在倫敦海德公園的演唱會。Mick Jagger在臺上依舊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身穿之前從設計師Michael Fish那裡借來的專為著名歌手演員Sammy Davis製作的一條白色連衣裙；僅半小時後這條價值不菲的裙子就被年輕的主唱當眾撕下，露出一件紫色的T恤和白色喇叭褲。
當天有至少30萬樂迷到場，密密麻麻擠在悶熱的草坪上聽Mick Jagger朗誦英國詩人雪萊的作品，隨後目睹成員們在臺上放飛2500只白蝴蝶。然而，沒過幾分鐘，這些蝴蝶就因為炎熱和缺氧開始接連掉落在靠近舞臺的觀眾頭上。這樣讓與死亡相關的壓抑感從頭到尾貫穿著整場演出，樂隊精心推出的非洲鼓環節和新吉他手Mick Taylor的第一次公開亮相被同時毀於一旦。
同年的美國巡演中，還發生了臭名昭著的“地獄天使黨”事件；與此同時，The Rolling Stones還在為自己和Klein之間的合作焦頭爛額。一片風雨飄搖中，銀行家Rupert Loewenstein出現在滾石樂隊身邊。
這位出生於西班牙的巴伐利亞皇室後裔在英國接受了完整的貴族教育，最終從牛津大學畢業，他與幾名同學共同創辦了一家公司，以60萬英鎊價格收購商業銀行Leopold Joseph＆Co，並在此後專注於為客戶提供投資建議。1968年剛認識Mick Jagger時，這位來自精英階層的銀行家甚至從未聽過這個主唱的名字。
儘管早前對音樂產業並無關心，從未參與過任何音樂作品甚至壓根不怎麼欣賞搖滾樂，Loewenstein還是成為了滾石樂隊的商業顧問和財務經理，而且一做就是40餘年。
究其原因，主要在於和獨立的音樂人不同，由多人組成的樂隊本來就在經濟方面受制重重。甚至可以說，上個世紀誕生的很多優秀樂隊並不是因為音樂質量出問題被淘汰出局，而是因為混亂的財務狀況。而精通金融的Loewenstein是滾石們的救世主——某種程度上，是他幫滾石樂隊免於因此沒落的命運。
“他們完全在Kleins的手中”，Loewenstein在2013年出版的回憶錄《A Prince Among Stones》中寫道，“當時我不得不建議他們放棄在英國的住所，如果不這麼做，樂隊可能需要支付他們在英收入的83%到98%。”
1971年，滾石樂隊帶著Loewenstein給的包括稅收安排在內的多項建議搬去了法國南部，在那裡度過了一段“流亡時期”。同時，留守英國的Loewenstein著手解開了Klein留下的財務亂麻，並將其先前直接與Decca唱片公司簽署的合約轉至樂隊剛建立的滾石唱片公司名下，透過自家公司發行作品，同時在大西洋等主要唱片公司經銷。此後，Loewenstein在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以演出為切入點，將滾石樂隊打造成全球化的商業品牌。
隨著年齡逐漸增長，這群壞小子再也沒有當年靠憤世嫉俗輕鬆做出一首歌就能讓人熱血沸騰的勁兒了。很多樂評家認為，滾石樂隊於70年代後發表的音樂作品很難再讓人感受到靈魂上的顫抖。不過，音樂道路上遇到的阻礙並不妨礙Loewenstein帶領他們繼續開闢淘金之路：他很早就意識到，對搖滾樂隊來說，作品是他們的骨架，是根基、是力量，但唯有現場演出才能傳遞精神和靈魂。
“剛見面我就意識到他的裝扮裡存在著一些特別的東西，” Loewenstein回憶起自己和Mick Jagger一拍即合時說到，“這種個性能讓單純的藝術表演買賣變成更有意思的交易。”
Loewenstein徹底改變了這支樂隊的營銷手段和盈利渠道。他將融合了Mick Jagger標誌性嘴唇特色的紅舌頭標誌註冊為商標，並開始利用自己上流社會的身份關係與來自全球不同行業各大公司交往密切，邀請他們以贊助商或廣告商的身份參與這個品牌的塑造。
1989年到1990年間，他與加拿大人Michael Cohl進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交易：滾石樂隊預獲鉅額收入，Cohl則透過票務、贊助、推銷和廣播權不僅收回投入還賺得盆滿缽盈。當年的“Steel Wheels”巡演一躍成為搖滾史上最賺錢的演出，而後續他們靠“Voodoo Lounge”、“Bridges to Babylon”、“Licks”等幾次大規模巡迴演唱會也再三打破自己的票房收入紀錄。
2005年，The Rolling Stones發行近八年來的第一張新專輯《A Bigger Bang》。同年8月，這個全部成員都已過花甲之年的樂隊開始同名演出，足跡遍佈北美、南美和亞洲。這場巡演持續了超過一年，最終以5。58億美元收官。
“新興資本流通更有意思，而老派投資人更傾向做一些保守的買賣。”在Loewenstein這個出身富貴階級的銀行家眼裡，賺著new money的富一代們有著更先進前衛的眼光，也更現實。作為其重要客戶，The Rolling Stones在Loewenstein的指導下成為了全世界最富有的樂隊之一。2008年，他與滾石們友好分別。同年9月，被眾多設計師引用過的紅舌頭早已成了世界上最著名搖滾標誌，原版作獲拍價超5萬英鎊。
擁抱新時代：“恰到好處地接地氣”
2006年4月8日，“A Bigger Bang”巡演開到了上海，3000元的高價門票仍讓大批歌迷趨之若鶩。還是多年未變的舞臺和服裝風格，身穿緊身T恤和牛仔褲的Mick Jagger全場飛奔，一頭黑色髮帶的Keith Richards抱著吉他揮汗如雨。當《Wild Horses》響起時，崔健也揹著琴同立於臺上。這個被譽為中國搖滾先驅的男人竟在短短几分鐘內多次激動失聲忘詞。
2014年，已經七十歲的搖滾活化石們再次把演唱會搬到這裡，主題為“狂熱”。令人驚訝的是，現場除了帶著青春期的子女來紀念青春的歌迷外，還有很多出生在滾石樂隊登臺二十年後的年輕人——他們跟著音樂瘋狂扭動，配合鼓點拍掌、合唱，一點都不含糊，倒真符合“狂熱”的主題。
如何能夠在由年輕消費者主宰的流媒體音樂時代裡維持老牌樂隊的市場價值，是Joyce Smyth思考了近十年的問題。作為Rupert Loewenstein的繼任者，她在2010年正式接過了前者的職務，成為滾石樂隊的全職經紀人。
Smyth早年間作為律師從事法務工作，在1997年受Loewenstein鼓勵成立了個人事務所，並由此開始監管樂隊的部分法律事務。作為滾石樂隊歷史上唯一的女經紀人，她聰明、冷靜又自持，對自己的身份認知無比明確。
“永遠不要完全成為藝人的朋友，無論你能如何與他們相處，” Smyth說，“保持一些距離才能真正做到客觀冷靜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流量時代裡，面對花枝招展的吸睛大法，這樣一群年逾古稀的老頭們靠什麼來保證自己的受眾呢？Smyth給出的建議是維持一定的巡演數量，保證音樂作品的新鮮與活力，儘可能透過更多渠道吸引年輕聽眾。
“其實我認為這種影響是積極的，”在被問及流媒體對老牌樂隊的影響時Smyth回答道，“流媒體帶來了越來越年輕的音樂受眾，而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很喜歡滾石在1971年之後發行的作品。和樂隊同年代的人也許只能記得滾石樂隊早年間的歌，而現在我們有了更多年輕人在關注樂隊後期發行的作品。”
2016年底，The Rolling Stones迴歸音樂初心，發行了全新專輯《Blue&Lonesome》，並在兩個月內摘得格萊美最佳布魯斯專輯。次年5月，樂隊開始了“No Filter”系列巡演，演出持續了近一年，營收高達2。378億美元。
“這是我全程參與的系列演出，投入了全部心血，”Smyth表示，“每天都在發生很多事情，但我們找到了一個很理想的工作模式——做一場演出，短途旅行，排練，再徹底放鬆休息一天。”她認為這次巡演是很成功的，不僅是出於可觀的經濟收入，更因為樂隊非常享受整個過程。
“只有在樂隊成員們都享受演出時，我們才能去評價這場演出是否算是成功。如果他們不喜歡，無論怎樣都算失敗。”在這群灑脫的老頭身上，世人並沒有看到老藝術家對流媒體的焦慮，相反，他們和背後的整個團隊都是這個時代的擁躉者。
拿Smyth的整體工作來說，她借新技術新媒介打破The Rolling Stones被神化的部分，讓大家瞭解到樂隊親民自然的一面從，以方便展開舒服的合作關係是她上任以來一直努力的方向。“恰到好處地接地氣”，是她替滾石樂隊給新時代交出的答卷。
除此以外，對樂隊IP產品的開發、推廣和品牌管理也是Smyth在大力推進的業務。7月剛與老東家環球音樂續約的滾石樂隊宣佈，除了為自己重新發行多場經典演唱會的記錄碟片外，環球還將透過旗下品牌和產品管理公司Bravado負責樂隊相關的專利、零售授權、品牌和電商管理，同時還將負責滾石樂隊舌頭標誌的專利使用管理。
“一支活躍了超過半個世紀的樂隊，這是一個無可比擬的驚喜和成就——同時也很艱難。沒有任何先例，我們只能自己來。事實上我們確實也這樣做過。而環球就像一把巨型的保護傘，能夠把樂隊擁有的東西妥善安置照顧好。”
這隻保護傘沒有對活化石們提出任何與創作新內容相關的強制要求。所有人都很清楚，The Rolling Stones經過的56年風風雨雨就是一塊金字招牌，足夠繼續帶來讓雙方滿意的收益。
流水不腐，滾石無苔。半個多世紀以來，滾石樂隊和他們背後的第六人一直在為共同的搖滾夢奮鬥在一線上。尤其是大家都被迫聚焦於流量明星的當下，這些“壞老頭們”早已成了那個時代裡所有搖滾人內心永遠的守望。無數次被傷感年華不再也好，被嘲諷販賣情懷也罷，這些都無法阻止他們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樂隊之一。
時至今日，與其說滾石們在流媒體時代與新生代們競爭，不如說他們正在完成一場時間和自己的賽跑。“老到再也沒法搖滾”，才是The Rolling Stones窮極一生所願。
2013年，Brian Jones去世44年後，The Rolling Stones在海德公園裡重新開了一場名為“甜蜜夏日”的演唱會。伴隨著一段吉他solo，70歲整的Mick Jagger穿著一件肩膀上雕著蝴蝶圖樣的亮片西裝，踩著夕陽走到臺前。《Miss You》的前奏流淌出來，在場12萬樂迷看到數不盡的藍色蝴蝶在兩棵古樹間的巨大螢幕上輕飄飄地展翅，帶著桀驁隨性和一點老時光的旖旎，恰似多年前那場沒能被好好完成的大夢。
彼時，他們加起來278歲。
Reference：
1。https：//www。forbes。com/sites/berlinschoolofcreativeleadership/2015/03/20/five-lessons-from-managing-the-rolling-stones/#d8e22361a518；
2。http：//www。musicweek。com/live/read/people-are-in-for-a-real-treat-rolling-stones-manager-joyce-smyth-previews-the-no-filter-uk-ireland-tour/072521；
3。https：//www。portsmouth。co。uk/our-region/fareham/real-life-the-rolling-stones-call-me-the-headmistress-1-8490211；
4。https：//www。musicbusinessworldwide。com/how-to-manage-the-rolling-stones-if-you-take-it-for-granted-thats-doomsday/；
5。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I-OzM0dy30；
6。https：//937theriver。iheart。com/content/2018-08-31-rolling-stones-manager-says-band-is-always-looking-forward/。
作者 | Li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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