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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捧哏大師趙佩茹,為何猶如神一般存在?

有老觀眾老相聲迷們評價過:如果常寶堃離開趙佩茹,如果侯寶林離開郭啟儒,常與侯他們倆誰也不如,這話可能有些不準確,但是,趙佩茹先生

作為寶字輩門長,在捧逗兩門皆已達到登峰造極的高度,借用相聲迷們常說的一句話:“趙佩茹猶如神一般存在!”

相聲捧哏大師趙佩茹,為何猶如神一般存在?

常寶堃趙佩茹

趙佩茹生於1914年,藝名小齡童,滿族鑲藍旗。趙佩茹的祖輩,是滿族的貴族,祖父姓金,父姓肇,叔姓固,祖祖輩輩都是吃錢糧、受俸祿。由於家道中落,趙佩茹自幼隨父學戲法,後在天津拜師焦少海(藝名焦壽海,焦德海之子)。他在同代相聲藝人中拜師最早,因他是入室弟子,得師父之真傳,故以功底深厚、活路寬闊,用字準確,細緻入微而聞名於相聲界。

1963年,天津曲藝團領導決定由趙佩茹給馬三立捧哏,他們首場在天樂演出,轟動天津曲藝界。行內人介紹,無論從捧哏風格,還是捧哏的造詣上,趙先生都是最適合馬三爺的,在馬三立所有的搭檔裡,論業務,沒人比得上趙佩茹。用馬志明的話說:“當代中國說相聲的捧哏,超過趙佩如的……甭說超過,接近他的可以說是沒有。”

馬三立大師曾經發表回憶文章說:趙佩茹同志逝世,我深深地懷念他。我和佩茹相識於青少年時期,從小在一起玩,一起學相聲。他和我同歲,因為他是我師哥焦少海的徒弟,所以比我晚一輩。但是我很欽佩他的藝術,我認為他的捧哏技巧,超過了老前輩。

馬三立先生說:“假如我是孫猴兒,佩如就是如來,假如佩如逗哏我捧哏,他拿360元,我拿120,不少。假如我逗哏,佩如捧哏,我拿120,他拿360,不多。我是唱戲的,佩如是鼓佬,佩如下底傳中,我才能臨門一腳。”

曲藝界的人評價,趙佩茹先生

的量活總是欺著馬三爺,也就是“刨”。

從趙佩茹給馬三立捧的《三字經》、《賣掛票》、《對春聯》等傳統段子上不難看出,在氣場上捧逗雙方多少有點較勁的意味,馬三立使活時趙先生刨的比較狠,而這一切又都在情理之處。趙佩茹對尺寸精準的掌控,既沒有撒狗血、擋包袱又沒有因此影響馬三立入活抖包袱。

這種捧逗較勁的表演風格,在這整個相聲門裡再也找不出第二對了,馬家的活(段子)就得有這樣的量法才能聽出勁兒來,不論馬三立正鋪也好,反入也罷,趙佩茹都能恰如其分地讓馬三立把包袱脆出來。趙佩茹從來不搶包袱,該給的一定要給,該讓的也會很好地讓出來。

相聲捧哏大師趙佩茹,為何猶如神一般存在?

最經典的,應該是馬三立、郭榮起、趙佩茹的三人相聲《扒馬褂》,郭榮啟逗哏,馬三立膩縫兒,趙佩茹捧哏。三位大師在1962年北京中國文聯禮堂聯袂演出,掌聲如潮,三人各有絕招,大顯神通,禮堂內笑聲不絕。三位老先生的表演在廢話連篇中,你卻說不出哪一處是廢話,哪一句是多餘,《扒馬褂》被很多相聲演員表演過,似乎都沒有能超過這個組合。

相聲捧哏大師趙佩茹,為何猶如神一般存在?

趙佩茹和裘盛戎兩夫妻

蘇文茂和趙佩茹說的《全德報》錄音,趙佩茹真是一個掌舵的,把蘇文茂捧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一個捧哏大師換誰在臺上逗哏,都能把逗哏的特長充分發揮出來,那是相聲的最高層次—通透。

趙先生的捧哏藝術可以這麼說。哪怕去聽趙先生給一啞巴捧哏,也值票錢,何況怹捧的可是小蘑菇和馬三爺。趙先生就是一座山,你只能仰望他,但很難企及他。遺憾的是,他給後人留下的錄音資料太少了,尤其是他正值鼎盛時期與馬先生合作的作品,實在寥寥無幾。

相聲捧哏大師趙佩茹,為何猶如神一般存在?

趙佩茹先生除去捧哏,他教學有方,桃李滿天下。一個相聲大師的標準有四個,一個是特色,一個是代表作品,一個是影響,再一個就是徒弟水平。趙佩茹有弟子三十多名,如大家熟悉的李伯祥、高英培、常貴田、劉瑛琪、王祥林、徐德魁、張奎清、任鳴啟、馬志存、許秀林、郭士忠、劉國器、侯耀文等。

1973年趙佩茹因病去世,享年59歲。馬三立先生聞訊痛哭失聲,這也是馬三爺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落淚。

據說馬三爺去火葬場送趙佩茹先生時,看到趙先生的遺體,說了一句:佩茹啊佩茹啊,說了一輩子相聲沒“頂瓜”,今天怎麼“頂瓜”了呢。

“頂瓜”的意思是緊張,出汗,原來趙先生的遺體從冰櫃裡推出來,遇到空氣後臉上有了水珠,所以馬三立大師有此一說,在場的人聽了,著實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