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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寄予在月亮上的情懷,慶祝團圓只是一方面,國仇家恨包含其間

前面說到,我國先民已經有了對月亮的崇拜,並且這種崇拜是雙向的。無論是階級社會還是封建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並沒有將這種思潮完全泯滅,反倒是日益壯大起來,演變成一個節日。

古人在月亮身上賦予了那些情懷,又是如何表現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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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畔杏園邊

在《詩經陳風月出》之中,開頭之句分別是“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由此可知,在春秋早期的先民就開始用月亮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懷了。

魏晉南北朝開始,賞月之風就開始盛行,這一時期還沒寄予太多的情感,只是為了欣賞美感;唐代隨著經濟的發展,昔日祭月的嚴肅演變成了輕鬆歡娛的賞月活動。

唐玄宗在宮中修築了賞月臺,還有夜遊月宮的一些傳說故事,相比較而言,民間拜月、賞月的風俗就要豐富的多。

民間賞月的活動是伴隨著市民經濟的興起、市民階層的出現而振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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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具風格的,無疑是文人賞月,他們一起暢飲賞月留下的詩詞歌賦也成為了後人瞭解當時生活起居、風俗習慣的有力證據。

有的詩人以文會友,三五相聚,登上高樓賦詩抒懷;有的尋找江河湖水,“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以便“仰觀天地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有的則尋找道觀寺院等清淨之地,尋找內心的空明。

一輪淺淺的月暉,映照在山河湖海之上,就像是開屏的山水畫卷,欣賞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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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以景寓情是我國文化的一種特點,在對月亮的描述中也不例外,唐代詩人白居易就曾經用“去年八月十五夜”和“今年八月十五夜”進行對比,用以表達自己的惆悵情懷。

中秋節的月夜清冷,月光淡淡的鋪下來,照亮了這蔓延的夜色。“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飲奈明何!”和月亮共飲這一杯情懷,趣味十足。

對月飲酒固然有趣,詩仙李白則是另闢蹊徑,喜歡對月獨酌。當一壺酒、一輪月、一謫仙人互動在一起的時候,時間都緩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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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思故鄉

中秋之夜,明月高懸,人們沐浴著這溫柔的清輝,仰望著這個白玉盤,離家的遊子難免會想起遠方的家鄉,想起等待著兒子歸家的爹孃,想起許許多多的人和事……

用月來寄託一片真情,希冀月亮能傳達自己的情感。

同在一輪明月之下,李白在《靜夜思》中寫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詩人脫口而出的樸素名句,其中寄託的是離家的苦楚和哀愁,說不盡的痛苦與悲傷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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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在《月夜憶舍弟》之中寫道:“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稱其為千古名句自不必爭議,國仇家恨在這一句之間,情感在瘋狂的輸出和滿溢。後人引用此句來表達情感的例子不少,足見其優勢地位。

與前兩者不相同的,是王維的山水田園之詩。他有一首《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皓月當空,一條潔白無瑕的素練靜靜地流淌著,這種自然美讓人流連忘返,用這種說法表達出詩人的人格魅力與山水田園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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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之後,中秋節的活動陡然間豐富了起來,賞月、吃月餅、賞桂樹、觀潮等活動蔚然成風。

店鋪會重新裝修門面,也會將珍藏時興的瓜果梨桃擺放出售。到了中秋賞月之時,富貴之家,流連於亭臺樓榭之間,民間的小戶,則是在酒樓玩月,東京城內“觥籌交錯”。

近內庭的居民,能感受到宮廷內的笙歌之音,宛若步入雲霄漫步,“閭里兒童,連宵嬉戲,夜市駢闐,至於通曉”,足見規模之大。而不能歸家的遊子,自然有萬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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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中秋夜

中秋之時,正好是多雨的季節,往往是浮雲蔽日,或是陰雨霏霏。儘管如此,也難以磨滅人們賞月的雅興,不少人還將中秋賞月的特點彙集成詩,別有一番情趣。

北宋理學家邵雍在《中秋月》中就這樣寫道:一年一度中秋夜,十度中秋九度陰。求滿直須當夜半,不睡觀時意更深。

即使遇到下雨天也要置酒相對,這是一種風味。

大文豪歐陽修和詩人王君玉約好中秋節歡聚飲酒,待月出賞月之時,一場大雨打破了這種氛圍,“綠醅自有寒中力,紅粉尤宜燭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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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紅粉歌女、綠醅佳釀、管絃之樂,雖然沒有月亮也算是盡情了。王君玉與歐陽修看月時遇到了雨,和晏殊一同賞月時又遇上了雨天。

二人早就端坐飲酒作樂,可到傍晚時,陰雲蔽日,晏殊感到掃興,早早的就寢。到了夜間,王君玉請晏殊起來賞月,晏殊認為無月可賞,不肯起床。

王君玉就寫了一句詩:

只在浮雲最深處,試憑管絃一吹開。

晏殊讀完大喜,穿衣起床,到夜半時分,雲開月明,歡飲達旦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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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這輪秋月,可不僅是賞月的歡樂,還有一些複雜的感情交織在其中。宋朝有一位女詩人名叫朱淑真,妥妥的一枚才女,卻不能違抗父母的意志,嫁給一個粗俗的市民為妻。

在她的作品中,能看到的滿是憂愁怨恨之情,每每隨風望月,總感觸目傷懷,只能以文字疏解不平之氣,一次賞月卻被浮雲遮蔽,便寫下了這樣一首詩:

不許蟾蜍此夜明,今知天意是無情。

何當撥去閒雲霧,放出清輝萬里清。

中秋節看不見月,其悲傷憂鬱的情懷可見端倪。王安石也寫過“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的詩句,而最知名的,莫過於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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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詞膾炙人口,無需複述,“

中秋詞自東坡《水調歌頭》一出,餘詞皆廢

”。這首詞的出現,使得許多作家的中秋詞瞬間失去了美感。時至今日,人們依舊廣泛的吟詠,或是寄託,或是思念,或是情懷,雄霸詞壇近千年。

南宋賞月的風氣更為昌盛,又加入了賞燈的習慣,甚至還出資修建了專門的賞月橋,供王子皇孫玩樂,南宋偏安一隅,詞中也多是阿諛奉承之調,缺少了勵精圖治的一份擔當和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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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宋的賞月詩中,值得一提的是辛棄疾的《木蘭花慢可憐今宵月》,由題目就可以看出,憤慨的是國仇家恨,不平的是安於現狀。

這首詞類似於屈原的《天問》,提出了許多關於月亮執行的問題,將自然環境、神話傳說和生活比喻放到一起,構成了一幅完美絢麗的畫卷,引人無限遐思。

明清的賞月之時沒有見解性的成長,而且文化素養與前朝相比差距太大,沒什麼傳神的賞月詩可以賞析,算是一種遺憾,如今則是更為頹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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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佛之道

唐代士大夫的社會生活別具特色,而最有特色的莫過於奉佛學道,平日裡與僧人交往頻繁,《全唐詩》中數以千計的送僧詩、懷僧詩、哭僧詩、遊僧詩等就是佐證。

詩聖杜甫,儘管曾經以儒家自視清高,實際上他對道教和佛教的信仰很深,既求取尋仙問道的方法,更以歸佛門為榮耀。

王維的名字就取名於佛經,他與柳宗元、劉禹錫等都曾為一個和尚題寫碑文,在王維的《嘆白髮》詩中說道:

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

或許詩佛的讚譽自其出生就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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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寺院不僅僅是宗教的場所,也是高僧與文人、官僚聚會的地方,這種聚會稱為“僧社”,也稱為法社、經社、香火社等。

每逢佳節,他們就聚在一起吟詩、品茶,饒有興致。從《全唐詩》中來看,帶有僧人的詩歌數以千計,雖然質量不算上乘,但特色鮮明,都反映了僧人的精神寄託和對美的追求。

唐代詩人皮日休有《天竺寺中秋夜桂子》詩,這首詩是詩人在中秋夜赴下天竺寺禮佛而作。

可見,中秋節也是禮佛的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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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期盼統一

每逢佳節倍思親,中秋節是親友團聚的時候。兩岸的同胞,懷鄉思親之情會油然而生,許多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激起思歸的漣漪。

于右任老先生有一名作《望大陸》:

葬我於高山之上兮兮,望我故鄉故鄉,不可見兮,永不能忘……

其中積蓄的萬千情仇令人憤慨,雖然身處不同地點,但情懷一致,文化認同感極其強烈。

臺灣雜誌《人世間》的月刊,曾經發表了一首《憶秦娥》的詞:

夜深沉,明月高掛天正中,寂無聲;睡眼朦朧,恍若夢中;坐臥徘徊心不寧,故國家園縈腦中;苦煎熬,歸去成空,如焚王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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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地抒發了作者的思鄉之情,這不僅讓人想起了李清照的《一剪梅》: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讀後感人肺腑,賞月思鄉思親,期盼國家統一、安居樂業,月亮又被賦予了更多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