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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身體越來越差,幾張檢查單,讓他懷疑上結婚7年的妻子

故事:身體越來越差,幾張檢查單,讓他懷疑上結婚7年的妻子

1

“不要,不要。”

張晨揮舞著雙手從夢中醒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夢中的一切那麼真實,就像昨天剛剛發生過。

他捂著胸口來到窗邊,拉開窗簾,天邊泛起魚肚白,第一道曙光已降臨在城市上空,新的一天開始了。

廚房傳來叮噹之聲,他疑惑地走過去,便看到妻子帶著圍裙做煎餅的情景。

只可惜業務不熟練,煎餅被攤成慘不忍睹的焦黑色,鍋外一圈濺滿了金燦燦的黃油。

沈凌彎腰埋首在煎餅上方,小臉被燻得紅彤彤。

張晨卻只覺得疑竇重生,他的小妻子年輕貌美,愛惜容顏勝過生命,對於油煙這個隱形殺手一直避而遠之,絕不願走近廚房一步。

怎麼會在今天早上無聲無息出現在廚房?

他一步步走近她,仔細端詳她的容顏,依然是記憶中的明眸皓齒,紅唇微嘟,梨渦隱現。

很奇怪,明明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大活人,他卻覺得好像隔了一層薄霧,將這個身影與記憶相對比,才真正覺得她是他的妻子,他疼愛到心坎裡的妻子。

沈凌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煎餅上,刺啦啦的油聲演變成一首交響曲,空氣裡到處瀰漫著香噴噴的味道。

透過窗紗,清晰可見樓下小吃店門口晃動的人影,賣包子、粥、胡辣湯的幾個店鋪均已飄出白濛濛的霧氣,偶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在清掃街道。

張晨再一次覺得恍惚,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真實而又熟悉,彷彿已在他眼前上演了千遍萬遍,他晃了晃頭,自身後抱住妻子,“樓下那麼多賣吃的,何必那麼麻煩。”

沈凌回頭,看到他,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故作高明地抹了一把臉,佯裝不耐煩地對他說:“張晨,我就是想吃個煎餅,怎麼就是弄不好,你看油煙把我燻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明明喜歡吃煎餅的那個人是他。

張晨不動聲色接過妻子手中的小木鏟,熟練地將煎餅翻了個,半分鐘後煎好收盤,又熱了牛奶端上桌。

沈凌已經脫下圍裙,坐在餐桌前怔怔發呆,與以往“不見其人,必先聞其聲”的形象大相徑庭,儼然一個秀氣端莊每日為柴米油鹽所困的家庭主婦。

他的小妻子實在反常,尤其是她看他的眼神,像是隔著數不盡的時光,迷茫中又帶著些許滄桑,這還是她嗎?

那個愛說愛笑,將小說活成現實的女子,怎麼在一夜之間就變了個模樣?

兩人各懷心事,漫不經心地吃完早餐,恰好門鈴響起,沈凌眸中閃光,雀躍地去開門,那歡脫的背影倒是有幾分熟悉。

是快遞,安安靜靜依偎在沈凌懷中的是999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花蕊心口插著一枚卡片:情人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呵,今天竟是情人節,怪不得他的小妻子一反常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她有了外遇。

張晨臉色驟變,心中的疑慮統統轉化成憤怒,他不善言辭,嘴唇抖抖索索幾下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在盛怒之下拿著車鑰匙就朝門邊走去。

沈凌似乎早猜到了他的想法,先一步擋在門口,將花束舉到他跟前,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張先生,情人節快樂,這是你太太送給你的禮物。”

這個轉折太過突兀,張晨愣在那不知所措,沈凌踮起腳尖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我最愛的張先生,情人節禮物請笑納。”

2

張晨還是將那捧嬌豔的花扔在了地上,他愛沈凌,卻不願給她情人節應有的浪漫。

他心中一直有個死結,情人節於他而言不是浪漫而是死亡。

22年前,也是一個情人節前夕的夜晚。

父母開玩笑要提前浪漫一把,隨開車帶他和妹妹出去玩耍,回來時繞道郊外,誰知車子被不明物體扎破了車帶,他們一家走下車,即被一群蒙面人劫持。

後來便是長達一夜的驚嚇,父母沒命了。

作為不到十歲的小娃,歹徒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兄妹倆,他們不動他,只是為了之後看中的價值。

他們並不避諱在兩人面前提及此事,甚至當著他的面和一個買主討價還價,幾天後,他們也會成為父母那樣冷冰冰的屍體。

可就在當晚,轉機來了,幾個歹徒似乎收到一大筆錢,高興地忘乎所以,買了好幾箱白酒,喝了個盡興,月上中天,幾人醉得東倒西歪。

張晨和妹妹被帶了鐐銬,鎖在露天的院子裡,鑰匙就在那個躺倒在地的老男人身上,震天的呼嚕聲中,他大著膽子一步步挪近他,拽下鑰匙,費了好大勁才打開鎖。

他拉著妹妹瘋一般奔跑在郊外的田野上,風聲呼嘯,他們拼了命地逃,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六歲的妹妹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跑了一段就再也跑不動,停下來捂著胸口,小臉蒼白,“哥哥,我好難受,我跑不動了。”

他也隨之停下,氣喘吁吁,難受地厲害。

他回頭,連綿不絕的黑暗中傳來腳步聲,在他們剛剛經過的幾條岔路口徘徊,“兩個兔崽子跑哪去了。”

罵罵咧咧後,幾人兵分三路,沿著岔路口繼續向前搜尋。

說時遲那時快,他拉著妹妹的手縱身一躍,跳進了小路旁的蘆葦叢中,枯黃的枝葉刺破手腳,妹妹忘記了身處險境,扯著嗓子哀嚎。

本已沿著小路往前搜尋的兩人迅速折返,循著聲音找來。

只要找到他們,兩人就死定了!

不,他驚恐地睜大雙眼,他不要像爸爸媽媽那樣,他要逃出去,他要活著,他不能死在這連綿不絕的黑暗中。

妹妹還在哭嚎,他咬咬牙,迅速掙脫她的手,像貓一樣鑽入密林一般的蘆葦叢中。

前後不過幾秒,兩人已找到小女孩的落腳點,大手一揮,將她撈了上來。

小女孩兒死命踢打著兩人,向著黑不見底的遠方哭喊:“哥哥,不要丟下我,哥哥,我怕。”

他已經遠離主路,仍拼命在蘆葦叢中穿行,尖利的枝葉劃破手腳,他死命咬著下唇。

妹妹的哭喊像一聲聲魔咒響在耳邊,:“哥哥,不要丟下我,哥哥,我怕。”

直到他被人救起,這段記憶一直如影隨形,父母死的打擊遠沒有他丟下妹妹來得重。

每每午夜夢迴,妹妹的臉準會如約而至,她咯咯笑著,穿著好看的碎花短裙,明亮的大眼睛猛地湊近他:“哥哥,你為什麼丟下我?你不是最喜歡我嗎,為什麼要丟下我?”

她拉著他的手哀嚎,“哥哥,我好痛,救我,救我!”

他慌張而又愧疚地抱住她,才發現她的心口有一個大窟窿,“不要,不要。”

他在鋪天蓋地的絕望與愧疚中,一句句重複:“不要,不要。”

3

妹妹死了,情人節便成了他心中的忌日。

他即便很愛很愛沈凌,依然不能在情人節這一天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遑論買花送巧克力這些浪漫的舉動了。

這些避諱,沈凌是知道的,雖然他沒有告訴她具體原因,她還是從這些年的細枝末節中讀懂了他在情人節這一天的悲哀與傷痛。

她表面上嘻嘻哈哈,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髮,她愛他,也尊重他,每年情人節這一天,她從來不要求什麼。

這次卻是個例外。

張晨不知道妻子為何突然轉性,像不懂事的孩子般嚷嚷著要他陪著過節。

他心中煩悶,大腦亂成一團,眼前一切彷彿蕩著水波,漣漪層層擴大,讓他覺得恍然是水中月鏡中花。

隔著陽臺窗戶,依稀可見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二月料峭寒風俏皮地飄進室內,那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才消退了一些。

他來到陽臺落地窗前,點燃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仍然覺得恍惚,便將頭伸到防盜窗外,藉著冷風清醒一下頭腦。

變故陡生。

不鏽鋼做的防盜柵欄突斷開,外表鮮亮,內心卻像被完全腐蝕的鐵棍,咔嚓一聲碎裂,他整個身體重心都靠在欄杆上,眼看就要隨之墜樓,情急之下他拼命將身體往後扭去,愣是挽回致命一局。

冷汗瞬間留下,張晨心有餘悸地回過頭,便見妻子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眼圈紅紅的,神色中有不捨,有解脫般的暢快,看到他沒事後突然就很不高興,哀怨地轉過身不去看他。

張晨心中驀地一滯,一定是她做了手腳,他的妻子想要殺了他!

他跌跌撞撞返回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他想不通妻子為何想要害他。他們結婚七載,雖說沒有誕下一男半女,但二人世界卻更加純粹、溫馨,夫妻生活也如漆似膠。

沈凌是個相當隨性的人,不喜孩子牽絆,他們便打算一直做丁克一族,攜手環遊世界,享受世間一切美好。

沈凌喜歡浪漫,除了情人節,他總是想方設法給予她各種意料到或意料不到的驚喜,週末看一場午夜電影,去美麗的景區度假,給她買一件價值不菲的連衣裙,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做愛心早餐。

甚至為了她,他放棄心愛的軍旅生涯,轉業成為一名普通的公司員工,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隨著時間流逝早已深埋心底,化成涓涓細流,淌成持久彌堅的愛河。

他對她的愛,綿長,悠遠,看似寡淡實則堅貞不移,如磐石一般牢靠,他也感受到妻子對他的愛。

她喜歡親熱地喊他“我的先生”,喜歡調皮地依偎在他懷中,一起看電視,一起說悄悄話。

既然彼此相愛至深,張晨想不通妻子為何要害他。

他無力地揉著太陽穴,總感覺事情似乎偏離了軌道,明明真相觸手可及,他卻怎麼也捅不破那層窗戶紙。

大腦更加恍惚,他斜倚在床頭,望著小桌上的一張照片發呆,那是他還在部隊時兩人的一張合影,他是軍人出身,每天都要接受嚴苛訓練,沈凌難得有機會去看他。

等等,張晨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躍而起,拿起手機撥打了一位老相識的電話,他要查一下這幾年的就診記錄。

他之前明明建狀如牛,身體好得很,怎麼突然之間身體越來越差,覺得恍惚、心力交瘁了呢?

難道他的妻子早就對他下了毒手?

4

王睿是沈凌父親在世時力薦的一位醫生,醫品和能力都沒話說,後來他們就一直固定只看這一位,其中的信任不言而喻。

有次去問診,恰巧碰到一位患者家屬對其大打出手,爭執間家屬拿著刀喪失理智,是張晨眼疾手快,關鍵時刻奪下那把刀,救了他一命,自此,兩人成了至交。

電話打過去不久,張晨就收到了他傳來的幾張藥物檢查單子,很簡單,都是些緩解心悸和鎮靜的藥物,因為妹妹,他長期噩夢連連,時常心悸,失眠。

難道是他想多了,妻子並沒有害他的心思?

沉思間,沈凌走了進來,她像往常一般依偎在他懷中,說:“如果一個人長期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是不是一種解脫?”

張晨心中一震,他不理解妻子話中的意思,卻又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只可惜靈感稍縱即逝,明明觸手可及的真相像狡猾的狐狸一樣溜掉了。

他決定主動出擊,像真正的軍人般去直面真相,解開桎梏自己的謎團。

馬上就要12點,他顧不得吃午飯,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沈凌在後面換了鞋,緊跟著出去。

兩人坐在車上,誰都沒有說話。

張晨一邊開車一邊想事情,沈凌則一直呆呆地看著他,近乎貪婪的目光一直鎖在他周身,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兩人新婚不久,妻子深深愛著丈夫。

綠燈亮起,車子右轉上了高架,兩邊護欄飛速向後退去,沈凌依然看著他,突然就撲上去吻住了張晨,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片混亂中,張晨用力甩開妻子,將馬上要衝出護欄的車子重新調整到車道上。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扶著方向盤的手也抖個不停,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倆就要命喪於此。

沈凌煞白著小臉,扭過頭倔強地看著車外,雖然逃過一劫,她似乎並不高興,張晨的心開始下沉,難道他的妻子真的想要殺了他?身體越來越差,幾張檢查單,讓他懷疑上結婚7年的妻子。

但她也在車上,如果自己出了事,她也會跟著殞命,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張晨忽然想起她說的那句話,“如果一個人長期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是不是一種解脫?”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是不是自己得了絕症,妻子想幫他減輕痛苦,所以要殺了他,甚至不惜與他同歸於盡,來換得最終的解脫?

故事:身體越來越差,幾張檢查單,讓他懷疑上結婚7年的妻子

5

張晨去拜訪了他當兵時的一位老領導,也是他父親在世時的至交好友。

如今退休在家,看到張晨夫妻倆,老人很高興,直說張晨當初做得對,雖說早早轉業,卻可以與另一半恩愛不離,這種攜手白頭的幸福千金難買。

老人妻子陪著沈凌說話,老人悄悄朝張晨招手,兩人便一起進了書房,關上房門後,老人突然神色凝重起來。

“張晨,你當初堅持要轉業,沈凌勸你也沒用,如今你可是後悔了?”

“不是沈凌要求我轉業的嗎?”張晨一頭霧水,“我記得她說夫妻長期分割兩地,感情慢慢就淡了,想要與她長相廝守,我就必須轉業。”

老人淡淡瞥了他一眼,長長嘆了口氣,突然問出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你覺得沈凌像誰?”

“像誰?”張晨喃喃自語,“能像誰?不就是張樂嗎?”

話剛說完,他像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一震,“沈凌像我的妹妹,所以……”

“所以,”老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窟,“她很像你逝去的妹妹,尤其是那張臉和神韻,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凌會不會就是……就是她?”

“不,不可能,當初我接到你們一家出事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去封鎖了現場,透過抓捕的幾個小混混,我查到張樂當晚就被一個買主高價買走,她的一些身體部位早已不見蹤影,人是不可能活了。”

張晨雙手抱頭,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不,不,是我害死了妹妹。”

老人顫巍巍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他一巴掌,“張晨,醒醒吧,即便你當初留下來,你們倆都得死,害死張樂的人是那些混蛋,是那個要為女兒換心臟的人渣,不是你。”

張晨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你都忘了嗎?”老人似乎恨鐵不成鋼,“你當初堅持要轉業,不是因為愛沈凌,也不僅僅因為她像張樂,而是她父親就是那個買主,現在沈凌胸腔裡跳動著的是你妹妹的心臟,她的臉也是從你妹妹臉上植的皮。”

“我以為你真正放下過去,與她過的很幸福,原來你……你早就忘了。”

老人後來說的什麼,張晨沒有再聽下去,他像彈簧一般跳起,轉眼就衝出門外,發動了車子,沈凌好像瞭解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立即尾隨他跑了出去,在車子衝出之前坐上了副駕駛。

張晨將車速提到120碼,瘋狂的速度讓他心中痛苦減輕了不少,他紅著眼從後視鏡悄悄打量沈凌,她依然是記憶中那個鮮活明亮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都曾讓他為之痴迷。

七年時光,他雖懷著報復心理接近沈凌,卻時時被她的熱情與溫暖所感染,他想放棄仇恨。

可每當午夜夢迴,那顆愧疚仇恨的種子總會破土而出,攪得他心力交瘁,矛盾至極。

他時而覺得沈凌就是張樂,他要好好彌補她,時而覺得她是殺害妹妹的兇手,想要殺了她為妹妹復仇,又時而覺得她只是一個對他用情至深的女子,他只需放下,便能與她攜手白頭。

幾種感情長時間交替折磨,張晨心裡從滔天巨浪到漣漪微蕩,再到死一般平靜,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的角色,分不清沈凌是張樂還是她自己,更分不清他是為了復仇,為了彌補還是純粹地愛她。

6

滴滴滴,手機微微震動,張晨單手劃開螢幕,一眼便看見王睿發過來的圖片,沈凌22年前被炭火燒傷送醫後的圖片。

後面是王睿的自述:沈凌有先天性心臟病,因燒傷引起心臟驟停,沈父早年喪妻,獨沈凌一個女兒,當下心慌意亂,花高價買下一個當天因意外即將去世的小孩,為女兒治病。自此,沈凌獲得新生。

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張晨深吸一口氣,再也沒有如此清醒過,他扭頭看向沈凌,或許她就是洞悉了自己的過去才想要殺掉他吧,沈凌體內有妹妹鮮活的心臟,從某種意義上講,她們是共生關係。

就這樣吧。

張晨停下車,命令沈凌滾下去。

沈凌笑了,笑的歇斯底里,她看著張晨像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張晨,你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無論我如何阻止,哪怕提前讓你去死,你也會在最後一刻讓我滾。”

轟,沈凌最後一句淹沒在劇烈撞擊中,二月料峭春,天地間起了一層薄霧,張晨違規停在高速路口,後車避讓不及堪堪撞上前車,張晨只來得及在最後一刻按下開關,副駕駛門開啟,沈凌在撞擊下跌出門外,昏迷不醒。

與此同時,車內爆出一團火球,灼熱的氣浪迅速包圍車身……

故事:身體越來越差,幾張檢查單,讓他懷疑上結婚7年的妻子

7

滴滴滴,心電儀峰波全無,拉成一條直線,這通常意味著病人死亡。

沈凌從夢境中醒來,恰好看到失去心跳的張晨,頓時嚎啕大哭。

王睿走過來,將連線沈凌與張晨腦部之間的儀器撤掉,安慰道:“凌兒,張晨徹底得到解脫,你應該高興才是。”

是啊,她的確應該高興,她費盡心機潛入張晨夢境中,為的不就是終結他的生命,讓他從無休止的死亡迴圈中得到解脫嗎?

2年前,兩人經歷了夢境中的大部分情節,不同的是張晨瞭解到真相後患上抑鬱症,幾度輕生無果,便欲借車禍結束自己一生。

沈凌對他看得很緊,在張晨提出去兜風時就洞悉了他的想法,沈凌堅決陪他一起去,並強硬地坐了主駕駛座位。

行駛至高速路之後,誰能想到天地間突然起了一層薄霧,沈凌小心翼翼,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捉弄,他們的車與前方一輛越野車相撞,車子翻上頭頂的那一刻,是張晨撲過去將她護在身下,救了她一命,而他自己則在高強度撞擊下昏迷不醒,他成了植物人。

王睿是他的主治醫師,發現他昏迷不醒的原因竟是,他不願面對現實中的一切,將自己意識困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天,無休止地折磨自己,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出事前的那一刻。

沈凌在王睿的幫助下進入他的夢境,她要打破這個迴圈,讓他放下心中執念,安安靜靜地離去。

雖說有些冒險,沈凌卻義無反顧。

她終於親手為他烙了煎餅,一起過了一個並不算甜蜜的情人節,她再次觸控到他真實的身體,她親了他,這就夠了,愛他便要讓他解脫,,寧肯讓他誤會也不想他走接下去的路。

可一切到底還是發生了,一年365天,兩年便是730天,張晨經歷了730次同一天的掙扎與痛苦,每一次的最後一刻,他仍然不捨得沈凌跟著他一起死。

即便最後一次的那一天,沈凌改變了軌跡,張晨依然在最後一刻為她求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