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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盪四百年:蕭道成去世蕭賾繼位,繼承父志南齊迎來小中興

激盪四百年:蕭道成去世蕭賾繼位,繼承父志南齊迎來小中興

本文是長篇系列文章《激盪四百年》的第421篇

蕭道成為人深謀遠慮,寬宏大量,學識廣博,還能寫文章。即位後,生活依然樸素節儉。

有一次,蕭道成在主衣庫中看見一個玉導,便敕令中書道:“留著此物,是滋長一切弊病的根源!”當即命人將玉導打碎,還檢查庫中存放著什麼奇巧的物品,一概銷燬。

蕭道成還經常道:“假如給朕十年時間治理天下,朕就能讓黃金的價值與泥土相等。”

這句話雖有吹牛之嫌,但至少是他的心願,也是他為之努力的方向。從這個方面來說,他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君主。

劉宋末年,幾位昏君將國家搞得烏煙瘴氣,百廢待興,蕭道成本想集中精力重振國威,無奈即位之初就遭到北魏的入侵。

但儘管如此,蕭道成還是在用兵之餘,做了很多有利於國計民生的大事,盡力革除弊政,南齊面貌一新。

自從晉朝以來,建康宮室的外城只用竹籬環繞,有六個大門。適逢有人揭開白虎樽的蓋子,藉機進言道:“白門三重關,竹籬穿不完。”

蕭道成有所觸動,便命令改建城牆,形成了以中軸線為基準、主要建築左右對稱的佈局,後來成為北魏重建洛陽的範本。

建元二年(公元480年)十一月十六,丹陽尹王僧虔進言道:“郡縣監獄歷來沿襲用毒藥殺害生病的罪囚,名義上說是要救活病人,實際上是製造冤獄,肆為暴行。怎能將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交由地方官暗中控制呢?臣認為,如果罪囚生病,一定要先向刺史稟告,要求主管刑獄的官員會同醫者一起前去診斷。對於僻遠各縣的罪囚,要讓家人前來探望,然後才能處方治病。”蕭道成聽從了他的建議。

這件事看似不大,卻彰顯了一個王朝對人權的尊重,有著重要意義。

東晉和劉宋時,荊州刺史往往不兼任南蠻校尉,朝廷另派重要官員擔任。豫章王蕭嶷擔任荊、湘兩州刺史時,卻兼任了南蠻校尉的職務。

建元三年(公元481年)初,蕭嶷罷職後,蕭道成想讓侍中王奐出任兩州刺史兼南蠻校尉,王奐推辭道:“西疆戰火之後,瘡痍難復。現在,朝廷又要分散州郡長官的權力,去設定一些偏將。推重大臣的名望不足以增強實力,還可能造成弊病。物資與權力分散後,職能部門就會增多,事情必然增加,公文案卷愈加繁複。竊以為,若為國家計,此舉不妥。”

二月二十三,蕭道成取消了南蠻校尉的建置。

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蕭道成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平穩渡過了南齊初建時的難關。然而,和劉裕一樣,蕭道成在位時間太短了,沒能給南齊留下一個更加穩定的內外部環境。

建元四年(公元482年)初,蕭道成身患重病,遷延不愈。

三月初六,蕭道成召見司徒褚淵和尚書左僕射王儉接受遺詔,輔佐太子蕭賾。

三月初八,蕭道成在臨光殿去世,享年五十五歲。當天,蕭賾即帝位,是為齊武帝。

三月十一,蕭賾以褚淵為錄尚書事,以王儉為侍中、尚書令,以車騎將軍張敬兒為開府儀同三司。三月十三,以前將軍王奐為尚書左僕射。三月十六,以豫章王蕭嶷為太尉。

六月初一,蕭賾立南郡王蕭長懋為皇太子。六月十三,冊立王氏為太子妃。

蕭長懋是蕭賾的長子,因長得姿容豐潤,小字白澤,深受蕭道成的喜愛。和祖父、父親相比,蕭長懋更像個文人。

太子妃王氏出自琅琊王氏,祖父王韶之曾任吳興太守,父親王曄之曾任太宰祭酒。從劉宋開始,琅琊王氏幾乎壟斷了后妃。

接著,蕭賾封皇子、聞喜公蕭子良為竟陵王,臨汝公蕭子卿為廬陵王,應城公蕭子敬為安陸王,江陵公蕭子懋為晉安王,枝江公蕭子隆為隨郡王,蕭子真為建安王,皇孫蕭昭業為南郡王。

平心而論,蕭道成的功績遠不如劉裕,唯一幸運的是,在他去世時,儲君已經成年,且練達政事,沒有出現劉宋初年幼主臨朝的情況。

而且,蕭賾為人英明剛斷,即位後繼承了蕭道成的作風,崇尚節儉,關心民生疾苦,以富國為先。劉宋有元嘉之治,南齊則有永明小康。

不過,蕭賾身上也難免有著歷代皇帝的通病,那就是猜疑心。

蕭道成去世時,吏部尚書江謐因沒有接受遺命而遺憾不已,蕭賾即位後,他又沒有升官,因此心懷不滿,口出誹謗之言。

適逢蕭賾患疾,江謐前往豫章王蕭嶷處進言道:“主上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太子又沒有帝王才具,您準備作何打算呢?”

蕭賾聽說後,指使御史中丞沈衝奏陳江謐歷來犯下的罪惡,然後將其賜死。不作不死,江謐給後人做了一個完美示範。

八月二十一,開國功臣、司空褚淵去世。他的長子、侍中褚賁為父親失節而深感羞恥,服喪期滿後便不再做官,將爵位讓給弟弟褚蓁,自己終生在褚淵的墳墓旁隱居。

褚賁的行為,時人或許贊為忠孝,但在今日看來,無疑是迂腐的。

九月二十,蕭賾以徵南將軍王僧虔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以尚書右僕射王奐為湘州刺史。

王儉、王僧虔和王奐都出自琅琊王氏,且都是王導的直系後人。從西晉直到南齊,王氏從未缺席權力高層,著實厲害。

永明元年(公元483年)正月,蕭賾以蕭嶷兼任太子太傅。蕭嶷不肯參與朝政,卻經常暗中獻計獻策,蕭賾也往往聽從他的主張。

正月十三,蕭賾封皇弟蕭銳為南平王,蕭鏗為宜都王,皇子蕭子明為武昌王,蕭子罕為南海王。

四月初四,蕭賾頒詔曰:“雖然袁粲、劉秉和沈攸之沒有保持晚節,但他們最初的忠誠值得肯定。”命令將三人按照禮法另行安葬。

此舉對於當事人沒有任何意義,對於活的人來說卻是極大的安慰,也能最大程度的彌合分裂,凝聚人心。

然而,蕭賾可以寬恕死去的仇人,卻放不下心中的怨氣。猜疑心驅使下,他接連對朝中大臣動手,製造了幾起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