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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津門舊案一樁慘劇三條人命,死者遭唾棄,兇手反被同情

說文說史說趣事,談天談地談古今。閒來無事心煩悶,且聽“大獅”講奇聞。

今天“大獅”為各位說一個發生於上世紀四十年代初的悲劇,這件事兒讓您看完之後,不但不同情死者,反同情兇手。至於是怎麼一回事兒呢?你且往下看。

此事發生在天津北郊一帶,具體地點,離現在的梅廠鎮不遠。當年,在此地有戶人家姓洛,這個姓氏比較少見,許多人甚至不知道還有“洛”姓。洛家不是本地人,是從外地逃荒來到,究竟來自什麼地方,也沒人說得太清楚。

最初到此之時,洛家一共四口人,兩口子帶著兩個兒子,在野地搭了個窩棚,過起了日子。十多年後,男主人老洛頭病逝,家中只留下母子三人。洛家大兒子名叫洛河生,二兒子名叫洛河慶,兄弟二人從小就邋遢,不知道乾淨,明明不是叫花子,卻偏偏破衣爛衫,跟叫花子賽的。到了三十來歲,依舊沒見長進,始終邋邋遢遢,加之長相醜陋,家中又窮,因此兄弟二人都沒娶上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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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成了洛氏兄弟的心事,天天盼著娶媳婦兒,在大街上走路,眼神老往婦女身上瞄,讓人彆彆扭扭。若是趕上集市或者廟會,兄弟二人專往女人多的地方擠,為此沒少捱罵,有幾次差點捱打。可兄弟二人就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搞得那些婦女見了他們都膩歪,那些沒出門的大姑娘,更是跟“避貓鼠”賽的,躲著兄弟二人走路,免得讓他們“劃洋火”佔便宜。

早也盼,晚也盼,終於盼到了好事了。有一天,有人上門找兄弟二人,說是楊村(武清楊村)有“花子黨”(乞丐鍋伙)拐了個婦女,是南方人,什麼民族不知道,總之跟漢人長得不太一樣。另外這人長相挺兇,說話也有點聽不懂。問問兄弟二人要不要,若有心要,價錢好商量。

好人家的女子沒人嫁他們,就算是拐帶來的,他家太窮也買不起。現如今有“便宜貨”,兄弟二人焉有不買之理,長得兇點、難看點都沒事,最主要是這人能生養,能幹活,會這兩樣就可以了。

民國津門舊案一樁慘劇三條人命,死者遭唾棄,兇手反被同情

幾個人不知道從中怎麼商量的,具體多少錢,外人也不知道,就知道轉過天來,“媳婦兒”領回家中。

那個中間人還真就沒說謊,這個女的長得還真夠兇,面板黝黑,顴骨高聳,額頭寬大,下巴高翹,鼻子碩大,嘴巴也不小。總之長得不好看,非常不好看。好看不好看,起碼是個女的,洛氏兄弟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也就算知足了。

從此,一女侍奉二夫,就這樣過起了日子。婚禮也沒辦,酒席也沒擺,因此只能算搭夥過日子,不能算明媒正娶。再者,要是迎娶的話,媳婦就一個,該給老大還是老二?因此一切全免,還省錢了。外人也不知道這個女的叫什麼名字,因見她面板黝黑,因此都管她叫“黑媳婦兒”。

儘管這個黑媳婦兒長得兇,但為人和善,儘管說話帶口音,但尤其喜歡跟人聊天,當地人對她印象很好。黑媳婦兒有個最大特點,就是不愛穿鞋,天天赤腳走路,只有到了最冷的時候,才穿一雙破棉鞋。

洛氏兄弟本身就懶惰,自從這個女子進門之後,就更懶了,家裡的活,地裡的活,全讓這個黑媳婦兒一人幹。洛氏兄弟的母親,也就是這位黑媳婦兒的婆婆,天天挑理,說人家這不好那不好,動不動就拿笤帚打人家,合著一家人就沒拿人家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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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黑媳婦兒也奇了怪了,從不反駁,也不頂嘴,任勞任怨,捱了欺負也不找人訴苦。外人看在眼裡都非常同情她,有人為此還專門到了洛家替她打抱不平。但洛家人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轉過年來,黑媳婦兒大了肚子,孩子是洛河生的,還是洛河慶的,沒人知道。洛家也不懂得疼人,讓她大著肚子繼續幹農活,那些粗活累活,依舊由她一個人的,上百斤的麥子,挺著大肚子一袋又又一袋的往車上扛,讓人看了心裡不忍,可也管不了,別人家裡的事兒,管多了容易給自己惹麻煩。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黑媳婦兒生了閨女,本來在家中就沒有地位,這回地位更低了,婆婆埋怨她生不出男丁,坐月子期間,連管都不管。洛氏兄弟也不管,還要讓黑媳婦兒自己下地燒水吃喝。別說什麼鯽魚湯、母雞湯,連小米粥都沒得喝,就喝麵糊糊。

過了一年,黑媳婦兒肚子又大了,可依舊閒不住,揹著孩子下地幹活,回家還要忙活一家人的吃喝,時不時還要捱打捱罵,過得根本就不是人過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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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小麥收割的時候,人們有幾天沒見黑媳婦兒下地幹活。平日天天看見她,突然看不見了,讓人感覺有些納悶。過了幾天,人們看到她了,只不過肚子小了。還沒到月份呢?難道孩子早產了?還是掉了?有人問她,她也不說,但眼圈紅紅的,人們怕問多了惹她傷心,也就不問。

有一天,人們天亮到地裡幹活時,發現黑媳婦兒已經把麥子全割完了,一捆捆擺的十分整齊,過了沒多久,來了輛大車,給了黑媳婦一些錢後,把打好捆的麥子往車上搬。大夥納悶,別人賣糧食,都是脫粒晾乾後一部分留下當口糧,剩餘的再賣。怎麼剛割完就賣了,這一來不但沒了口糧,還賣不上價錢。

黑媳婦兒幫著買主裝車後,抱起地邊上的女兒,朝著大夥說“我走了,我走了”。

大夥也沒在意,以為她要回家了,就說“慢走啊”。哪曾想黑媳婦兒走的路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上了大路朝著遠方走去。

在黑媳婦兒走後的第二天,有人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到了洛家一看,出事兒了。洛河生死在外屋鍋臺處,洛河慶死在裡屋炕上,接著在茅房中找到了洛氏兄弟的娘,但也已經斷了氣。孃兒三全是被鐮刀抹了脖子,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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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這家人死絕了,沒有苦主,因此民不舉官不究,當地人在野外荒地挖了個坑,將孃兒三埋在一塊兒,也沒有墓碑,也沒有墳頭。說到底,也是該死,要不是欺人太甚,那會落到如此下場。該,活該!

那黑媳婦兒哪去了?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沒人說。因為她太苦太可憐了,好心人不忍心再看她受罪。帶著女兒走了,孃兒倆就算脫離了苦海。後來有人說在廊坊一帶看到了她,帶著孩子在集市賣魚,也有人說在河西務一帶看到過她。但沒人去報官抓她,讓她平平靜靜的生活,就是做了善事。

陋文一篇,就此打住。本文故事是筆者自一位家住大張莊的老者講述的,他說自己小時候見過黑媳婦兒,也見到過洛家兄弟的屍體,這事他一直記憶猶新。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部以前看過的電影,叫《金福南殺人事件的始末》,裡面的女主人公金福南就是這麼一個悲劇人物,任人欺負,任勞任怨,最終將欺負自己的人全部結果了性命。但她的命運好像更悲劇一些,黑媳婦兒起碼帶著孩子走了,而金福南則連最寶貴的女兒也失去了,最後自己卑微的生命也煙消雲散。悲劇,實在是個悲劇。“大獅”在此提醒各位男同胞,善待自己的女人,不要讓悲劇再重演了。

民國津門舊案一樁慘劇三條人命,死者遭唾棄,兇手反被同情

陋文一篇,就此打住。關注大獅,聽大獅講老年間的段子給你。

(注:本文所使用圖片部分為筆者個人收藏的民國舊照,圖片與本文所描述的案件無實質性關聯。文章屬“大獅”原創作品,受版權保護,不允許抄襲或搬運,請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