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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聖陸羽的貴人李齊物:譭譽參半的官員

唐朝著名的“茶聖”陸羽,原本是個棄嬰,連自己姓什麼也不知道,從姓到名都是對著《易經》自己起的。而他的籍貫,也只能模糊地定位在他被撿到的地方——竟陵郡。在唐玄宗改州為郡以前,那裡叫復州,現在叫湖北天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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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少年時跟著戲班演戲,十四歲時因表演得到竟陵太守的欣賞。太守當即贈他詩書,推薦他到隱居於火門山的鄒夫子處學習。陸羽後來能夠成為“茶聖”,寫出世界第一部茶葉專著《茶經》,太守作為伯樂,也不可謂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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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太守,就是唐朝宗室李齊物。“齊物”一語,出自《莊子》;初唐開國宗室功臣淮安王李神通,正是李齊物的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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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宗神龍初年,李齊物以左右千牛備身入仕,歷任尚輦直長、許州司馬、華州司兵。後因其母過世而丁憂,服喪期間在草廬衣不解帶地守墓,乃至身體虛弱,在家都扶著柺杖。皇帝聞訊,特地降下璽書,給予慰勉。喪期滿後,授鴻臚丞,除授尚輦奉御,遷升北都軍器監事。北都,就是唐朝的龍興之地太原。太原少尹嚴挺之連奏李齊物政績第一,於是擢拜長安令。李齊物在任上以威禁暴,以恕用刑。遷將作少匠、殿中少監、太府少卿。

開元二十四年(736年),李齊物任懷州刺史,舉薦高尚,但高尚不得仕官,於是送高尚入京師,助錢三萬,並寫信給中官將軍吳懷實託他幫忙,於是高尚得以見到當時得寵的大宦官高力士。

約開元二十九年(741年),李齊物累次升官至陝州刺史。他曾不滿陝尉裴冕,乃至上枷鎖折辱對方。

如果他知道這兩個人後來會做什麼,他腸子都要悔青。

天寶元年(742年),李齊物主持地方漕運工程,挖開重石時挖出像鏵一樣的古鐵戟,銘文篆字“平陸”。玄宗得報,以為祥瑞,就下詔將河北縣改名平陸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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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齊物將石頭都丟進水裡,結果水流變得湍急了,船隻無法通行,只能等漲水的時候由人力拉上去。唐玄宗也派宦官來調查了。

但是使者收了李齊物的錢,回報說:李齊物興修水利,是惠政。

玄宗龍顏大悅,賜李齊物貂裘一領、絹三百匹,特加銀青光祿大夫,任為鴻臚卿,賜玉尺一把,詔稱因他能幹,故有此賜。

天寶三年(744年),李齊物遷河南尹,仍任水陸運使。天寶五年(746年),因為好友右相李適之被奸相李林甫陷害排擠,李齊物也被牽連,貶為竟陵郡太守。

如果沒有這一出,他也就遇不到陸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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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末年,李齊物被徵拜為將作監,又任司農、鴻臚卿。

然而,到了唐肅宗至德初年,曾經被李齊物當眾羞辱的裴冕被拜為宰相了!

如果裴冕想報復,在唐朝歷史上,並不缺少因為薦人不當被牽連乃至被處死的先例——當時唐玄宗還活著,唐肅宗卻能登基,就是因為天寶末年爆發了安史之亂;而叛首安祿山的重要智囊之一,就是當初李齊物推薦的高尚!

可裴冕卻除授李齊物為太子賓客。於是人們都稱讚他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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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元年(758年),李齊物遷鳳翔尹,後又歷任刑部尚書、太常卿,褒揚晉州長史崔衍,使其得授長安令,封武邑縣男。

上元元年(760年),李齊物遷京兆尹。他性格苛察寡恩,喜歡揭發他人私事,但廉潔自愛,官吏不敢欺瞞他。然而官威是一柄雙刃劍,上任才一個月,他就因為“殘暴”被罷免了,再改為除授太子太傅,兼宗正卿,又加金紫光祿大夫。

上元二年(761年),李齊物去世,朝廷輟朝一日,詔贈太子太師,又贈司空、上柱國、隴西郡開國公。大書法家顏真卿為他作《金紫光祿大夫守太子太傅兼宗正卿贈司空上柱國隴西郡開國公李公神道碑銘》。

《舊唐書》的“史臣曰”算是給了李齊物一個功過分明的公正評價:

齊物貞廉整肅,復節制權謀;……皆神通之曾玄,宗室之翹楚。……然……齊物積財興議,……皆尺之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