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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嶧陽鳴琴會友編曲譜,由仁而人當師父

半島全媒體記者 張文豔

關上仕途之門,胡嶧陽帶著罡風傲骨回到家鄉,避居嶗山,治學會友,過得頗為寧靜。同時,胡嶧陽氣高量雅,交友也十分慎重。他在《友義自敘》一文中這樣論交友之道:“朋友居五倫之一,即天命之性,率性之道,此義不明,朋友道絕,諸倫皆廢。”他認為,交友必須志同道合,患難與共,言而有信。先生一生最親密的朋友有蔣清山、孫篤先、韓良輔、張逢海等人。

當時在不其山(今城陽區惜福鎮街道辦事處鐵騎山)百福庵的蔣清山與嶗山道樂乃至民間音樂的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關係。工詩善畫精琴的萊陽名士孫篤先,因仰慕嶗山風光,於不其山麓結廬而居,自號“琴隱先生”。胡嶧陽不時與蔣、孫二人雅聚,或講經論道、探究學術,或詩賦唱酬、揮毫潑墨,或同遊嶗山諸峰,寄情山水。胡嶧陽精樂理,孫篤先善撫琴,蔣清山善應風樂。胡嶧陽揉合古代譜曲、祀典音樂和民間音樂元素,創作形成了獨具韻致的音樂系列,後世稱“嶧陽古曲”。

胡嶧陽鳴琴會友編曲譜,由仁而人當師父

嶧陽文化園工作人員根據在世老人的哼唱和胡嶧陽著作中有關“古曲”的註解,將有300多年曆史的嶧陽古曲重新被髮掘出來,整理出《梧桐秋月》和《燕子歸》等曲子並加以演奏。嶧陽古曲能讓傳說故事更加豐滿,下面這首《燕子歸》即反映了作者遠行歸來,賦詩鳴琴的高潔情懷。

青松翠竹矮窗前,梅栽門外半畝田。

花謝花開燕子歸,春隨甲子又一年。

生來倦謝人間事,讀書鳴琴不其山。

白絮飄來遮望眼,魚躍柳梢白沙灘。

雲捲雲舒燕子歸,春風不教歲月閒。

溪水田壠尚依舊,讀書鳴琴不其山。

胡嶧陽平靜的生活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發生了改變,父母相繼亡故,一個在現在看來成天“遊山玩水”的兒子沒有達到胡際泰當初的“期望”,帶著遺憾離去。胡嶧陽退出科舉,讓他一舉成名,讚賞者有之,不解者亦有之。顯然,對父親胡際泰來說,舐犢之情與平生夙願無奈地交織在一起。這種無奈,胡嶧陽能感受得到,尤其是在父母辭世之後,他的痛苦無以復加,他在憶念雙親的《歌老萊子》詩中寫道:“厥後事親多少人,中有一叟口難傳。”其自責之深、愧疚之痛,溢於言表,風木聞之皆悲。

此時的胡嶧陽生活變得愈加困窘,為了生存,他操起了塾師的職業,“先後在流亭、窪裡、即墨城南關設賬授徒”。

作為儒者,他是一個有仁德的人,正如他所說,“仁者,人也。仁人,心也。心與物為流通,才是個活人。”擷香懷玉的他自然不甘隱居山林,他將自己平生所觀所學所悟編成《竹廬家聒》,作為一本道德規範啟蒙教育的通俗讀物,書中用通俗的語言,對於持家、處世、待人接物、禮儀、孝道等做了言簡意賅的闡釋,例如在《示幼兒知法便口詞》一文中寫道:“為人休犯法,犯法沒人替。為人要守法,守法是便宜。王法最無情,犯了饒不的。五刑有三千,不孝是第一。罵人也有罪,打人不須提……”該書民國初年曾鉛印行世,廣為傳播。

“胡嶧陽為師數十載,也算是桃李滿堂,有一個學生王經千中了進士,最後還做過工部侍郎,這也說明了不是胡嶧陽不想走科舉仕途的道路,而是他本人對名利淡泊無志求仕。”原東流亭社群總支委員、分管嶧陽文化管理工作的胡氏第十九代孫胡維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