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關羽義釋曹操,諸葛亮要按軍法斬關羽。
劉備求情說:“昔日我們三人結義時,誓同生死。現在雲長犯法,我不忍違背誓言。請將他記過,要他將功贖罪。”諸葛亮這才饒了關羽。
周瑜收兵點將,給將士記功,申報吳侯。所得降卒,全部打發渡江。
周瑜犒賞三軍,然後準備進兵取南郡。吳兵前隊臨江下寨,前後分五營。周瑜居中。
周瑜正與眾人商議進軍之策,手下報告:“劉玄德派孫乾前來向都督祝賀。”周瑜命人請孫乾進來。
孫乾施禮後,說:“主公特地命我拜謝都督大德,有薄禮獻上。”
周瑜問道:“玄德在哪裡?”
孫乾回答說:“現在移兵駐紮在油江口(公安)。”
周瑜大驚說:“孔明也在油江嗎?”
孫乾說:“孔明與主公都在油江。”
周瑜說:“足下先回,我一定親自去答謝!”周瑜收了禮物,打發孫乾先回去。
魯肅說:“剛才都督為什麼大驚失色?”
周瑜說:“劉備屯兵油江,一定是想取南郡。我們費了這麼多兵馬,用了這麼多錢糧,眼下南郡唾手可得。他們心懷不軌,要撿現成的,除非我死了!”
魯肅說:“我們該怎麼辦?”
周瑜說:“我去跟他們談談。談得好就談,談不好就先滅了劉備。”
魯肅說:“我願意一起去。”周瑜與魯肅率三千輕騎,前往油江口。
孫乾回去見劉備,說周瑜要親自來答謝。
劉備問諸葛亮說:“他們是什麼來意?”
諸葛亮說:“哪裡是為了那些薄禮來答謝?只為南郡而來。”
劉備說:“他如果帶兵來,我們該怎麼辦?”
諸葛亮說:“他來後可以如此如此應付他。”於是在油江口擺開戰船,岸上陳列著兵馬。
周瑜、魯肅引兵到來,諸葛亮派趙雲率數騎前去迎接。
周瑜見劉備軍勢雄壯,心中非常不安。來到營門外,劉備、諸葛亮將周瑜迎入帳中。相互敘禮後,劉備設宴招待。
劉備舉杯向周瑜致謝。酒過數巡,周瑜說:“豫州移兵到此,是要取南郡嗎?”
劉備說:“聽說都督要取南郡,所以過來幫忙。如果都督不取,那我就取定了。”
周瑜笑著說:“我東吳早就想吞併漢江,如今南郡已在掌中,怎會不取?”
劉備說:“勝負難料。曹操回北方前,令曹仁守南郡等處,必有奇計。而且曹仁勇不可當,只怕都督取不到罷了。”
周瑜說:“我如果打不下南郡,那時隨便您取。”
劉備說:“子敬、孔明在此為證,都督不許反悔。”
魯肅還在猶豫,周瑜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諸葛亮說:“都督這話,非常公平。先讓東吳去取,如果打不下,主公去取,沒什麼不可的。”周瑜、魯肅辭別劉備、諸葛亮,上馬而去。
劉備問諸葛亮:“剛才按先生教的回答,我雖然照說了,但感覺不大對啊。我現在這麼窮,無立足之地,想要南郡,作為容身之地。如果讓周瑜取了,城池屬於東吳,我還能住哪?”
諸葛亮大笑說:“當初我勸主公取荊州,主公不聽,現在怎麼又想要了?”
劉備說:“之前是景升的地盤,我不忍心。現在是曹操的地盤,理所應當。”
諸葛亮說:“主公別憂慮。先讓周瑜去廝殺,我遲早要主公高坐在南郡城中。”
劉備說:“有什麼良策?”
諸葛亮說:“只需如此如此。”劉備大喜,在江口駐紮,按兵不動。
周瑜、魯肅回寨,魯肅說:“都督為何也答應劉備取南郡?”
周瑜說:“我彈指間可得南郡,這只是在口頭上送他個順水人情。”
隨後問帳下將士:“誰敢先取南郡?”蔣欽應聲而出。
周瑜說:“你為先鋒,徐盛、丁奉為副將,帶五千精兵渡江。我隨後帶兵接應。”
曹仁在南郡,吩咐曹洪守夷陵,為掎角之勢。探子來報:“吳兵已經渡過漢江。”
曹仁說:“堅守不戰為上。”
驍將牛金憤然說:“兵臨城下而不出戰,是怯戰。而且我軍剛吃了敗仗,正應當重振銳氣。請借我五百精兵,出城決一死戰。”曹仁聽從,令牛金帶五百兵馬出戰。
丁奉縱馬來迎,兩人交戰四五個回合,丁奉詐敗,牛金率軍追入陣中。
丁奉指揮眾軍包圍牛金,牛金左右衝突,殺不出去。曹仁在城上望見牛金被困,於是披甲上馬,帶麾下數百壯士出城,殺入吳陣。徐盛迎敵,不能抵擋。
曹仁殺到吳陣垓心,將牛金救出,回看陣中,還有數十騎困在其中,不能殺出,於是又殺入陣中,將他們救出重圍。
蔣欽率兵攔截,曹仁和牛金奮力衝殺,曹仁弟弟曹純也帶兵接應,兩軍混戰,吳軍敗走,曹仁得勝而回。
蔣欽兵敗,回去見周瑜。周瑜要殺他,眾將求饒才免他死罪。
周瑜即刻點兵,要親自與曹仁決戰。
甘寧說:“都督不可造次。曹仁令曹洪據守夷陵,為掎角之勢。我願意借三千精兵,先拿下夷陵,都督然後可取南郡。”周瑜覺得很有道理,給甘寧三千兵馬去攻打夷陵。
曹仁得到甘寧進兵夷陵的訊息,與陳矯商議。
陳矯說:“夷陵要是丟了,南郡也保不住。應該趕緊去救援。”
曹仁於是令曹純和牛金偷偷帶兵去救曹洪。曹純先派人報知曹洪,令曹洪出城誘敵。
甘寧率兵到了夷陵,曹洪出城與甘寧交鋒,戰了二十多個回合,曹洪敗走。甘寧奪取夷陵。
到黃昏時,曹純、牛金兵到,與曹洪會合,包圍夷陵。
我感覺這裡要曹洪出城誘敵不合適。明知道甘寧攻打夷陵,那就應該據城堅守,等待援兵,裡應外合,夾擊甘寧。
歷史上曹仁沒有在夷陵安排守軍,甘寧帶幾百人就把夷陵城給佔了,然後招兵,兵力也不足一千。曹仁派五六千人來圍攻夷陵,甘寧泰然自若,堅守城池,派人向周瑜求援。
探馬飛報周瑜,說甘寧被困於夷陵城中,周瑜大驚。
程普說:“應趕緊分兵去救他。”
周瑜說:“這裡是要地,如果分兵去救,曹仁率兵來襲怎麼辦?”
呂蒙說:“甘興霸是江東大將,怎能不救?”
周瑜說:“我想親自去救他。只是誰可以代我留守此處?”
呂蒙說:“留凌公績防守。我願意為前鋒,都督斷後,不用十天,一定凱旋。”
周瑜說:“不知道凌公績肯暫代我守住此地嗎?”
淩統說:“十日之內,我可以守住。十日之外,我搞不定。”
周瑜大喜,給淩統留下一萬多兵馬,即日起大軍去夷陵。
呂蒙對周瑜說:“夷陵南邊的小路,去南郡非常方便。可以派五百士兵去砍倒樹木,隔斷交通。他們如果敗了,一定會走此路。馬匹過不去,他們一定棄馬而走,我們就可以得到他們的馬匹。”周瑜聽從,派兵前去。
大軍將到夷陵,周瑜問:“誰可以突圍進去救甘寧?”周泰請戰,即時縱馬殺入曹軍之中,來到城下。
甘寧見周泰來了,親自出城迎接。
周泰說:“都督親自率軍到此。”甘寧傳令要士兵吃飽,準備作為內應。
曹洪、曹純、牛金聽說周瑜殺到,一邊派人去南郡報告曹仁,一邊分兵抗敵。
吳軍到時,曹軍迎戰,等到交鋒,城內甘寧、周泰分兩路殺出,曹軍大亂。吳軍四下衝殺。
曹洪、曹純、牛金果然從小路逃走,卻被亂柴攔住道路,馬匹過不去,只能棄馬而走。吳軍得到五百多匹馬。
周瑜連夜帶兵追到南郡,正遇曹仁率兵來救夷陵,兩軍混戰一場,天色已晚,各自收兵。
這篇講的是南郡之戰的上半場,演義中劉備和周瑜各懷鬼胎,都對南郡虎視眈眈。
從歷史來看,我覺得周瑜時代,劉備是沒有與周瑜斗的資本的。有可能是孫劉聯盟,劉備從中撈資本,不會去搞小動作招惹周瑜。
劉備以張飛和一千人馬換取周瑜兩千人馬,又讓關羽絕北道,協助周瑜。周瑜打南郡,劉備打荊南四郡,可能也是雙方商量好了的。周瑜出力,劉備配合,周瑜吃肉,劉備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