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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才華冠絕大唐 愛戀失敗出家 一襲道袍寄餘生

薛濤獨自度過了最後的時光,於公元832年夏天,安然離世,享年64歲。一代才女薛濤,是詩人,是藝人,是情種,有輝煌,有浪漫,有落魄。最後豪華落盡,歸於平淡,她的歸宿自比她的前輩李冶好得多了,也是大唐眾才女中最嫻靜的謝幕者……

(說歷史的女人——第1301期)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最繁榮最開放的時代,但那時仍然是一個男權社會。比如詩壇,唐代出了許多名詩人,但基本還是男人的詩壇。不過在眾多男性詩人控制的詩壇還是拼出了幾位著名的女詩人。其中有四位最為著名,她們是李冶、薛濤、劉採春、魚玄機。

薛濤:才華冠絕大唐 愛戀失敗出家 一襲道袍寄餘生

(一)小荷才露尖尖角

跟李冶相似的是,薛濤早早就展露了不俗的詩才。李冶是6歲能詩,薛濤也不弱,8歲便初露鋒芒。

公元768年,儘管已經38歲但依然星光燦爛的才女李冶,還周旋於劉長卿等一干風流才子的漩渦之中,大唐的第二位才女便悄悄地誕生了。

相比出生在江南的李冶,薛濤的出身要高貴一點,她生在當時的京城長安的一個官宦之家,其父薛鄖在京城為官,家境還是不錯的。在學識淵博的父親的教育下,薛濤自小就吟詩作文,顯出了不俗的才華。薛濤八歲那年,父親在庭院裡的梧桐樹下歇涼,他突發靈感,隨口吟出兩句詩來:“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果然,在薛濤“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時,她的命運開始發生轉變。

(二)雲開日出芳華現

拿如今的話說,薛濤是步入了娛樂圈。不過那時的女人地位低,跟如今吃香喝辣的娛樂圈有很大的區別。那時幹這一行是低人一等的,從其行業名稱“營妓”即可看出。

薛濤小小年紀便結識了當是的不少著名才子、才俊,比如大名鼎鼎的詩人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她憑著自己的出眾才華,和這些詩人多有唱和。

終於,隨著薛濤的名氣暴漲,屬於她的好運來了。

韋皋儘管被薛濤掩飾不住的風韻和才氣所震懾,但還是想親眼看看她究竟有多高的才華。於是就讓薛濤即席賦詩一首。薛濤也毫不客氣,她從容拿過紙筆,一揮而就,一首傳世之作(《謁巫山廟》)赫然而成:

亂猿啼處訪高唐,路入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陽臺下,為雨為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

韋皋不僅是位將軍,而且也是一位詩人,對詩有極高的鑑賞力。他看罷薛濤的詩,不禁拍案叫絕:好詩!果然女中豪傑也!

自此,薛濤便在藝伎界大紅大紫,帥府中每有盛宴,薛濤便成為侍宴的不二人選。自古英雄愛美人,從來美人慕英雄。二人相互傾慕。不過韋皋是位正人君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二人只是惺惺相惜,互為紅顏藍顏而已。

但隨著二人關係的升溫,韋皋就讓薛濤參與一些案牘工作。這些事對於薛濤不過是手到擒來。她寫起公文來不但文采斐然,而且細緻認真,頗有見地。韋皋便有意提攜之,於是便向朝廷報告,奏請唐德宗授薛濤以秘書省校書郎官銜。

松州地處西南邊陲,人煙稀少,兵荒馬亂。在如此荒蠻之地,薛濤內心感到無比淒涼、孤獨而恐懼。她嚐盡了生活的辛酸,用自己的筆寫下了當時的所見所聞所感,其中有兩首詩被後人廣為傳頌:

這兩首詩,有詩人對往日尋歡作樂的懺悔,有對邊關戰士、百姓的同情,有對戰爭前線的愁思,更有對個人命運的憂懼。明代大才子楊慎說,此詩得詩人之妙,就算李白、元稹、白居易水平也不過如此。

《犬離主》

《筆離手》

《燕離巢》

《魚離池》

《鏡離臺》

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淨主人憐;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

越管宣毫始稱情,紅箋紙上撒花瓊;都緣用久鋒頭盡,不得羲之手裡擎。

出入朱門未忍拋,主人常愛語交交;銜泥穢汙珊瑚枕,不得梁間更壘巢。

跳躍深池四五秋,常搖朱尾弄綸鉤;無端擺斷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遊。

鑄瀉黃金鏡始開,初生三五月徘徊;為遭無限塵矇蔽,不得華堂上玉臺。

後來這一系列《十離詩》輾轉到韋皋手中,他也為薛濤的淒涼處境而傷感,也勾起了他往日對佳人的情愫;況且,薛濤在詩中也頗表達了自己的懺悔之意,這令韋皋不得不原諒了薛濤的少年不更事,所以他又下令把薛濤接了回來,再續舊情。

薛濤:才華冠絕大唐 愛戀失敗出家 一襲道袍寄餘生

(三)痴情女子負心漢

經過一番歲月的洗練,如今20歲的薛濤,已經成熟了許多,對韋皋來說已再不會“濤聲依舊”了。她不想依附任何人,她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回成都後,在薛濤的堅持下,韋皋幫助她脫離了樂籍,成為自由身,她在浣花裡隱居起來。薛濤16歲從妓,到如今不過4年,但這短暫而漫長的4年,成了她一生的標誌,從此她“妓”的身份是再也改變不了了。

不過她隱居浣花裡時,也是其人生的風華正茂之時,名為“隱居”,但只要韋皋需要她陪同或者搞接待時,她也須隨叫隨到,並不十分自由。

薛濤一生侍奉、接待過九任蜀地的最高行政長官,其中的酸甜苦辣有誰能知?比如段文昌擔任西川節度使時,薛濤已經年過五十。一次,段文昌要她陪同遊覽一座寺廟,病中的薛濤實在無法起身,只好寫了一首詩表達歉意:

消瘦翻堪見令公,落花無那恨東風。

儂心猶道青春在,羞看飛蓬石鏡中。

她心中的無奈和傷感,掙扎與痛苦躍然紙上。

落日重城夕霧收,玳筵雕俎薦諸侯。

因令朗月當庭燎,不使珠簾下玉鉤。

公元802年,大唐的科舉場上迎來一段佳話,著名的元白二人共同中了進士。是年,元稹24歲,白居易31歲。兩位都是名動天下的才子,也是名動天下的風流才子。巧合的是,倆人都很欣賞名動天下的才女薛濤。儘管當時白居易還是“單身貴族”,而元稹已經結婚兩年,但薛濤還是被獵豔高手元稹給“搶了”。

809年,30歲的元稹以監察御史身份出使川東,便趁機向41歲的夢中情人薛濤展開攻勢。而此時的薛大美人雖芳華已過,但風韻猶存,對元稹也是情有獨鍾。二人乾柴烈火,轟轟烈烈,瞬間點燃了整個大唐。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

這份“遲來的愛”令薛濤沉醉不已,這無疑是薛濤此生最歡樂的日子。只羨鴛鴦不羨仙,薛濤與元稹縱情於宛如仙境的巴山蜀水之間,全忘了此處是何世,今夕是何年。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時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乘朝鏡,春風知不知。

這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雖短,卻讓薛濤的人生光彩了不少。此時做為一個發明家,薛濤再次閃亮了瞬間。

薛濤也成了一種文化的存在。

薛濤:才華冠絕大唐 愛戀失敗出家 一襲道袍寄餘生

(四)一襲道袍寄餘生

這場短暫的姐弟戀結束後,薛濤看透人間冷暖,看破紅塵,她離開了浣花裡,移居到碧雞坊(今成都金絲街附近),出家當了道姑。穿上了道袍的薛濤開始修身養性。她清心寡慾,但仍然是吟詩作賦,還練字作畫,她的書法也達到了很高的造詣,其字“筆力峻激”,氣勢如虹,很有王羲之之風。

薛濤:才華冠絕大唐 愛戀失敗出家 一襲道袍寄餘生

(文/說歷史的女人·花無去)

參考資料:《唐才子傳》《薛濤,才傾唐朝的女詩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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