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曹錕又何嘗不想給他個官做做，說實在的，就是吃空缺。不用千活，到時候給他支銀子。粗算，在保定期間，給齊白石籌 集的銀兩不少於2000兩，按當時的物價來說，至少1兩銀子是一擔糧，一擔 糧可是100斤。那時候銀子不像現在，現在銀子不是貨幣，每天一個價，跟 黃金一樣，比如1克5塊錢，沒手工費，明天就1克6塊錢了，後天就1克4塊5 了。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銀子是貨幣，相當穩定，直到袁世凱的時候出了 大洋，它也很穩定。後來鈔票很毛，誰都不願意要紙票子，都願意要銀子， 現銀。所以那時候給他籌集的估計不少於2000兩，很給力。
齊白石作品《松間斑鳩圖》 收錄於：齊白石全集
那籌集銀子怎麼給他呀？往往就是以筆單的形式給他。但是再大方他也賄選不起總統。說回剛才談到的賄選的事。為 什麼是個笑話呢？曹錕後來當總統當不了，回去又當寓公去了，在天津那 兒，每天出來遛遛彎，跟街坊鄰里過路的聊聊天。誰都認識他，見面還叫他 “曹大總統”，他就說：“別叫了別叫了，我不是大總統了。”夏天弄個大蒲 扇，穿上單褲單褂，弄個馬紮兒坐在那兒，人家也弄個馬紮兒坐那兒跟他 聊。包括賣糖葫蘆的什麼從這兒過，也跟他聊，說：“好傢伙，您老人家當 這總統，這一張選票聽說4000塊大洋，就靠我賣糖葫蘆，我賣一輩子也賣 不了這麼些錢，您這錢哪兒來的，我們想打聽打聽，什麼時候咱也發發橫 財。”“去去去，我哪兒來那些錢，我連白條兒都沒開。”
齊白石作品《田野 逸趣圖》
連白條兒都沒打，它就是這麼回事。中間還出了事，這賄選訊息按說 應該是保密，還保不住密，都傳出去了。投票那天，群眾各界，都聚在那 兒，不是夾道歡迎，是夾道嘲笑，指著議員罵：“你小子得什麼錢了？你 拿著現金多少錢？你究竟拿多少現金？ ！ ”嚇得有的議員臉皮薄，跑回去 了。後來找一個秘密的地方秘密投票，按說這不算數，投票還得有公開 唱票的，還能秘密投票？總而言之，他這賄選總統，真是有點像鬧劇，別 太認真。咱回頭再說，他不當總統了，街坊鄰居照例叫他總統，純粹拿他逗哏， 他就說：“別拿我當傻子，別笑。”直襬手。
齊白石作品《田野 逸趣圖》
這個人說實在的，他不會理財，也不會管家，這期間他好多財產讓他 姨太太、讓管傢什麼的，偷偷都給轉移了，他還不知道。反正他錢也多，只 要不威脅到他吃飯、吃藥，他感覺不出來。可以說，曹錕他對年輕的齊白石有恩。齊白石一輩子有這麼一個傳統的道 德，就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齊白石後來經常主動地給曹錕畫一些畫，而 且畫得都是特別精，一看就不是應酬畫，也不是一般商品畫。商品畫是論 尺賣，有的一看就不是代表作。
（本文圖片素材源於齊白石傳人書畫網）
注：以上圖文節選自講座《少白公子趣說齊白石》 主講人：湯發周
辛丑年 【牛年】釋出於華東上海中國齊白石藝術研究會（上海浦東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