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燃了這場比賽！”
“本群的驕傲！”
“恭喜恭喜，好好休息！”
昨晚，
中國女足在2022亞洲盃奪冠的訊息傳來，
上海市曹楊第二中學
2007級高一（8）班的班級群沸騰了。
中國女足中場核心6號張馨
正是這個班級大家庭的一員，
22時23分
張馨在群裡感謝老同學們的支援，
並加上了一串笑臉。
曹楊二中2007級高一（8）班班級群聊天記錄截圖 採訪物件供圖（下同）
而令曹楊二中校長周飛自豪的是，
2022女足亞洲盃中國隊23人大名單中，
除了張馨之外，
唐佳麗、趙麗娜、楊莉娜都曾是曹二學子。
作為全國足球特色校，
在足壇伉儷張翔、錢惠教練的專業指導下，
曹楊二中從1993年起
就開始推進女足專案，
逐步形成了以曹楊二中為“龍頭”，
梅隴中學、曹楊二中附屬學校
金沙江路小學、新普陀小學
共同組成的女足“一條龍”培訓體系。
普陀女足一條龍聯盟已經成為上海體教結合一張亮眼名片
“一口氣跑10圈，從沒有姑娘喊累”
張馨那時候的校女足，每天下午3點半下課，先繞著400米操場跑上10圈，然後再開始兩三個小時的訓練，風雨無阻。校體育教研組長顧燕芸說，這是學校女足隊員們的日常，從沒聽見小姑娘們喊苦。每年校園文化節上，女足姑娘的技能展示總是全場最受歡迎的節目之一。
在她眼中，踢球的姑娘們格外有韌性，能吃苦。比賽場上難免受傷，姑娘們打好繃帶，繼續上。看見中國女足在昨晚的決賽中上演驚天逆轉，顧燕芸並不意外——就在去年暑假舉行的全國第十四屆學生運動會女足比賽首場比賽中，曹楊二中組隊的上海中學女足一上場就被對手攻入一球，但是很快，在教練的鼓勵中，姑娘們一路逆襲以6：1取得開門紅，並最終奪取亞軍和體育道德風尚運動隊獎。這對這支平均年齡偏小、又是第一次參加全國比賽的隊伍來說，已經實屬不易。
校園體育文化節上女足隊員技能展示
高一（8）班班主任宗華告訴記者，張馨和同學們度過了兩年不到的同窗時光，隨後便開始了職業球員之路。女足隊員因為訓練和比賽難免要缺課，學校就利用晚自修時間，安排老師為她們開小灶。雖然在班上的大部分時間，張馨是人群中安安靜靜的那個。但是，同學們眼中的她，始終因為足球而發光。只要有女足比賽，大家一定會在群裡相聚“雲看球”“雲加油”。
“上體育課的時候在操場上看到她們訓練，同學們就大喊張馨，加油！”“還記得她們大熱天跑步，膠鞋都糊掉了……”張馨的同班同學黃江琦回憶。“我們放學後她在訓練，我們去學農她在訓練，以至於班級裡有她的合照都找不出幾張。也許正是這種日復一日對足球的熱愛，對足球的敬業，對足球的執著，是張馨同學脫穎而出的原因。”同桌陳子文說。
高中時期的中國女足6號張馨（第二排左三不戴眼鏡的姑娘）
足球，儼然成為很多曹二學子的集體記憶。女生盧乙是校田徑隊的，有時也會去給女足隊當替補，那時，張馨就憑藉著精準的傳球技術和跑位意識，成為前場核心，並時常擔負罰定位球的重任。週五放學，班上同學會相約踢一場3對3或者5對5足球，張馨也會友情加盟。盧乙笑言，或許從那時起自己也埋下了和女足的緣分——如今，她成了寶山區大華中學的一名體育老師和校女足教練。開學後，中國女足的亞洲盃比賽影片，她一定會放給孩子們看。班長李琦家住在學校附近，她說，如今每每路過校園，只要能看見操場上女足姑娘們還在奔跑，就像一秒回到了青春。
教練最常說：“站起來，我們繼續！”
2017年7月，普陀區被教育部命名為全國校園足球試點區。透過小初高一條龍培養，曹楊二中與普陀區青少年足球學校、普陀區校園足球辦公室保持長期良好合作關係，實現了教練員資源、教學資源、訓練資源的共享、合作和互助，普陀區U17校園足球主教練陸雲、顧麗娟定期為普陀區精英隊和曹二校隊提供指導和支援。迄今，曹楊二中已經先後為國家隊、國青隊、國少隊輸送了60餘名優秀運動員，成為普陀乃至上海體教結合工作的一張名片。
從小踢球的女生向曦2014年從上海體育學院碩士畢業後，擔任了曹楊二中體育教師兼校女足隊教練。在她看來，如今，無論是訓練保障還是升學通道方面，姑娘們身處的大環境已經比自己踢球那會兒，有了顯著的提升。
“站起來，我們繼續！”“頂住，不要放棄！”“你是最棒的！”這是她對姑娘們說得最多的話。2019屆畢業生曹嘉怡也是一路從金沙江路小學、梅隴中學讀到曹楊二中，在報考高校高水平運動隊時，曾一度為自己的學業不那麼出眾而灰心。向曦就耐心地帶她回顧了這麼多年在球場上的勝負經歷，告訴她，就像踢球一樣，只有拼過才不會後悔。“踢球的孩子就是這樣，遇到困難不大會輕易放棄，往往會更堅定。”如今，曹嘉怡是同濟大學女足隊長，也成了學生會體育社團負責人。
“藍天、白雲、草地，給孩子們很開闊的心態，而且團隊運動中和隊友結下的感情，那是不一樣的！”向曦說，更令她欣慰的是，未來，小曹也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樣，成為一名教師，繼續紮根基層為更多孩子種下足球夢。
曹二女足姑娘們訓練中作為上海較早開始高中體育專項化改革的學校之一，曹楊二中每學期參與女足專案的學生達到120人，除了“準專業”球員，其他絕大多數學生，都是“零起點”參與。她便先透過一些有趣的遊戲，引發她們對足球的理解和思考。然後再根據球員的不同水平，採取分層教學，開展由淺入深的專項技能練習。透過課、賽、訓一體，激發學生足球學練興趣，提升足球專項能力。向曦常常對姑娘們說，足球雖然是用腳踢的，但更需要頭腦和智慧來支配。
並非每個女孩都有機會身披戰袍為國爭光，但是，綠蔭場上出現更多女孩的身影，完全有可能。
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陸梓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