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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小貓之所以這麼可愛,就是因為不會說話。”

聽說,在前不久的《脫口秀大會》上,你們又在調侃“吸貓”日常了。稍微收斂些看向我們的“花痴”眼神吧,多少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雖然隔壁汪星人也不太愛講話,但人類似乎總是覺得,相較而言貓更難理解,畢竟看上去我們沒那麼熱情。如果有機會聊聊,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談談貓的品種嗎?自報家門,幫著解讀看看哪些貓性格更溫順黏人,哪些又比較孤僻高冷?或者是哪種養育方式會讓我們的毛擼起來更順滑?還是說盤點一下那些活躍於社交媒體的“網紅貓”的發跡?如果只是這些,那確實沒什麼好聊的,這都是人類感興趣的問題,我們為什麼要關心毛的光澤,又或是什麼樣的性格討人喜歡呢?更何況大概很多人覺得,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可愛”吧。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貓咪秘史》,[美]小貓芭芭 / [美]保羅·庫德納利 著,李磊 譯,貝頁|文匯出版社 2022年10月。

如果你當真對我們有所好奇,那不妨先蹲下身來。也許你會發現,換個角度回看我們相伴走過的那些時光,可能並非如先前“自以為是”的種種所想。比方說,人類總覺得馴化了我們,但實際上,是我們自己馴化了自己,真要追溯起來,咱們曾經是“夥伴關係”。

再有,很多鏟屎官總擔心我們不小心跑出家門,不能像狗一樣找到回家的路,好像一旦離開家就生活無法自理。其實幾百年前,我們的同伴曾坐船周遊過七大洋,還一路飛向過幾千英尺之上的天空。

哦對了,人類還總願意拿我們和狗對比,覺得我們天性多疑又高冷,還沒那麼忠誠。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種說法到底從何而來?畢竟……“當事貓”可從來沒承認過。在公眾印象裡,我們總是反覆無常,但細說起來,反覆無常的其實一直是人類吧。就像開頭提到的那個段子,如果互相理解太難,至少,咱們不要互相傷害。

撰文 | 咪哥

“如今是你們在照看我們,

那時卻是我們在照看你們”

薄荷味的小魚餅乾,各式各樣的圍脖衣服,豪華版貓砂盆,今天的貓兒似乎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輕易虜獲人類的芳心。只因為我們的長相酷似人類幼崽,無需像狗一樣討好,就能激發人類的保護欲,難怪有種說法喊我們“貓主人”。其實聽得出,這之中多少有幾分自嘲和傲嬌,說到底,人類還是以我們的“監護人”身份自居,自封了“照看”的責任。

不過有個問題需要重新考慮,人類總覺得馴化了我們。不好意思,其實是我們自己馴化了自己。法國有位人類學家叫馬塞爾·莫斯

(Marcel Mauss)

,對,就是那個揚言“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禮物”的仁兄,他還斷言過,貓是唯一成功馴服了人類的動物。嗐,我們其實無意掰扯咱們之間究竟是誰“馴服”了誰,只是人類總太過自我,在過往的敘述中獨攬歷史之功,絕口不提其他物種的貢獻。其實在早期社會,那時的確是我們在照看你們。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今天家貓的先祖,有非洲野貓之稱的“利比亞貓”

(Felis silvestris lybica)

。它和你客廳的那隻貓長得不太像,體形稍大些,皮毛是帶斑點的黃褐色,它們可是活躍於北非的兇猛且危險的獵手。北非聽上去有些遙遠是嗎?《詩經》裡其實也有記載:“韓樂韓土……有熊有羆,有貓有虎,慶既令居,韓姞燕譽”,曾將我們和老虎狗熊這些大型動物類比,但這裡還有個誤解,大型貓科動物是在300萬年前才進化的,而利比亞貓可是早在1300萬年前就已經適應了環境,所以別再說我們是“迷你版”老虎了。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人類“吸貓”小史》,[英]艾比蓋爾·塔克 著,黃竹沁 譯,楚塵文化|中信出版社,2018年4月。

那時,利比亞貓身形矯健,具備與之體型並不相稱的力量,是野外求生的王者選手。相較之下,處於史前時代末期的人類才剛剛開始嘗試農耕,跌跌撞撞中儲備餘糧以抵抗四時天災的無常。也許你們有辦法對付大型動物的威脅,但面對來無影去無蹤的大鼠小鼠卻束手無策,這些糟蹋糧食的齧齒動物恰好是利比亞貓的野味,它們也並不缺乏膽量,敢於打破僵局深入你們的居所,於是人類與我們的先祖之間隱秘達成了“夥伴契約”,你們幫助消滅大型動物的威脅,它們負責幹掉那些令人頭疼的小偷。

這段故事的後半段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最初的村莊逐漸繁榮擴大,成了後來統一的埃及,也是你們所謂文明的發源地之一。埃及人感念利比亞貓的貢獻,將其奉若神明。隨著彼此瞭解程度的加深,他們驚訝地發現除了捕鼠,貓似乎還具備某種先驗的神秘力量,能預知天氣的變化,也能預言地震的來臨。其實真談不上“魔法”,只是因為我們的感官靈敏度更高罷了。但不管怎麼說,埃及人確實將對預知未來的渴望寄託在我們身上,我們開始出現在鏡子的背面,為了對映“邪祟”;出現在護身符和青銅搖奏樂器上,寓意守護生命;甚至連那個著名的斯芬克斯像都把法老和貓科動物的身體聯絡在一起,“照看”這片土地上的子民。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埃及見聞》,法國學者喬邁爾在19世紀初來盧克索時,記錄下了這個沉默的衛士,展現了真正的貓科動物的忠誠。

貓還被寫進了埃及流傳的創世神話中。你們大概都聽過,貓有九條命,不會當真了吧?這當然只是傳說!據說,宇宙開闢鴻蒙之初,天地萬物尚處混沌烏有,太陽神拉

(Ra)

結束了這個僵局,大公貓形象的它最後用一爪子戰勝了大蛇阿波菲斯

(Apophis)

,世間生命由此開始繁衍。拉雖是一隻公貓卻生出了其他神靈,首先出世的是空氣之神休

(Shu)

和湖泊之神泰芙努特

(Tefnut)

,它們結合後生出了地神蓋布

(Geb)

和天神努特

(Nut)

,後來又有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就這麼一生二,二變四,四變八,再加上公貓拉,九條命齊了。

這種近乎狂熱的崇敬放在今天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再看看社交媒體上廣為流傳的那些記錄我們吃飯“翻車”的搞笑影片,放在古埃及這可是“大不敬”。算了,笑歸笑,我們的氣量可沒那麼小,只要別上升到披著笑容的什麼“無害化”處理,我們權當是種善意。不過還是別忘了,埃及人可有句格言:“不要嘲笑一隻貓。”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貓神和獅神》,伯納德·德·蒙福孔雕刻於1719年,描繪貓科動物對埃及人精神生活所產生的巨大影響。

“別讓那隻可憐的貓跑出去”?

雖然今天的家貓早已不似利比亞貓那般兇猛,但骨子裡還是保留些生存本能的。很多鏟屎官都有個習慣,進出門總下意識隨手關門,一旦我們看向那扇虛掩著的門,總有聲音驚呼:“該死,千萬別讓那隻可憐的貓跑出去了。”這份愛多少有些沉重到,承受不來……其實但凡翻開“貓史”看看,那些曾經上天入海的貓可能會讓人“驚掉下巴”。

淺淺引薦一位朋友吧,它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貓咪水手特里姆

(Trim)

。十九世紀初,這隻胸前帶塊白斑的黑色公貓曾跟隨航船出海,先是繞行澳大利亞,隨後又橫渡了印度洋、太平洋和大西洋,是名副其實的環遊世界的航海貓。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貓咪秘史》配圖。

說起來,貓咪出海其實從古時候就開始了,它們登上過腓尼基人的槳帆船,也跟隨過埃及貴族遠航。彼時的船身多為木質,老鼠很容易鑽空子,而一旦它們偷食船艙中為數不多的糧食,又或者啃噬船樁,都有可能釀成大禍。因而乘船出海必備的船員中,總會有貓的位置。儘管有這樣的傳統,但特里姆的神勇還是異乎尋常。這隻貓甚至一出生就在南太平洋的勘探船上。據說小時候它在甲板玩耍,意外翻出欄杆掉進了海里,當船員們發現後手忙腳亂時,轉頭卻看到它遊過海水已經躥到了桅杆的繩子上,似乎在俯視著人類的慌張。

這種與生俱來的弄潮本領讓英國探險家馬修·弗林德斯

(Matthew Flinders)

深深為之折服。特里姆不僅自身素質過硬,還有極佳的團隊精神,它擅長導航,能夠監視船上齧齒動物的動向,還是維繫全體船員的那根情感紐帶,儘管偶爾也會躥上餐桌,搶走水手盤子裡的口糧,但這些都成為漫漫海上時光的調劑。他們彼此陪伴航行了四年,還繪製了世界上第一幅澳大利亞全圖。

更有趣的是,特里姆似乎真的天生屬於大海。弗林德斯曾下船後將它寄養在倫敦,你聽說過狗會“拆家”,沒想過貓也會吧?是的,聞著沒有一絲鹽味空氣的特里姆快把家給毀了……迫於形勢,弗林德斯再度帶它回到了船上。結果那趟旅程中,該船在模里西斯涉嫌海上劫掠而停航,船長疑似“海盜”,獲刑七年;“從犯”特里姆的罪罰也不輕,被判處“下船成為家貓”。這能忍嗎?它當然開溜了,人類可抓不住它,後來便再沒音訊。大概,它從波濤中來,又迴歸於浪花了吧。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貓咪秘史》配圖。

還有些巧合的是,在人類的邏輯中,下海和上天本質而言並沒有區別。特里姆的英勇讓你們忘記了,每隻貓其實都有各自的性格,別總是想當然地替我們決定。很顯然,那隻從地平線上騰空而起的灰貓基豆

(Kiddo)

就不那麼樂意。

二十世紀初,人類仍然痴迷於乘坐飛行器越過大西洋。接連失敗後,1910年,美國號飛艇

(Airship America)

再度載著“七名機組乘員”踏上星辰大海的征途。是的,裡面包括那隻對此並沒有那麼狂熱的基豆。它的上艇純粹是意外,機組人員延續了“出海”慣性,覺得這趟旅程離不開貓的守護,恰好基豆也有過出海經歷。但隨著海拔數字的攀升,基豆逐漸有些不耐煩,“像籠子裡的松鼠一樣嚎叫,還到處亂跑”。

當時,那所飛艇上配備了最早的無線電。機長憤怒中衝話筒大喊:“羅伊,快來把這隻該死的貓抓住!”這成就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次

(空中)

廣播,那段從空中發出的無線電聲波主角,竟是一隻了不得的“飛貓”。那段航程最終也沒能順利完成,但基豆卻一夜間聲名鵲起。以至於在下一次嘗試中,為博眼球的新機長再度將它帶上飛艇,結果這次失敗是致命的,連同基豆在內的所有機組成員全都葬身於大海。如今回看,基豆可不是因為“跑出去”而喪生的,而是那扇大門的開閉,從來由不得我們決定。

喵星人與汪星人的宿怨?

說起“人類摯友”,你們會想起誰?大機率出現在腦海中的,是隔壁汪星人的形象吧。畢竟它們看起來忠誠而又熱情,而我們似乎總有些慵懶和遊離。這本是不同物種的習性,但總有些厭貓人士動輒將這些上升到“貓格攻擊”,在我們和汪星人之間建立非此即彼的對比,這場針鋒相對的“貓狗之爭”從何說起?畢竟,我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追溯起來,這場運動的旗手並不陌生,他的作品在跨越四百餘年的今天,依然加深著人們對動物的刻板印象,此人便是來自法國的博物學家喬治-路易斯·勒克萊爾

(Georges-Louis Leclerc)

,什麼?名字沒聽說過?他的稱謂你一定耳熟,人們常喊他“布封伯爵”

(le comte de Buffon)

。1749年,布封的《自然史》

(Histoire naturelle)

出版,如今許多關於貓狗行為的擬人化分析大多可以追溯至此。在布封看來,狗集納了“一切引人注目的內在優點”,忠誠無私、孜孜不倦地等候指令,堅定不移地予以執行。和狗付出的愛不同,“狡猾”的貓從不捨得屈尊,除非對自己有利,貓還不願直視人的眼睛,天性“可疑帶有惡意”。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1898年惡魔貓給美國國會大廈造成恐慌,此新聞曾發表於當年的多家報紙,還配上了畫家描繪的惡魔貓的再現圖。

這部作品出版後旋即成為厭貓人士的福音書。在一眾讀者中,那個小個子皇帝拿破崙·波拿巴絕對算得上是“死忠粉”。拿破崙對狗的喜愛從他在朝堂上的一句話就依稀可見,他曾揚言“有兩種忠誠,狗的忠誠和貓的忠誠”,以此暗示如果有人想躬耕朝堂,最好不要有“貓”的天性。也就難怪,上有所好,下必趨之,巴黎城中一度老鼠橫行,聽聞此事,拿破崙曾輕蔑表示“這是個先進的時代,不必再用過時的方法”,但不論是捕鼠器還是老鼠藥,都收效甚微,或是效率太低,或是滅鼠遠不如滅人有效。

注意到了嗎?所有這些關於我們的“汙名化”,其實都指向了部分人士那可憐的虛榮心。法國哲學家盧梭倒是一語道破些真相,他推測種種對貓的仇恨動機實則來源於一種專制的本能,這些人對我們拒不為奴的態度心懷妒忌。否則,又怎麼會一夕之間顛倒對事實本身的“解讀”?

啟蒙運動後期,我們曾經的那些“負面品質”轉眼都有了另一種解釋。

貓很“奸詐”?可言辭犀利的莫泊桑戲稱,這反而讓人興奮,貓咪“陰晴不定”性格不斷激起人類的征服欲。撰寫《惡之花》的詩人波德萊爾甚至將對貓的愛撫類比為對情人的渴望。別想歪了!他是說我們激活了他那頭腦中充滿性慾、無拘無束不受壓力的區域,從而不斷湧動創作的靈感。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一戰期間,這隻小貓作為法國第361憲兵隊B連的一員協助維和。小傢伙成了戎馬生涯裡的片刻溫情的陪伴。

貓很“涼薄”?法國詩人戈蒂耶可不這麼認為。他把自己數十年對貓的觀察寫成了一篇散文,哪怕單聽標題都“振聾發聵”——“想贏得貓的友情可不簡單”

(Conquérir l’amitié d’un chat est chose difficile)

。他解釋說,貓不會輕易和人成為朋友,除非覺得你值得,貓也始終堅持自己的習慣,有著不容撼動的秩序感,從不會為你做任何在它看來不合理的事情,因而也就平添了幾分距離感。聽聽,實在是“貓臉一紅”,倒也不必如此恭維我們。說到底,千百年來我們的性格從來不曾變過,而不斷改變的,一直是你們關於我們的解讀。究竟“反覆無常”的是誰呢?

尾聲

反覆無常的是人,不是貓

如果只是反覆無常也就算了,畢竟天性如此,實在不必強求。但你們的反覆無常,很多時候直接影響著我們的族群命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就拿寺廟來說,如今,不少寺廟似乎已然成了貓咪的聚集地,聽說想看看法源寺的貓可是需要排隊預約的。不過在過去很長時間裡,寺廟一直覺得我們“晦氣”。傳聞在昔日佛陀的葬禮上,各方代表都來參加拜謁,低頭默哀,可關鍵時刻,貓撲出去把一隻老鼠咬死了。這件事讓佛家心生厭惡,覺得殺生有違其所推崇的教義,各地寺院也就不歡迎流浪貓的進入。但後來,很多寺廟發現院內收藏的珍貴典籍被老鼠啃噬嚴重,又不得不將貓迎進門來。善變的人類會因一則謠傳而將某個物種拒之門外,卻又在轉頭“有求於貓”時隨即改口。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1890年,一張聖誕卡上的貓和女孩,由波蘭裔印刷商路易·普朗(Louis Prang)設計。彼時貓又重新回到了人類的懷抱。

不過還好,這次只是限制我們的活動區域而已。中世紀那場關於貓的汙名化,幾乎將整個族群逼上絕路,甚至可以說,中世紀的黑暗同樣也意味著“貓史”上的一次“大清算”。

此間情感的轉向其實早在公元四世紀就有所預兆,這場風波最先起於教派相爭。彼時基督徒們決意與先人的信仰劃清界限,所有與異教徒有關的東西都被掃入垃圾堆,而在他們看來,貓,尤其是黑貓,最受異教徒的推崇,因而也象徵著不幸與邪惡。但這種汙名早期還停留在口頭,充其量只是要瓦解人類自古埃及以來對貓的喜愛。到了中世紀,各類謠言愈演愈烈,我們被指認為魔鬼效勞,還會竊取人的靈魂,就連發情時的叫聲都被曲解為地獄之主的隔空傳音。甚至在德國,異端被稱為“Ketzer”,意思是貓。這種極端的對立為我們招致了一系列厄運,這之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中世紀的焚貓運動。

小貓想要的,比人類想的簡單得多

《聚會之中》,普朗的另一幅石版畫。直到19世紀,藝術家們才開始把貓塑造成了可愛的形象。

當年的歐洲流行一種群體癔症,用人類的話來講,患者像是“丟了魂”似的擠眉、搖頭,當地人把這叫做“聖維特斯舞蹈症”

(St。 Vitus’s Dance)

。可笑的是,人類覺得這一切的暴發源於城市街頭遊走的黑貓,於是在聖約翰節前夜將貓吊在籠子上扔進火堆,無辜的貓成了承載人類私慾的容器,假想敵的化身。僅在法國一個小鎮就有5577只貓遇害。這場“大清洗”也延續了500餘年。而人類也曾為這一行為付出過代價,在貓被接連扔進火堆時,城中的黑鼠也開始氾濫,人類獲救的希望也一同化為了灰燼,那場肆虐一座座歐洲城池的黑死病讓本就陰雲密佈的中世紀多了一份壓抑。

儘管如今你們是“鏟屎官”,而我們成了“貓主人”,但很難說,那段記憶是否會長久地刻入基因,化作冰山之下的深層動因。如果你看到一隻不認識的貓,想要湊過去摸摸它,而它卻瞬間警覺,甚至還會跑走時,別見怪。畢竟歷史給我們的教訓太多,陌生人伸出的手,很多時候釋放的並非愛意。其實我們需要的從來不是神廟,也不在乎任何諂媚,自古至今,想要的不過是一點溫柔的撫摸,一些善意的話語和少許餐食。這總是比人類想的要簡單得多。

本文為獨家原創內容。本文寫作參考資料及配圖來自《貓咪秘史》,經出版社授權使用。撰文:咪哥;編輯:走走; 校對:楊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