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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有理想的人註定要獨行!

獨行,不只是行動上的離群,不只是燈火闌珊處,不只是人東我西,人南我北。

獨行,不只是驀然回首,不只是獨上高樓,不只是衣帶漸寬而不悔。

獨行,更多的是人云亦云時思無邪,更多的是心靈深處的奇妙想,更多的是思想、靈魂中的慎獨。

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我第一次看到了崔世廣的作品不自覺的產生一種獨的感覺,以之相詢,世廣笑而不答,笑而不答,也算是一種答吧,謙謙君子肯定而又淡然。

世廣青年生長於山西襄汾,熟悉中國文化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晉文公和傅青主,世廣所學或許與此二人無關,但晉文公和傅青主,足以說明山西是一塊有著深厚文化情懷的土地,這塊土地,用今天世俗的眼光來看,或許有點閉塞和偏僻,但對於一個藝術家的成長來說,能有這麼一塊土地來滋養,可謂幸莫大焉。

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沒有浮躁,沒有喧囂,沒有紛亂雜陳的誘惑,沒有無數庸師的指導,純粹的學著古人,學著先賢,獨往於大山大壑之間,養氣壯體,鑄魂鍛魄,打下了一個渾渾厚厚,清清白白,純純正正的基礎。

有人說“筆墨當隨時代”,如此偏於一隅,很難跟上時代,但我要說,首先要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如果這個時代中,渾濁之氣太重,跟了它,豈不也要渾濁起來?所以,在夯基打礎階段,獨守一隅,方可有遠大的未來。我們熟悉的蘇東坡和蘇子由,在二十歲之前似乎都沒有走出過眉山。

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世廣的獨行起初並不彰顯,作字和行事亦每與眾合,但只要你稍一留意便會發現,世廣每每在不經意中,把獨顯示出來。無論是大家一起壯遊山川,抑或是談文論道,即便是圍於一席,把盞小酌,他的身上都能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鬱的孤獨感。他的字和篆刻就更是如此:他草書師古賢師今賢,悠悠得自家風;小楷古穆平和,蓄鍾、王意;篆書奇崛錯落,宛轉通達;行書爽爽得宋人趣。他的篆刻,饒有先秦漢魏之質,輔之以明清流派印的特點,沉穩靜肅,獨彰一幟。

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對於藝術家來說,北京是一個成敗半參的地方,五音雜陳,五色炫目的花花世界,使很多原本有著美好藝術憧憬和才華的青年人,在此迷失了方向,以致於隨大流、合大群、說大話、撞大運,就是不願意在藝術本體上下功夫,好像到了北京,他就成了天下第一,這樣的例子可謂數不勝數。而古人則不然,記得蘇轍第一次中了進士以後,給韓琦寫了一封信,信中列舉了很多第一次所見,妙就妙在,蘇轍並不為這些華麗和華美所動,而是和哥哥蘇軾一起,保持著在鄉里時的那種慎獨的學習態度。

世廣正如斯也。偌大的北京城在世廣的眼中其實並不大,用他的話說屬於他的只有十餘平方米的一間小屋,那裡有他心愛的筆墨紙硯,名家法帖,詩文圖書。他開闊了眼界的同時,心收得更緊,神寧得更專,思考的東西也更是與眾不同。字和印,也在這不知不覺中顯得更加從容,更加獨特。

崔世廣:獨釣寒江雪

世廣是成功的,這個成功首先是因為他以一種獨的形式來對待他的環境,對待他的藝術,對待他的人生。

有人說寂寞和孤獨是一份最珍貴的情感,由這個情感延伸出去便可產生獨特的藝術,真是妙不可言。

李白有”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之詠,而世廣的書法和篆刻,讓我想到了柳宗元的“獨釣寒江雪”,表面上世廣是一片孤意獨行的閒雲,內心深處他則一直在筆墨世界裡辛勤的垂釣,認真的垂釣,孤獨的垂釣。理想便也在這不知不覺中向垂釣者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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