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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玲:可憐的牢騷

熊玲:可憐的牢騷

在生活中,如何面對另一半無理取鬧的牢騷,怎樣做到不計較?

熊玲:可憐的牢騷

牢騷,跟抱怨一樣,是一種不痛不癢的攻擊性行為。本題所指的是婚姻中的牢騷。朝夕共處的關係,跟愛發牢騷者相處,耳根子常聽暴力性語言,肯定很不舒服。

通常情況,初期的應對牢騷,被牢騷方會反擊幾句,之後會選擇迴避、躲避,比如經常的晚回家,回家後選擇沉默,然後牢騷方更是氣憤、更是牢騷不斷。於是,形成一種吵架或冷戰的夫妻衝突的惡性迴圈。再於是,受不了的一方或雙方,會提出我們分手吧。

題主提到“怎樣做到不計較”?是否已暗示,你願選擇學會“跟牢騷相處”?雖然這很難,但既然選擇不計較,那就可以也能夠朝向不計較的方向,去思考去做。我能想到的是,學會理解和相處。

理解:惱騷是可恨的,但更是可憐。

熊玲:可憐的牢騷

夫妻關係,我們常見愛無理取鬧發牢騷的一方,多為女性。為什麼多是女性,她們的牢騷從哪裡來,為何有發不完的惱騷?

假如這是一個普遍現象,那麼就有共性的原由。人們大致有兩種看:第一,是女性的性格問題,比如,存在過分急躁、任性、自我中心、情緒化,或是敏感多疑,爭強好勝等性格特徵的女生,在人際關係中易成為別人“惹不起但躲得起”的人,在進入婚姻後,容易成為“得理不饒人”的正確一方。

第二,是夫妻關係問題,主因是丈夫的多種缺點、多種不好。“怨婦”一詞,就是對愛發牢騷的女人的冠名,她們牢騷的口頭禪是:我以前很溫和,今天這樣,都是你給激怒的。一句話,成為怨婦,那也是丈夫的“無能”所賜。

至於婚姻的歷程中,夫妻究竟是單方變(壞)了,還是雙方都變(壞)了?怨婦或怨男,究竟拜誰所賜?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也不在此問討論範圍。還是回到牢騷話題。

牢騷的確可恨,人聽人煩,人見人躲。但牢騷很可憐,它有多種變形的角色暗喻,a)犧牲者:愛牢騷的人,他們看似嘴厲害、很強勢,其實內心很脆弱,很害怕被“攻擊”,所以他們很愛付出,以不斷做事的付出,甚至以犧牲自我——做牛做馬的付出,以防備攻擊,以換取被認同、被喜歡。但很不幸,犧牲者的付出,未獲應有回報,繼而造成不平衡的心結。在他們的生活中,常常能看到他們總愛助別人,在家不停操心做事,同時也能看到他們按壓不住的抱怨情緒。

b)祥林嫂:愛發牢騷的人身體裡,有個祥林嫂似的人物,她很勞累很辛苦,她很愛逢人就訴自己苦、怨他人狠,可這樣,不但沒使人看見她想要的同情或欣賞,反使人看到更多的,是她令人生厭的絮叨。這裡的祥林嫂,隱喻一種埋怨的破壞性的互動模式。

c)受難者:牢騷之所以可憐,還因為她內心住著一個受難者,從未被人看見。可能源於過去自尊的自我,總被打擊、還不許申訴。形象的解釋,當人牢騷滿腹時,就像哮踹病發作一樣難受。醫學上,有一種沒有器質病變的哮踹,病因是早期或長期的控制性親密關係所致。愛無理取鬧的人,就像心因性哮踹一樣,心裡積壓的被控制的不滿,已到了控制不了的程度,而以牢騷抱怨的方式外洩。

這些暗喻的各個角色,幾乎都是來於原生家庭的對待,是人早期被種下的“角色”。在他們的心底,埋有受傷的憤怒的種子。

熊玲:可憐的牢騷

如何與牢騷相處,也意味著怎樣不計較牢騷?

理解了牢騷的角色暗喻,我想可以考慮,就事論事的看待“牢騷”,才能不計較它。因為,以這樣的角度看問題,是可以把人身上的牢騷抽離出來,如,它不外就是人罹患的一種病——哮踹。如此,會喚起我們對它的憐憫:聽著牢騷,等於看見她的病痛,不覺厭惡,反會同情,自然也會不計較。

再比喻的想,我們面對一個伸手要飯的乞丐,你可以不扔給他硬幣,但你也不會去計較他伸出的手吧?同情,是可以包容一切缺陷的。

當然,不計較對方的牢騷,還需要反思自己:對方的牢騷是否跟自己有關,有多大的關係?自己是否存在錯位的、冷漠的、以牙還牙等攻擊性的互動模式。。。。然後,需要跟伴侶誠懇的反饋自己的反思(愛牢騷抱怨的女人,其實是最容易感動的),然後需要建立:冷靜的,清晰的,溫情的,有效的溝通模式。